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荒鬼村「母液危機」與四鬼的辣味溯源
    霜降次日，打鬼縣的老槐樹突然枯葉紛飛。劉老鬼摸著樹幹上的裂紋驚呼：「母液遭了黑手！」荒鬼村的辣油井水位驟降，井底的百年母液竟變成紫黑色，水麵浮著無數鬼角狀毒泡，與二皇子府搜出的毒油成分如出一轍。永革翻開《辣油地脈誌》，發現地脈走向與南洋鬼商在中原修建的毒油管道完全重合。
    「他們想把整個打鬼縣的辣味根基毒爛！」蘇老鬼用魚叉挑起井底的毒泡，泡中竟映出鬼商在南洋祭祀的場景——邪徒們用活人血澆灌毒油樹，樹根纏著打鬼縣的地圖。李秀才在井壁發現新刻的邪文：「辣油歸海，鬼商永生」，字跡邊緣滲著腐蝕性毒液，竟與二皇子的毒心鬼角紋同出一源。
    四鬼帶著義警隊開挖地脈，在鬼哭嶺下發現直徑丈許的毒油管道。管道內壁刻滿南洋邪咒，劉老鬼的辣油蟲觸之即死，永革的算盤珠靠近便裂成兩半。關鍵時刻，辣哥兒柔妃之子）抱著老槐樹的辣油籽趕來——孩子的鬼角胎記與地脈產生共振，竟讓毒油管道浮現出「改悔」字樣的暗紋。
    「這是初代偷鬼埋下的『辣油逆脈』！」李秀才驚覺。原來王二麻子等人曾用改悔之心種下反製邪術，需用「真心辣油」激活。四鬼當機立斷，在管道破裂處倒入百姓自願捐獻的「改悔辣油」——首善鎮富戶捐出當年偷藏的純油，反骨村偷鬼後人獻出祖傳的「洗心辣油罐」，就連紫禁城運來的禦賜辣油，也帶著皇上親手寫下的「悔過書」。
    辣油入海的瞬間，地脈發出轟鳴。毒油管道劇烈震顫，竟吐出三百具用辣油醃製的屍體——皆是當年反抗鬼商的打鬼縣義士。蘇老鬼含淚為屍體蓋上辣油殮布，布角繡著的鬼角紋竟自動滲出母液，洗淨了屍體上的毒斑。永革則從屍體懷中取出半本《辣油抗毒誌》，書頁上的血字遇母液顯形，竟是對抗南洋毒油的古法。
    修複地脈的七日七夜裏，四鬼輪流守在辣油井旁。劉老鬼用蟲叉築起辣油堤壩，阻擋毒油倒灌；蘇老鬼駕船在海上撒辣油珊瑚粉，淨化被汙染的海水；李秀才在岸邊吟誦《護脈經》，每念一句，老槐樹就飄落一片辣油葉，葉上紋路竟與經文字字對應；永革則用算盤推演毒油擴散軌跡，算珠上的辣油晶碎了又聚，最終凝成「護根」二字。
    當第一縷朝陽染紅海麵，毒油管道徹底爆裂，噴出的不再是黑油，而是帶著槐花香的清辣油。老槐樹重新抽出新芽，新芽上掛著的露珠裏，竟映出四鬼與初代偷鬼並肩作戰的畫麵。辣哥兒摸著新芽笑了，他的胎記突然發出金光，照得整個荒鬼村的辣油作物都泛起健康的油光。
    消息傳到京城，皇上 decreed 修建「辣油護脈祠」，供奉曆代守護辣味清白的義士。四鬼卻婉拒了賜爵，他們帶著《辣油抗毒誌》回到鬼角鎮，在老油坊開設「辣味防邪學堂」。首堂課上，永革敲著算盤說：「南洋鬼商的毒油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咱們忘了辣油的根——根在良心，根在改悔，根在咱們世世代代守著的、不摻假的真心。」
    冬至祭井時，荒鬼村的母液恢複如初。四鬼將淨化後的毒油殘渣埋入老槐樹底，竟長出成片的「鬼角警示草」——草葉遇毒會變成血色，花香能喚醒貪心者的良知。辣哥兒將第一株草種在二皇子的天牢窗前，草葉在鐵欄上投出鬼角影子，竟與當年王二麻子越獄時留下的爪印分毫不差。
    這一晚，打鬼縣的辣油燈籠都係上了「護脈紅繩」。四鬼坐在老槐樹下，聽著遠處傳來的辣油工坊轟鳴聲，劉老鬼突然指著星空笑了：「你們看，那顆辣油星更亮了。」眾人望去，獵戶座的鬼角星果然璀璨如晝，那光芒穿過千年辣味，照在每一個堅守良心的人肩上，比任何毒藥都更堅韌，比任何陰謀都更綿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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