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霧在便利店玻璃上凝成細密水珠，自動門"叮咚"聲驚飛了簷下的麻雀。張歡把最後一口茶葉蛋咽下去，蛋黃碎屑粘在嘴角："這蛋鹵得不夠入味。"
    "你當是米其林餐廳呢？"顧盼盼踹了腳卡貨的自動販賣機，校服褲腿沾著昨夜戰鬥留下的葡萄汁漬。翡翠耳釘在她耳垂上忽明忽暗，裂紋裏滲出蛛絲般的綠光。
    白清清用劍鞘戳了戳張歡後背："第三顆紐扣。"暗金紋路正從襯衫裂縫裏滲出瀝青狀物質，在晨光中泛著石油般的光澤。
    "這叫戰損風。"張歡把玩著缺角的黑檀木懷表，表鏈纏住滾落的罐裝咖啡，"上回你說要賠我的襯衫..."
    玻璃門突然映出七重人影。穿護士服的斯甜甜正隔著貨架挑選創可貼，指尖掃過貨品時，每盒創可貼都浮現出張歡受傷的畫麵。
    "十二點鍾方向。"顧盼盼撕開紅豆麵包包裝袋，碎屑掉在作戰計劃草圖上，"她換了電子紋身的位置。"
    白清清劍鞘掃落貨架頂端的灰塵："你今早預見的畫麵裏，她拿了幾盒創可貼？"
    "三盒。"顧盼盼舔掉指腹的豆沙，"但貨架少了五盒，有兩盒是替身拿的。"
    張歡突然把熱豆漿貼在斯甜甜分身麵前的玻璃上。蒸汽模糊了對方的身影，三個正在挑選糖果的分身突然定格，棒棒糖包裝紙上的卡通圖案開始詭異地眨眼。
    "幼稚。"護士服斯甜甜本尊從收銀台後直起身，頸間記憶卡項鏈纏著薄荷糖絲，"張先生還相信熱氣能破除鏡像反射這種童話？"
    白清清的軟劍已經架在她鎖骨處："你電子紋身的信號源換了。"
    "因為某人昨晚偷窺更衣室啊~"斯甜甜的泡泡糖吹破在劍刃上，粉色糖膠緩緩爬向劍柄。貨架突然傾倒，無數零食包裝袋在空中炸開，蝦條化作銀魚群襲向三人。
    顧盼盼甩出翡翠耳釘殘片，綠光將銀魚熔成焦炭："上周的薯片飛刀還沒玩夠？"
    "這次加了新配方。"斯甜甜旋身避開白清清的劍鋒，護士帽裏飛出注射器形狀的糖果，"混合了你上周的記憶殘渣哦~"
    張歡突然抓起貨架上的蛋黃派。包裝袋在他掌心皺縮成球狀，精準砸中某盒正在移動的創可貼。被擊中的盒子突然抽搐，噴出紫色煙霧。
    "東南角第二排貨架。"他扯開第四顆紐扣，青銅紋路蔓至耳後，"三盒創可貼正在重組人形。"
    白清清劍尖挑飛煙霧中的記憶卡殘片，卡麵映出張歡給流浪貓包紮的畫麵："你上周救的瘸腿貓是她眼線。"
    顧盼盼踹翻自動販賣機，滾落的檸檬茶罐組成臨時屏障："死變態連貓都不放過！"
    "比不上預知家小姐呀~"斯甜甜的聲音從三個方位同時傳來，"今早七點十三分在女更衣室..."
