第五章 鬼角鎮「辣味擂台」與四鬼的攻心之戰
    開春後，鬼角鎮來了個南洋辣油商團。為首的「辣油鬼婆」拄著鑲毒油晶的拐杖，聲稱要與打鬼縣比「辣油正宗」。她在鎮口搭起三丈高的擂台，台上擺著七十二種南洋辣油，瓶身皆刻著「鬼商正統」字樣，油中漂浮的鬼角狀異物，竟與當年毒餅中的毒粉同源。
    「中原辣油都是偷我們的方子！」鬼婆甩出辣油旗，旗麵用活人油皮製成，「誰敢來比，輸了就把老槐樹母液交出來！」消息激怒了打鬼縣百姓，劉老鬼扛著蟲叉就要上台，卻被永革攔住：「她們想激咱們用蠻力，咱偏要比人心。」
    四鬼在擂台對麵設下「辣味良心攤」。蘇老鬼現場演示古法榨油，金黃的辣油從石磨縫裏滲出，香氣中混著陽光與泥土味；李秀才擺開辣油詩會，百姓用辣油題詩讚良善，詩稿堆成小山；永革則支起「辣油義診桌」，用算盤為百姓算健康賬——凡常年食用真辣油者，脈象都透著股「辣氣」。
    第一場比「辣油溯源」。鬼婆拿出南洋《辣油古卷》，聲稱記載著辣味起源。李秀才卻捧出荒鬼村的《辣油魂誌》，書頁間夾著的辣油葉化石，經太醫院鑒定比南洋文獻早三百年。更奇的是，化石上的葉脈紋路與老槐樹母液的分子結構完全一致，氣得鬼婆拐杖頓地，竟滲出黑油。
    第二場比「辣油祛邪」。鬼婆放出染了毒油的鬼蟲，蟲群啃食過的辣油餅瞬間發黑。劉老鬼撒出改良後的辣油蟲，蟲群不僅啃光毒蟲，還在餅上排出「正」字形狀的糞便——那是用荒鬼村母液喂養出的「正義之蟲」。百姓見狀紛紛叫好，擂台周圍的辣油燈籠竟自動轉向四鬼的良心攤。
    最關鍵的第三場比「辣油驗心」。鬼婆推出「南洋鬼角鏡」，聲稱能照出人心之惡。永革卻讓人抬來打鬼廣場的「辣油照心石」——石頭曾被四鬼的辣油魂浸染，凡心懷邪祟者觸碰即會灼傷。南洋商團中竟有半數人不敢上前，鬼婆硬著頭皮伸手，掌心立刻冒出毒泡，泡中映出她逼死無辜辣油匠的畫麵。
    「南洋辣油，辣的是口；中原辣油，辣的是心。」永革擲出辣油巡按印，印紋在鬼婆的毒油旗上燒出「偽」字大洞。鬼婆見勢不妙，妄圖用毒油箭暗算，卻被蘇老鬼的魚叉擊落。箭頭落地處，竟驚起群辣油蝴蝶——正是當年毒霧中逝去的冤魂所化，蝴蝶翅膀上的「善」字紋，照得鬼婆團隊抱頭鼠竄。
    此戰過後，鬼角鎮頒布《辣油擂台公約》：「凡比辣油者，必先比良心；凡售辣油者，必留改悔路。」打鬼縣的辣油匠人趁機成立「辣味同盟會」，永革任盟主，製定「辣油真味十二則」，從選料到封存都透著股「軸」勁——比如規定辣油坊必須留一口「改悔鍋」，專熬免費辣油周濟窮人。
    小滿時節，鬼婆竟帶著南洋辣油學徒再來。這次她卸下鬼角旗，捧著斷成兩半的毒油拐杖：「求四鬼大人教我們做真辣油。」劉老鬼往她掌心滴了滴母液，陳年毒泡竟化作清淚。李秀才贈她一本《辣油洗心錄》，書的扉頁寫著：「辣油無國界，毒心有正邪，若要學真味，先斷害人邪。」
    鬼婆走後，四鬼在擂台舊址種滿辣油向日葵。花盤上的瓜子排列成鬼角陣，每顆瓜子敲開後，裏麵都藏著極小的「辣味箴言」——「不摻假」「常改悔」「念人恩」。秋風拂過時，向日葵沙沙作響，竟像是千萬個聲音在念誦打鬼縣的辣味真經。
    這一晚，老槐樹的辣油魂又托夢給永革。夢中，王二麻子拍著他的肩膀笑：「當年我們偷辣油，你們打鬼；如今你們教鬼做辣油，這才是真把鬼打服了。」永革醒來時，發現算盤上多了顆新的辣油晶，晶中映著南洋學徒們在海邊種辣油樹的畫麵——樹影婆娑，每片葉子都朝著打鬼縣的方向，輕輕搖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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