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壽宴辣油萬壽燈與四鬼破蠱奇謀
    光緒三年臘月廿九，紫禁城籠罩在詭異的辣油香裏。
    禦花園的「辣油萬壽燈」已搭建七日，七十二根燈柱用毒油澆築，柱身纏繞的鬼角藤每日需用童女血澆灌。二皇子親自督造，指尖撫過燈頂的「辣油鳳凰」，鳳凰口中銜著的明珠裏，隱約可見遊動的蠱蟲影子——那是用三百個嬰胎煉製的「萬蠱珠」。
    永革在太醫院配製解藥時，發現藥房的辣油藥材竟全被替換成毒草。劉老鬼帶著辣油蟲搜查，在禦膳房地下挖出密道，道中堆滿刻著「二皇子」印記的辣油罐，油中泡著各省官員的密信，信中皆有「願以辣油獻皇子」的字樣。「這些毒油已滲透整個朝廷。」李秀才摸著罐口的蠱蟲卵，罐底竟刻著當年燒死四鬼的劊子手名字。
    辣哥兒的鬼角胎記突然劇痛，他在柔妃宮中發現一幅「辣油秘圖」，圖中標記著紫禁城七十二處毒油穴位。蘇老鬼依圖找到文華殿地下的「毒油心髒」——一個直徑丈許的蠱池，池中漂浮著用二皇子頭發搓成的引魂繩，繩端係著三百六十個寫滿人名的辣油紙人。「每燒一個紙人，對應的官員就會成為毒油傀儡。」永革的算盤珠砸中池邊的計時沙漏，細沙裏竟混著毒油晶。
    壽宴當日，皇上剛接過二皇子獻上的「辣油萬壽盞」，盞中突然飛出辣油蝙蝠，撞翻案上的「辣油驗心碗」。永革眼尖，看見盞底刻著南洋邪咒，咒文縫隙裏滲著黑油——那是用他的血混合毒油所製。與此同時，坤寧宮的「辣油駐顏爐」突然爆炸，爐中飛出的毒油蝴蝶撲向各宮娘娘，觸之即暈的嬪妃們耳後竟露出鬼角形紅斑。
    「快毀萬壽燈！」蘇老鬼魚叉挑起萬蠱珠，卻見珠子裏的蠱蟲突然分裂，化作萬千毒油蟲飛向賓客。劉老鬼撒出荒鬼村的「辣油鎮魂粉」，粉遇毒蟲爆出金光，顯露出蟲身刻著的「二皇子」三字。李秀才揮毫寫下《破蠱文》，辣油墨化作利劍斬斷引魂繩，三百六十個紙人同時起火，火中竟傳出被毒油控製者的痛苦呻吟。
    永革帶著辣哥兒衝向萬壽燈，孩子的胎記與燈柱的鬼角紋產生共振，竟讓燈柱浮現出初代偷鬼的改悔誓言。「當年王二麻子他們刻下的防邪紋！」永革驚覺，忙用算盤敲擊紋絡，燈柱應聲裂開，流出的不是毒油，而是百年前的清辣油——原來初代偷鬼早將破解之法藏在燈柱紋路裏。
    二皇子見勢不妙，抓起盞中的毒油潑向皇上。辣哥兒挺身而出，鬼角胎記爆發出強光，將毒油凝成冰晶。冰晶落地碎裂，竟顯露出二皇子與南洋鬼商的簽約血書，書上蓋著的「辣油通神」印，正是用四鬼的骨灰混合毒油所製。
    壽宴後的清算持續七日。四鬼在二皇子府挖出「辣油蠱人坑」，坑中埋著數百具被改造成蠱蟲容器的屍體，每具屍體手中都攥著辣油餅——那是他們生前最後一頓飯。皇上顫抖著簽署《辣油禁蠱令》，規定凡用活人煉製辣油者，淩遲三日，骨灰撒入毒油井。
    鬼角鎮傳來喜訊：被毒油汙染的辣油井已用老槐樹母液淨化，井底竟湧出甘泉，泉水中浮著刻有「改悔」字樣的辣油花瓣。四鬼帶著辣哥兒回到打鬼縣，正趕上「辣油除蠱祭」，百姓們將收繳的毒油罐投入火中，火焰裏飛出無數辣油蝴蝶，每隻蝴蝶的翅膀上都映著受害者的笑臉。
    冬至前夜，老槐樹再次顯靈。王二麻子的虛影拎著偷油簍出現，簍中裝著的不是毒油，而是剛摘的辣油果。「當年我們偷油，你們打鬼；如今你們破蠱，我們護油。」虛影將果子倒入母液井，井水瞬間沸騰，竟在夜空織出「天下無蠱」的辣油彩虹。
    這一晚，紫禁城的辣油宮燈全部換成了鬼角形狀。永革摸著算盤上新生的「正」字刻痕，聽見遠處傳來打鬼縣的儺戲唱腔，唱的正是四鬼破蠱的壯舉。辣哥兒趴在窗前，看見獵戶座的鬼角星格外明亮，星光裏隱約有四個身影，正搖著蟲叉、魚叉、算盤、毛筆，在辣味的銀河裏穿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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