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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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瑤死死盯著陳俊南蒼白的臉,聲音堅定:“我必須讓他活下來!”
“他賭死了地蛇!我要向所有人證明——”
“不隻是葉白能賭死地級,其他人也可以!”
葉白無奈地捂住臉:“……那個二十幾天前的事,沒必要再提了吧?”
雲瑤搖頭:“那至少可以證明,地級生肖是可以被賭死的!”
老呂急匆匆推著平車衝過來,車輪在石板路上哐當哐當響:“趕緊把他抬上來!不然他真的死了!”
葉白二話不說,一把抄起陳俊南,直接丟上平車。老呂在後麵推,葉白在旁邊扶著,防止陳俊南摔下來。
陳俊南虛弱地抬起手:“等會兒……等會兒……”
葉白直接捂住他的嘴:“陳俊南,閉嘴,這裏沒你說話的份。”
陳俊南掙紮著,左手指了指自己的腹部,含糊不清地嘟囔:"小爺我他媽……要撒尿……"
葉白二話不說,反手就是一巴掌:“滾!”
教室內,臨時手術台。
趙海博額頭滲著冷汗,手裏的鑷子小心翼翼地清理著傷口。他越檢查越心驚——陳俊南的皮膚大麵積撕裂傷,肌肉組織受損嚴重,甚至能看到隱約的肋骨。
一般人早就休克了。
他不僅還醒著,甚至還能貧嘴?
趙海博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兄弟,你不能睡,這裏沒有麻藥,你得保持清醒,知道嗎?”
陳俊南疼得齜牙咧嘴,罵罵咧咧:“媽的……小爺我他媽知道個鬼……”
趙海博手裏的醫用訂書機"哢嗒"一聲,將陳俊南翻卷的皮肉強行釘合。鮮血從縫合處滲出,在蒼白的皮膚上蜿蜒成刺目的紅痕。
"喂!別閉眼!"趙海博突然厲喝,沾血的手套拍打著陳俊南的臉頰,"現在睡了就真醒不過來了!"
陳俊南的眼皮不停顫抖,瞳孔已經有些渙散:"我...真他媽...想死啊..."他的聲音氣若遊絲,"能不能...讓我死..."
葉白站在手術台旁,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染血的美術刀:"他能活嗎?"
趙海博額頭上的汗珠滴落在陳俊南的傷口上:"我是腦科醫生..."他的聲音發緊,"這種傷勢...看造化吧..."
"我...造化不好..."陳俊南突然笑起來,嘴角溢出鮮血,"真的...想死啊..."
他試圖挪動身體,卻發現連手指都抬不起來。隻能轉動眼珠看向葉白:"葉白...大兄弟..."每說一個字都像在咳血,"現在...殺了我...一秒...都不想...活”
雲瑤帶著李香玲和童禪走進教室,老呂立刻迎了上去,語氣親昵:"小蟬……"
童禪的臉瞬間漲紅,壓低聲音:"別在這裏叫我小蟬!還有這麽多孩子在呢!"
這番話一字不落地鑽進葉白的耳朵,他嘴角抽了抽,心裏暗罵:這兩個老家夥,還玩得挺花。
李香玲環顧四周,皺眉問雲瑤:"你帶我們來這裏幹什麽?"
雲瑤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走到桌子旁,指著上麵的一個布袋,緩緩開口:“這是地級生肖的頭。”
她目光轉向童禪:"童禪,你也是天堂口的元老了,說句公道話。"
這時,楚天秋從門外走了進來,臉上掛著溫和的微笑:"怎麽了?陣仗這麽大?"
雲瑤緊盯著他:“張山和許流年呢?”
楚天秋神色不變:"張山帶著小年執行任務去了。"他環視眾人,"所以,你們要說什麽?"
葉白突然開口:“那件事就是——賭死地級生肖後,還可以活下來。”
“而不是像我一樣,心被掏空。”
“而他—-”葉白指向平床上的陳俊南,“用重傷的代價,賭死了地蛇。”
楚天秋露出驚訝的表情:“那他也太強了!他在哪裏?我要見他!”
葉白冷笑,直接指向陳俊南:“就是他。”
裝什麽裝?)
陳俊南就躺在那兒,你楚天秋能看不見?)
