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7章 她是來複仇的

字數:4391   加入書籤

A+A-


    怎麽會?
    這東西她不是早就處理了嗎?如今怎麽又出現了。
    張宜秋臉色一白,“抱歉清弦,母親沒拿穩。”
    她不能自亂陣腳,證據早就處理得幹幹淨淨,這手串不夠是假的。
    姚清弦拿出一個完整的,不過是試探她,又或者隻是一個巧合,她那個時候不過是一個幼兒如何知道這些。
    “無事,不過瞧著主母這樣,清弦以為主母是不喜歡呢?”
    她將掉在地上的手串拿起來,一把握住張宜秋的右手,給她戴上這琥珀手串,露出一道意味深長的笑。
    明明不過是普通和煦的笑容,張宜秋卻覺得背後涼颼颼的,她用力將手掙脫開。
    “怎麽會,我很喜歡。”
    嘴上說著喜歡,眼神卻未給過半分,左手還將右手的手腕緊緊捂住。
    蓋住的不僅僅是那串琥珀,還有她那顆跳動的心。
    一旁的姚清雅與姚清楓不明所以,剛剛瞧見自己母親一副失魂模樣,還以為裏麵有鬼呢。
    沒想到不過是一普通手串,真是大驚小怪。
    “主母既然喜歡,不妨日日戴上,也全了清弦這顆心。”
    這串不過是仿品,沒想到都能將她嚇成這樣,姚清弦心中突然舒服了起來。
    她會一步一步讓張宜秋經曆母親所經曆的一切,以慰母親在天之靈。
    “誰要你的破東西,不過一串珠子,也配我母親日日戴。”姚清雅跋扈道。
    這破爛送她,她都不要,姚清弦也配。
    張宜秋驟然變臉,嚴厲嗬斥,“閉嘴!這是你妹妹。”
    扭頭有和善道:“別同你大姐計較。”
    姚清雅氣得半死,她娘今日怎麽回事,為了一個外人凶她,難道真要她同姚清弦做姐妹不成。
    委屈的她轉身便走,順道將姚清楓也扯走。
    不滿地發出一聲,“哼!”
    見人離開,張宜秋欲開口試探。
    姚清弦則疲倦地打了打哈欠,“主母,清弦身子倦了,便不打擾了。”
    不給對方反應,人便離開了。
    她今日的目的已經達成,多留無益,浪費生命。
    希望張宜秋別讓浪費她今日這一出。
    而站在原地的張宜秋久久不能回神,愈發用力地捏住手腕,直到疼痛襲來才鬆開。
    姚清弦果然同她母親一樣討人厭,遇見了準沒好事發生,真是小瞧她了。
    怪就怪在那日,以為她是任人揉捏的麵團,否則斷不會讓她如此輕易攀上衛舟。
    馬車上,姚清弦一臉苦悶,眼神無光地盯著腳上的繡鞋。
    衛舟思考一下,還是決定開口:“怎麽了?瞧你一臉苦相。”
    她把頭低得更加厲害,不知道怎麽同衛舟開口。
    “是因為姚侍郎?”
    那一家看著並未將姚清弦當作親人,就連在書房時,姚明遠也不過是不鹹不淡問上幾句。
    言語間一直挑剔她從平州回來,性格不好。
    衛舟當時替他維護幾句,姚明遠也不甚在意。
    “你看出來了?”
    她眼眶微紅,強忍眼中淚水。
    衛舟瞧她這樣,心仿佛被人灌了鉛,抽痛了一下,“這不難看出。”
    他又不是瞎子,一個人開心不開心他還是看得出來的。
    姚清弦更加委屈,聲音也哽咽了起來,“我不知父親為何厭棄我,將我棄養於平州。
    後來他派人說思我成疾,我也信以為真,以為父親是喜歡我的,隻是母親的離開讓他不想看見我而已。”
    說完眼中淚,如斷線風箏直直往下滑,“可他不是真的喜歡我,隻是想利用我,現在我已毫無價值,他便不在理會。”
    衛舟知道眼前的姑娘可能是因為自小沒有父親在身邊,便去美化去幻想,才單純以為十幾年不見的人突然有愛了起來。
    “別哭了,不值得。”
    掏出懷中錦帕,細細為她擦拭。
    “衛舟你知道嗎?”抬頭看著衛舟,眼中滿是失望,“他對我最熱情的時候,便是要我替嫁那日。”
    衛舟暗暗給姚明遠記了一筆,又對她哄道:
    “他們不值得你這樣,不必為了這些不好的事為難自己。”
    是啊,不必為不值得的人為難自己,所以我姚清弦定會竭盡全力為難他們。
    “謝謝你衛舟,我心裏好受多了。”
    她臉往一邊撤,錯開了衛舟正在擦拭的動作。
    讓衛舟的手頓在半空,他有些尷尬,怪自己太自來熟了。
    “給,你自己擦擦,待會被下人看見不好。”
    “嗯。”
    姚清弦慢慢將滑落的淚珠擦完,她對姚家早就不報希望了,剛剛不過是向衛舟作戲,為來日的轉變打上底色。
    ……
    婚假很快便結束了,衛舟一早便離開府中,回大理寺當值。
    姚清弦無聊得緊,衛母並未將中饋之權交於她,日子也很是清閑。
    這衛府不用日日到婆婆那立規矩,每逢初一十五過去奉茶就行,因此姚清弦有大把大把的時間去算計他人。
    暮紅:“少夫人,毅主子派人送信來了。”
    她接過信封,麵無表情地拆開,讀了一會兒,麵上一喜。
    這張宜秋果然沉不住氣,居然已經開始查人了,他們便等她將人找出來,半路截胡就好。
    當年她用一串琥珀珠害死了她的母親,如今她也用一串琥珀珠找出真相。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張氏的好日子沒多久了,而她的好日子才剛剛開始。
    信紙燃起的火焰就如同她的恨意,不斷放大又不斷縮小,最後燃燒為燼。
    “暮紅,你告訴舅舅將人死死盯住,最好從她的手中將人救下。”
    “是。”
    暮紅退了出去,霜雪拿著拜帖走了進來。
    “少夫人,夫人那邊送來帖子,讓您準備準備,明日去懷敏郡主的生辰宴。”
    懷敏郡主,京城有名的世家貴女,其父謹王乃大昭有名的異性王。
    同衛舟的父親衛勇一同在邊陲抗敵,守衛國土。
    因為有這麽一個父親的存在,京中敢惹她的人屈指可數,就連公主也得給她三分薄麵。
    “你去回話,就說我一定會好好準備。”
    舅舅說過,這京城裏的女眷最難纏的便是懷敏郡主陳紅燭。
    看來明日得小心為好,若是結怨她又得忙上一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