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夏平靜地解釋："我獨來獨往慣了，聯係不上我也很正常。"
    李尚武皺眉："你獨來獨往？我記得你不是有個妻子嗎？"
    齊夏點頭，眼神微微閃爍："是的，我有一個妻子...我希望她沒事。"
    錢五敏銳地察覺到異樣，轉頭看向雲十九："十九，還能用緘默嗎？"
    雲十九臉色蒼白地搖頭："五哥...不行了，再用的話恐怕會瘋..."
    "好。"錢五當機立斷，"這次會議就到這裏吧。"
    他轉向齊夏："明天等雲十九恢複後，我邀請你再來。"
    齊夏幹脆地點頭："我同意，畢竟沒有拒絕的理由。"
    錢五招呼葉二十二："二十二，拿些吃的給他們。"
    "知道啦五哥。"葉二十二蹦跳著出去了。
    就在錢五準備離開時，李尚武突然開口："錢五，等一下。"
    錢五回頭，挑眉："怎麽了？"
    李尚武深吸一口氣："貓隊...還收人嗎？"
    錢五突然笑了，那笑容讓監獄的溫度似乎都回升了幾分："當然，李警官。你天生就是貓的一員。"
    "我？"李尚武愣住了。
    錢五看向宋七和周六："我們每個人都一樣。你不想出去，隻是想賺錢給女兒治病，對嗎？"
    李尚武震驚得後退半步："這...這你也知道？"
    "當然。"錢五走近一步，聲音突然變得極具蠱惑性，"留下來吧，從今往後你就是我們的戰友。我可以給你一個滿意的數字..."
    李尚武感到一陣恍惚，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加入貓隊的門檻...太低了。連考核都沒有？“以後我就不叫李尚武了，對嗎？"
    錢五點頭，眼神變得深邃："當然。這個名字不再屬於你。從今天起，你就是流蕩在這座城市的一隻野貓...沒有生肖編號，我們即是同一個人。"
    喬家勁猛地衝過來，眼眶發紅："條子！你真要留下？"他的聲音帶著哽咽，"你他媽..."
    李尚武看著喬家勁淚汪汪的樣子，突然笑了。"喬家勁….這是我自己的選擇。"
    李尚武無奈地笑了笑："我隻是加入貓隊，又不是死了。再說，我看錢五人還不錯，應該不會限製我的自由。"
    錢五微微頷首："你有大部分時間可以自由活動，任務會由周六傳達。"他頓了頓，"當然，緊急情況除外。"
    周六邁著輕快的步伐走到李尚武麵前，伸出纖細的手："嘖，既然是戰友了，握個手吧。"
    李尚武點頭，鄭重地握住周六的手。在接觸的瞬間，他感覺掌心傳來一陣細微的電流感。
    "嘖，記住了，"周六收回手，歪著頭說，"以後每一個輪回開始，都要先和我握一次手。"她指了指不遠處的錢五，"嘖，我跟五哥寸步不離，由我傳達他的任務。"
    說完，周六轉身走到監獄另一端，突然開口："嘖，測試測試。"
    明明隔著十幾米距離，周六的聲音卻清晰地傳入了李尚武耳中，就像有人在他耳邊低語。李尚武下意識立正："李尚武收到，請講。"
    周六噗嗤一笑："嘖，沒必要這麽正式，能聽見就行。"
    這時，鄭應雄的鼻子動了動："雖然很輕...但我還是聞到了"傳音"的清香。"
    齊夏聞言看向周六："你的回響是"傳音"？"
    周六得意地揚起下巴："嘖，沒錯。這位大聰明有什麽指教？需要我幫你傳什麽話嗎？"
    齊夏搖頭："暫時不用。"
    錢五的目光轉向鄭應雄："那個孩子...也是你們的人？"見齊夏點頭，他若有所思地說，"讓他暫時留在這裏吧。"
    "宋七，"錢五突然吩咐，"給李警官安排個房間。"
    宋七立即回應："好的，就安排在二十二的後麵，李二十三。"
    "不。"錢五的聲音突然變得異常堅決，"把我前麵的房間給他。"
    宋七的表情瞬間凝固。在他的記憶裏，錢五前麵四個房間一直是禁區，從未有人入住過。
    "五哥...我沒聽錯吧？"宋七的聲音有些發抖，"你前麵第四的房間是..."
