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清這輩子做過最瘋狂的事，就是對著自己暗戀的男人開槍。
    "砰！"
    麻醉彈擊中張歡的肩膀，卻像打在鋼板上一樣彈開。懸浮在半空中的他緩緩轉頭，純黑的眼睛裏沒有一絲人類情感。
    "j07。"他的聲音變成機械般的重音，"執行認知淨化協議。"
    整間實驗室的金屬設備突然解體，化作無數銀色微粒向他匯聚，在體表形成戰鬥服般的裝甲。最恐怖的是——白清清看到那些微粒正從她弟弟的鼻孔和耳朵裏鑽出來！
    "小陽！"她撲過去想捂住弟弟的口鼻，卻被一道銀色屏障彈開。
    張歡或者說占據他身體的某個存在）抬起手，白小陽立刻懸浮到空中，皮膚下浮現出密密麻麻的電路圖紋路。
    "檢測到k12實驗體。"機械音從張歡喉嚨裏發出，"啟動回收程序。"
    白清清抄起一根鐵管砸向控製台。
    火花四濺中，實驗室的備用電源啟動，牆上的老式投影儀突然自動播放一段錄像：
    【畫麵裏是年輕版的白教授夫婦，他們正興奮地記錄著什麽。背景裏有個被束縛在椅子上的銀發少年——他有著陸鴻銘的臉，但眼睛是正常的。】
    "成功了！j00的認知屏障已經建立！"白教授對著鏡頭說，"隻要門不被打開，異能擴散就能被控製在......"
    錄像突然跳幀。
    畫麵變成陸鴻銘站在青銅門前，他的眼睛已經變成純黑，身後躺著白教授夫婦血淋淋的屍體。
    "認知即真實。"錄像裏的陸鴻銘突然轉頭看向鏡頭外，"j07，你還在等什麽？"
    現實中的張歡發出非人的嘶吼，銀色裝甲增殖出無數尖刺。白清清絕望地發現自己的手臂也開始金屬化——陸鴻銘的汙染正在通過張歡擴散！
    "張歡！"她抓起那個播放錄像的投影儀，"看看這個！"
    投影光束直接照在張歡臉上。
    刹那間，銀色裝甲出現裂紋。他的右眼突然恢複了一絲清明，顫抖的左手艱難地摸向自己的口袋——
    那副撲克牌掉了出來。
    白清清瞬間明白了他的意圖。她撲過去抓起鬼牌，用盡全力甩向張歡！
    牌麵在空中旋轉，投影儀的光恰好穿透牌背——六歲的她站在青銅門前的影像被放大投射到整個空間。
    "記住......"張歡的機械音裏突然混入人聲，"你怕的不是門......是門後的......"
    銀色裝甲轟然炸裂！
    張歡從半空墜落，被白清清險險接住。他鎖骨處的鎖鏈紋路已經斷裂，但右眼仍然保持著可怕的純黑。
    "快......"他每說一個字都在吐血，"用撲克牌......紮我眼球......"
    白清清的手抖得幾乎拿不住牌。
    就在這時，實驗室的大門被暴力破開！
    數十個"白小陽"克隆體站在門外，他們同步抬起手腕——倒計時顯示【462317】。
    "認知革命......進入最終階段。"他們齊聲說，"j07，歸隊。"
    張歡的黑色右眼突然流出銀色液體。
    他猛地推開白清清，撲克牌在掌心組合成短劍的形狀，毫不猶豫地刺向自己的眼睛——
    "我選擇......當個人類！"
    血光飛濺中，所有克隆體同時發出慘叫。白清清驚駭地看到，弟弟身上的變異正在急速消退！
    更驚人的是，她金屬化的手臂也恢複了正常。
    但張歡倒在血泊裏，右眼的位置插著那張鬼牌。牌麵上，六歲的白清清正緩緩轉身，指向青銅門的位置——
    城市另一端，真實世界裏的某座電視塔突然發射出紫色光柱，在空中勾勒出一扇巨門的輪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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