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灘鍾聲敲響十下時，蘇小曼的關東煮鍋底突然浮出人臉。她"失手"打翻辣湯，沸騰的湯汁在收銀台流淌成符咒，恰好困住三個偽裝成顧客的顧家探子。
    陳撼山咬著烤腸斜倚貨架，戰術背包裏傳出符紙摩擦聲："東北角冰櫃第三層，鯛魚燒在發光。"我掀開速凍餃子，底層藏著青銅羅盤——指針正指向蘇小曼顫抖的手腕。
    "張哥...要、要加熱嗎？"她低頭避開我的目光，微波爐突然爆炸。飛出的瓷碗碎片被我徒手接住，碗底朱砂寫著：【子時，老碼頭】
    顧盼盼的高跟鞋聲從門外傳來，愛馬仕絲巾纏著個昏迷的快遞員："你小迷妹的愛心快遞。"拆開包裹，二十年前母親失蹤時戴的玉鐲赫然其中，內側刻著我的乳名。
    老碼頭廢棄倉庫裏，陳撼山用戰術匕首削著蘋果，果皮連成鎮魂幡形狀。"當年緝毒隊出任務前，"他把蘋果拋給我，"都要吃平安果。"
    暗處突然射來淬毒弩箭，他旋身用背包擋住。帆布撕裂露出裏麵塞滿的《三年模擬》習題冊："給我侄女帶的，弄髒了你賠。"
    五個顧家死士從集裝箱頂躍下，陳撼山掄起鐵鏈纏住兩人脖頸："教你招近身絞殺！"鐵鏈碰撞聲喚醒他肩胛的彈痕舊傷，血珠滲進鏽跡斑斑的鎖扣。
    蘇小曼的尖叫從燈塔傳來，我踹開鐵門時正見她被吊在探照燈上。顧家三叔把玩著玉鐲冷笑："小雜種，拿你的命換這叛徒..."
    寒光閃過，顧盼盼的鑽石耳釘打碎探照燈。她在墜落中甩出絲巾卷住蘇小曼，紅裙綻成索命曼陀羅："顧家的狗，也配提叛徒二字？"
    我接住墜落的蘇小曼，她袖中滑出半塊鴛鴦佩——與顧盼盼那枚正好合契。玉佩相撞的瞬間，燈塔玻璃映出母親被囚禁的幻影。
    倉庫地磚突然塌陷，露出浸泡符水的刑具室。牆上的血手印組成我生辰八字，鐵鏈拴著的屍骨穿著母親失蹤時的旗袍。蘇小曼突然抱住頭尖叫，腕間轉運珠炸開，露出裏麵封存的記憶芯片。
    "他們...用你母親煉成長生鎖..."她嘔著血抓住我衣角，"我偷出玉鐲時...看到你的克隆體..."
    顧盼盼劍尖抵住三叔咽喉："二十年前換魂術失敗的，是你親兒子吧？"劍穗纏著的照片飄落，竟是三叔與童年我的合影。
    陳撼山踹開暗門衝入，背上插著三支弩箭。他扔來沾血的戰術匕首："給嫂子報仇！"匕首柄刻著母親留給我的護身咒，刃口殘留著顧家特製的煉魂金粉。
    三叔突然狂笑引爆符咒，倉庫承重柱開始崩塌。蘇小曼撲向控製台按下緊急製動，後背被鋼梁刺穿："快走...密碼是你生日..."