楚天秋走到陳俊南身旁,低頭看著他,語氣感慨:“他比我更適合擔任天堂口的首領,是吧?”
陳俊南微微睜開眼,虛弱地看向楚天秋。
楚天秋微笑:“太好了,你還活著。”
“如果終焉之地所有人都像你一樣,那該多好,是吧?”
葉白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
聽出來了嗎?)
楚天秋的潛台詞是——)
如果終焉之地的人都像陳俊南這樣,魯莽、靠直覺、容易被煽動……)
那所有人,都會成為他楚天秋的棋子。)
葉白的聲音冷得像冰:"楚天秋,你比之前還要瘋。"
楚天秋緩緩抬眼,嘴角仍掛著那抹令人不適的微笑:"我瘋了?"他歪了歪頭,語氣輕柔,"難道……你沒有瘋嗎?"
葉白搖頭,眼神銳利:"我沒有瘋。"他頓了頓,"至少,我還是人。"
"哈哈哈哈——"楚天秋突然大笑,笑聲在教室裏回蕩,帶著某種令人毛骨悚然的癲狂,"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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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地停下笑聲,眼神驟然變得鋒利:“一個能把三字回響從‘聽到’變成‘看到’的人……”
他向前一步,聲音壓低,卻字字清晰:“葉白,你可真是厲害啊。”
葉白冷冷地繞開話題:"楚天秋,陳俊南做到的事,你做不到。"
楚天秋滿臉無奈地看著葉白:"葉白,你和雲瑤就拿著地蛇的頭過來,是想逼我讓位嗎?"
葉白搖頭:"這是雲瑤的計劃,和我沒關係。"
楚天秋轉頭看向雲瑤,輕輕點頭:"所以,雲瑤,你把所有人聚在這裏,不是為了階級、位置和食物……"
“而是想‘出去’?”
雲瑤直視他,聲音堅定:“你不能帶我們出去,又為什麽要把我們聚在一起,浪費我們的時間?”
楚天秋攤手,語氣平和:"你可以退出,建立第二個組織。"他的目光掃過在場所有人,"在場的有一個算一個,願意跟你走的,就跟你走。"
雲瑤搖頭:"不,這樣太慢了。"
“最快捷的辦法——就是換掉首領。”
楚天秋笑了,眼神卻冷了下來:"所以,你是要篡位,自己當天堂口的首領?"
他忽然看向童禪,語氣溫和:"童姨,你怎麽看?畢竟,你可是天堂口的元老了。"
童禪沉默了一會兒,歎了口氣:"小楚啊……我看雲瑤也不是亂來的孩子。"她斟酌著詞句,"要不……你們好好談談?"
楚天秋直接承認道:"是我雇傭貓隊血洗天堂口。"
楚天秋的聲音輕飄飄地落下,卻像炸彈般在教室裏炸開。所有人都僵在原地,連呼吸都停滯了。
雲瑤的瞳孔劇烈收縮:"你...說什麽?"
"如果我說——"楚天秋慢條斯理地從口袋裏掏出兩顆渾濁的眼球,"是為了探尋出去的路呢?"
"放屁!"雲瑤猛地後退兩步,"屠殺隊友和出去的路有什麽關係?!"
楚天秋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將兩顆眼球送入口中。咀嚼聲在死寂的教室裏格外清晰,粘稠的液體從他嘴角溢出。
"雲瑤啊..."他的聲音突然變了調,帶著詭異的回聲,"我還真可以解釋。"
葉白的耳朵突然捕捉到某種低頻震動,若有若無的囈語在他耳膜上爬行——這個聲音叫"癲人"。
"趙醫生。"楚天秋轉向正在給陳俊南止血的趙海博,"沒必要救他了,因為..."
"他不是真的陳俊南。"
病床上的陳俊南突然笑出聲:"哈哈哈...小楚啊,您丫跟小爺我說胡話呢?"他咳出一口血沫,"難道我這張瀕死的帥臉像吳彥祖?"
楚天秋沒有理會他的調侃,繼續用那種詭異的雙重嗓音說道:"真正的陳俊南和金元勳在一起,去幫我拿東西了..."
"很快就能回來。"
葉白敏銳地注意到——巨鍾沒有響。
楚天秋的信念並不堅定?)
還是說...他在刻意控製自己的信念?)
為了避免驚動巨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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