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辣油蠱井遺禍與四鬼尋根之旅
    光緒四年春分，打鬼縣的辣油花開得比往年更盛，卻有股若有若無的腐味。
    反骨村突然爆發怪病，村民周身長出鬼角狀毒瘡，潰爛處流出黑油。永革用辣油算盤推演病源，算珠竟指向十年前焚燒四鬼的「刑場井」——井中填滿毒油殘渣與偷鬼骸骨，如今地脈倒灌，竟將陳年毒素滲入地下水。劉老鬼帶著辣油蟲下井探查，蟲群觸碰到井底的「辣油蠱碑」時集體爆亡，碑上邪文竟與二皇子府的蠱池刻字 identica。
    「這是南洋鬼商埋下的『百年毒脈』。」蘇老鬼撈起井中骸骨，發現每具骨架的鬼角骨上都刻著「永生」二字，「他們用偷鬼的怨氣養蠱，一旦爆發，整個打鬼縣都會變成毒油煉獄。」李秀才在井壁發現暗格，裏麵藏著當年燒死四鬼的劊子手日記，字裏行間透著對南洋鬼商的恐懼：「他們說，四鬼的血是最好的蠱引……」
    與此同時，紫禁城的辣油驗心司收到密報：江南出現「辣油蠱人」，能徒手捏碎辣油罐，且力大無窮卻畏光怕辣。四鬼微服查探，在揚州辣油坊見到被蠱毒控製的匠人，其瞳孔已變成鬼角形狀，見人就喊「二皇子萬歲」。永革用辣油劍劃破其手臂，流出的黑血中竟遊著細小的蠱蟲，蟲身刻著「奴」字——與刑場井的蠱碑紋路一致。
    為徹底根除蠱毒，四鬼決定前往南洋鬼商的「蠱毒發源地」。臨行前，辣哥兒抱著老槐樹的辣油籽執意同行：「我的胎記能感應蠱毒，說不定能幫上忙。」船隊出海第七日，遭遇「辣油風暴」，浪頭裏竟浮出無數用毒油凝成的骷髏，每具骷髏都舉著寫有「還我命來」的辣油紙。
    南洋鬼島的蠱毒祭壇上，鬼商餘孽正在舉行「血祭辣油神」儀式。祭壇中央的蠱毒井直通打鬼縣刑場井，井中浮著四鬼的陳年血衣，衣上的焦痕竟化作蠱蟲形態。蘇老鬼的魚叉劈開祭壇石門時，正見鬼首領用辣油刀劃破童女咽喉，鮮血滴入井中瞬間，打鬼縣方向傳來地動山搖。
    「他們想把打鬼縣的毒脈與南洋連通！」李秀才揮毫點燃《破邪經》，辣油墨在祭壇牆壁顯露出初代偷鬼的抗蠱秘錄。原來王二麻子等人曾在南洋種下「辣油反蠱樹」，樹心藏著能淨化天下蠱毒的「辣味舍利」。劉老鬼用蟲叉挖出舍利時，樹身竟流出清辣油，油中浮現出四鬼與初代偷鬼並肩作戰的幻影。
    辣哥兒的胎記在接觸舍利時發出強光，祭壇地麵突然裂開，露出通往打鬼縣刑場井的時空通道。四鬼將舍利投入井中，舍利化作萬千辣油蝶，飛向每個中蠱者體內。揚州的辣油匠人摸著消退的鬼角瘡大哭：「我夢見四鬼大人了，他們說，以後再也不用怕蠱毒了……」
    清理刑場井時，永革發現一塊刻著「四鬼歸墟」的辣油碑。碑下埋著他們四人的骨灰罐，罐中竟長出辣油花，每朵花的花蕊都是一枚算珠、蟲叉尖、魚叉齒或毛筆尖。李秀才含淚題詩：「骨化辣油香不散，魂歸鬼角鎮千邪」，詩句未落，骨灰罐突然炸開，清辣油衝天而起，在井口凝成永不消散的鬼角雲。
    是夜，打鬼縣百姓夢見四鬼騎著辣油蝶掠過星空。每隻蝴蝶都撒下辣油粉，粉落在毒瘡處便化作清露，落在蠱井上便凝成封印。老槐樹的辣油魂托夢給眾人：「蠱毒易除，心蠱難防，望後世子孫，常以辣油洗心，勿讓貪念成蠱。」
    南洋歸來的船隊帶回「辣油抗蠱苗」，種在打鬼縣各地。苗子破土時，竟自動長成鬼角形狀，葉片能分泌清辣油，可直接用來解毒。辣哥兒將最後一株苗種在刑場井旁，苗根觸碰到舍利碎片的瞬間，竟開出一朵七彩辣油花，花瓣上清晰映出「天下無貪」四個大字。
    而在紫禁城的辣油驗心司，永革將南洋鬼商的蠱毒典籍付之一炬。火苗中，他仿佛看見二皇子在天牢中捧著辣油餅痛哭，餅上的黴斑竟化作「悔」字。他知道，這場辣味與蠱毒的戰爭雖暫告勝利，但隻要人心的貪婪不息，辣油的正邪之爭，就永遠不會有真正的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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