    顧盼盼拽著我衝出火海時，烈焰吞沒了蘇小曼最後的微笑。她染血的手機彈出未發信息：【張哥，便利店關東煮第三格有驚喜
    淩晨的便利店冷櫃前，我打開蘇小曼說的暗格。凍硬的魚丸用辣油畫著笑臉，底下壓著皺巴巴的實習申請表——緊急聯係人欄填著我的名字。
    楊藝菲的直播鏡頭突然闖入："家人們！深夜癡情劇場！"她旗袍上的合歡花滲出蘇小曼常用的龍涎香，"接下來拍賣顧家絕密檔案，起價一顆真心～"
    東方既白時，陳撼山往微波爐塞進六個鯛魚燒："那丫頭存貨夠吃半年。"加熱完畢的提示音與便利店開門聲重合，穿校服的蘇小曼雙胞胎妹妹怯生生探頭："請問...招夜班嗎？"
    南京東路地鐵站的ed廣告屏集體黑屏時，蘇小璃正踮腳往自動販賣機塞硬幣。她腕間的銀鈴手鏈發出清響，驚醒了蟄伏在閘機口的食夢貘幼崽。
    "姐姐說這瓶可樂要冰鎮三刻鍾。"蘇小璃將冒著寒氣的易拉罐推給我，冷凝水在桌麵匯成卦象。顧盼盼的鑽石美甲叩擊卦象中心："坎位生變，你姐姐沒教過你卦不過三？"
    少女突然掀開劉海，額間朱砂痣與蘇小曼如出一轍："雙生子同源不同命，姐姐承了顧家的債..."她指尖撫過販賣機鍵盤，暗格彈出母親遺留的青銅密鑰，"我來還她的情。"
    晚高峰人流中，陳撼山用戰術背包卡住安檢儀。他嚼著口香糖指點江山："三號線的煞氣比早高峰重三倍。"話音剛落，閘機突然吐出帶血的車票，檢票口化作饕餮巨口。
    顧盼盼的高跟鞋尖踢飛消防栓蓋，水柱衝散幻象。蘇小璃的銀鈴手鏈無風自動，困住試圖附身上班族的夢貘："東南艮位！有東西在改風水局！"
    陳撼山拽著我衝進失控的電梯，軍用匕首插進操控麵板："顧家在地脈埋了引魂釘。"顯示屏閃爍的樓層數字變成生辰八字，轎廂急速墜向幽冥。
    "當年緝毒隊墜崖前..."他突然扯開防彈衣，胸口紋著八卦護心鏡，"老子說過要給你擋災！"匕首割破掌心，血繪的鎮煞符印上鏡麵，電梯戛然停在b4層——牆漆剝落處露出母親手繪的河圖。
    顧盼盼的紅裙在通風管刮成流蘇，她徒手撕開鐵絲網："你母親建的逃生通道。"蛛網密布的管道裏，二十年前用口紅寫的"快逃"依然鮮豔，箭頭指向藏著煉魂鼎的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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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小璃突然掐訣念咒，腕間銀鈴震碎鼎身符咒："姐姐的魂魄還在裏麵！"鼎內青煙凝成蘇小曼虛影，她最後的口型是"小心小璃"，卻被顧盼盼的劍風打散。
    地鐵隧道深處，顧家三叔操控著九具子母凶煞。每具母煞腹中都嵌著青銅密鑰殘片，而子煞竟全是蘇小璃的複刻體。"雙生子本該是完美的容器..."他狂笑著扯開唐裝，露出縫合線密布的軀體，"可惜你母親壞了規矩！"
    蘇小璃突然奪過我的匕首刺入心口，血染的銀鈴手鏈飛向母煞："姐姐替我承了二十年噬心咒..."她消散前將最後塊密鑰拍進我掌心，"現在換我護你..."
    集齊的青銅密鑰在掌心發燙，母親遺留的河圖發出龍吟。顧盼盼割破我倆手腕，血線順著地鐵軌道蔓延成蒼龍圖騰。陳撼山用戰術背包裝滿朱砂彈，在龍目位置架起突擊步槍："讓你見識現代玄學！"
    列車進站的轟鳴與槍聲共鳴，九具凶煞在龍息中灰飛煙滅。顧家三叔的縫合軀體寸寸崩裂，露出藏在心髒位置的玉玲瓏——正是母親當年的陪嫁簪頭。
    晨曦穿透地鐵天窗時，蘇小璃最愛的橙味汽水在販賣機前凝露。顧盼盼將玉玲瓏簪入發髻，裂紋處滲出母親常用的蘭香："你母親用魂飛魄散為代價，在簪頭封了顧家命脈。"