    周六也忍不住插嘴："嘖，五哥你這是什麽意思？這個人不應該是李二十三嗎？"
    錢五的眼神突然變得銳利："我什麽時候說過要給他二十三了？"他環視眾人，一字一頓地說，"從今天開始，他就是李四。"
    這句話如同一道驚雷，震得所有人目瞪口呆。
    宋七的拳頭不自覺地握緊："為什麽，五哥？我們貓隊的首領一直是你！你現在給他"四"是什麽意思？"
    錢五的聲音在昏暗的監獄裏顯得格外清晰："並不是我給了他"四"……而是他給了我"五"。"
    這句話像一把鑰匙，瞬間打開了塵封的記憶閘門。李尚武、宋七和周六三人同時僵在原地，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
    "你的意思是..."李尚武的聲音有些發抖，他下意識摸向自己的後頸，那裏隱約傳來一陣刺痛，"在很久之前...我才是這裏的"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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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錢五鄭重點頭，眼中閃過一絲久違的懷念："是的。雖然過了很久...但他還記得李尚武帶他加入貓隊的那天。
    記憶閃回）
    陽光透過破碎的穹頂灑在終焉之地的廣場上。李尚武穿著筆挺的警服，身邊站著張麗娟和痞氣十足的陳俊南以及傻裏傻氣的喬家勁。
    "從今天起，"李尚武的聲音鏗鏘有力，"我們就是陳一、喬二、張三、李四、錢五、周六了。"
    回憶結束）
    錢五擺了擺手："好了，該去休息了。"
    齊夏卻站在原地沒動："錢五，你確定我的態度了嗎？"
    錢五回頭，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還用確定嗎？"他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你不一直都是這樣嗎？"
    說完，他轉身離開，皮靴踏在石板上的聲音漸漸遠去。
    宋七清了清嗓子："各位，還請跟我來。"他頓了頓，有些尷尬地補充，"對了，提醒一下...我們貓隊的房間，是牢房。"
    周六在一旁插嘴："嘖，而且還是單人間，可別嫌棄啊。"
    李尚武的表情頓時變得精彩起來。這位前警官怎麽也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然要主動住進牢房。他苦笑著搖頭："真是...造化弄人。"
    另一邊，葉白喘著粗氣，後背已經被汗水浸透，他顛了顛背上的人："陳俊南，你變重了。"
    "喂！葉白大兄弟！"陳俊南雖然臉色慘白，但嘴皮子依然利索，"我怎麽就重了？你會不會說話？"
    雲瑤在一旁扶著陳俊南的腿，三人踉踉蹌蹌地終於回到了天堂口。燕知春默默跟在後麵，眼神警惕地掃視四周。
    突然——
    "咚！"
    熟悉的鍾聲再次響起，葉白的耳朵動了動，轉頭看向雲瑤："你的"強運"...消失了。"
    老呂急匆匆地跑過來，額頭上的汗珠在月光下閃閃發亮："葉白小子！雲瑤大姑娘！你們沒事吧？"
    葉白搖搖頭："沒事，除了陳俊南之外沒人受傷。"他刻意避開了那些沒能回來的人，眼神暗了暗。
    "喂！還愣著幹什麽？！"雲瑤突然大喊，聲音裏帶著罕見的慌亂，"快去叫醫生給他止血啊！"
    老呂連連點頭，轉身就往學校裏跑。
    這時，小眼鏡走了出來，他看了一眼陳俊南說道："傷得這麽重..."小眼鏡搖搖頭，"沒有治療的必要了。就算止住血，剩下的時間裏也不可能痊愈。"
    "咳咳..."陳俊南突然咳出幾口血沫，卻還強撐著扯出一個笑容，"老子還活著...還沒咽氣呢...你說這種話...害不害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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