    楊藝菲的直播鏡頭掃過滿地狼藉："老鐵們！晨間動作愛情片！"她旗袍裂口處的合歡花沾著蘇小璃的血，正詭異地舒展花瓣。
    陳撼山擦拭著染血的《五年高考》，突然從夾頁抖出張泛黃照片——二十年前的母親抱著嬰兒，身後站著穿道袍的顧盼盼。
    黃浦江的遊輪煙火晚會上，我故意讓顧家死士的淬毒袖箭擦過心口。冰涼的刺痛中，我捏碎藏在舌下的龜息丹，耳邊最後響起的是楊藝菲撕心裂肺的直播尖叫："張歡中箭了——！"
    陳撼山抱著"屍體"撞破觀景玻璃躍入江麵時，我借水遁符藏進他戰術背包的夾層。江水灌入鼻腔的刹那，聽見顧盼盼的高跟鞋踹翻香檳塔："誰敢碰他遺體！"——這演技比我們排練時精湛百倍。
    午夜，我們濕漉漉地爬上岸。他擰著戰術外套冷笑："老子的退伍津貼全賠遊輪玻璃了。"遠處傳來警笛聲，江麵飄滿祭奠的荷花燈，燭光裏映著粉絲們p的遺照。
    三天後，我戴著人皮麵具蹲在全家便利店吃關東煮。電視裏播放著"天師隕落"專題報道，主持人身後是粉絲在靜安寺外堆成山的辣條花圈。
    "最新款天師聯名衛衣！"隔壁潮牌店循環播放顧盼盼代言的廣告，她眼尾暈染著真實的微紅，"他最愛午夜藍..."我低頭看自己身上同款衛衣，標簽處縫著陳撼山潦草的字跡：【老子親自搶的】
    地鐵站的流浪歌手突然改唱挽歌，吉他箱裏鋪滿我的抓拍照。蒙麵少女往箱裏扔了個青銅羅盤，轉身時銀鈴輕響——是蘇小璃的雙胞胎妹妹蘇小玥。她頸後的顧家刺青新添了道劍痕，正與顧盼盼的簪頭玉玲瓏共鳴。
    "姐姐說你會在這裏。"她將熱奶茶塞給我，杯壁凝著卦象水珠，"顧家正在收購你的"遺物"，連用過的吸管都炒到三萬一根。"
    網紅孵化基地裏，十八個"張歡"正在直播帶貨。1號模仿者對著鏡頭展示盜版符咒："天師親傳催眠術！"彈幕突然被血字覆蓋，他身後的鏡子映出真正的我——正在往他咖啡裏倒安神散。
    楊藝菲踹門而入，旗袍裂口處別著黑紗："感謝家人們打賞的電子挽聯！"她直播杆掃過冒牌貨們，"現在拍賣張歡同款骨灰盒，附贈顧盼盼絕版流淚照！
    深夜潛回顧宅密室，母親的梳妝鏡突然映出顧盼盼的身影。她對著虛空輕語："我知道你在。"玉玲瓏簪頭滲出蘭香，在鏡麵寫下：【明晚子時，老碼頭】
    陳撼山在通風管裏啃著冷包子："你那小迷妹在碼頭搞追悼會。"戰術匕首挑開快遞箱，裏麵是顧家重金收購的"遺物"——全是我讓蘇小玥放出去的假貨，最離譜的連用過的避孕套都有。
    老碼頭的海風卷著紙錢，九百九十九架無人機拚出我的巨幅遺像。顧盼盼在追光燈下捧起"骨灰盒"，淚珠精準滴在開關處。盒內青煙升騰成我的虛影，念著提前錄好的台詞："諸惡莫作，眾善奉行——"
    暗處突然射來淬毒弩箭，虛影瞬間化作縛妖索捆住偷襲者。我在集裝箱頂扯下麵具，江風鼓蕩起盜版衛衣："聽說有人三萬塊買我吸管？"底下傳來陳撼山的怒罵："艸！這衣服老子搶了三天！"
    楊藝菲的直播間因"靈異事件"被封，她叼著電子煙冷笑："榜一大哥是顧家二公子。"旗袍盤扣裏掉出微型追蹤器，被顧盼盼的高跟鞋碾成齏粉。
    我們躺在江堤數祭奠的孔明燈時，蘇小玥突然指著天空："有顆星星在逆行。"陳撼山用夜視儀看清燈上字跡——"張歡哥哥，便利店關東煮永遠給你留第三格。"
    東方泛白時，我重新戴上麵具。早班地鐵呼嘯而過，車窗映出無數個"我"在人間行走。顧盼盼的簪頭玉玲瓏微微發燙，母親留在鏡中的最後箴言開始顯現：【大隱隱於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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