    白清清的朱砂手鏈突然炸開銀鈴，聲波震碎所有檸檬茶罐。飛濺的液體在空中凝成鏡陣，倒映出斯甜甜本體脖頸後的新紋身——正是顧盼盼翡翠耳釘的裂紋圖案。
    "你偷了我的預知脈絡！"顧盼盼校服袖口突然崩線，露出腕間青紫的神經狀紋路。
    張歡的懷表鏈突然纏住兩人手腕："別碰那些液體！"他瞳孔分裂成萬花筒狀，每個棱麵都映著不同時間線的攻擊軌跡。當斯甜甜的糖果注射器刺到顧盼盼後頸時，他的指尖早已等在軌跡終點。
    "抓到了。"張歡捏碎薄荷糖外殼，紫色藥液滲入指縫。
    斯甜甜突然僵住，電子紋身如活蛇般在皮膚下遊走："你...什麽時候調的包？"
    "結賬時。"張歡晃了晃沾著鹵汁的茶葉蛋，"你把記憶原液混在關東煮湯裏時，我往醬料瓶加了點"作料"。"他手背的猩紅紋路正在吞噬紫色藥液。
    白清清劍尖抵住斯甜甜顫動的電子紋身："上周城南垃圾場的記憶汙染..."
    便利店的燈光突然頻閃，貨架陰影裏爬出瀝青狀的記憶殘渣。顧盼盼突然拽過張歡的胳膊，翡翠綠光從她瞳孔溢出："九秒後天花板墜落！"
    玻璃爆裂聲與她的預警同時響起。斯甜甜趁亂甩出記憶卡煙霧彈，笑聲混著電子雜音回蕩："小心可愛的預知家哦~她的時間線比我的記憶卡還混亂..."
    煙霧散去時，貨架上的創可貼拚成笑臉圖案。張歡撿起滾落腳邊的鹵蛋，蛋白表麵浮現微小的記憶畫麵——顧盼盼在某個雨夜焚燒著寫滿預言的筆記本。
    "你的第六人格..."白清清突然用劍鞘挑起他衣領，"在吃茶葉蛋時嚐到苦味嗎？"
    張歡喉結動了動，蛋黃碎屑突然變成金屬質感："你往醬料裏加了朱砂？"
    "是雄黃。"白清清甩給他新襯衫，"防蛇的。"
    顧盼盼踹開開始自愈的玻璃門，夕陽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長。校服後背隱約透出電子紋身的熒光，形狀與斯甜甜脖頸上的如出一轍。自動販賣機吐出瓶草莓牛奶，瓶身水珠映出三個斯甜甜的倒影，正隔著時空對她們舉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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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清清用劍鞘挑起滾落的茶葉蛋，蛋黃在晨光裏泛著詭異的金屬光澤："你味覺神經被第六人格吃了？"
    "這叫戰地美食家體驗。"張歡把玩著冰櫃裏取出的養樂多，瓶身凝出的水珠正浮現昨夜戰鬥的殘影。他無名指根的懷表勒痕突然發燙——冰櫃玻璃映出的倒影裏，顧盼盼的校服紐扣正自行重組序列。
    自動門"叮咚"聲撕破寂靜。穿洛麗塔裙的斯甜甜踩著圓頭皮鞋蹦進來，裙擺的星月刺繡在日光燈下流轉暗芒："早呀~需要記憶消除服務嗎？"她晃動的記憶卡項鏈裏，張歡正給吉娃娃猞猁唱搖籃曲。
    顧盼盼突然把關東煮紙杯扣在監控探頭上："你往咖喱魚丸裏摻了記憶碎片？"
    "是愛情魔藥哦~"斯甜甜用棒棒糖戳破漂浮的蒸汽泡，每個破裂的泡沫都映出張歡不同人格的睡顏，"白小姐要不要試試？能夢回你的第七次洞房花燭夜呢~"
    白清清的軟劍劈開熱食櫃的玻璃罩，魚丸彈跳著組成防禦陣型。張歡趁機按下懷表機簧，青銅指針在蒸汽中投出三重殘影："你電子紋身的信號源藏在微波爐裏。"
    斯甜甜突然旋身，裙擺揚起的氣流掀翻貨架。膨化食品包裝袋在空中炸開，蝦片化作銀魚群襲向顧盼盼。後者甩出翡翠耳釘殘片，綠光熔穿魚群的瞬間，白清清的劍尖已挑開斯甜甜的蕾絲衣領。
    "你偷了預知家的神經脈絡！"劍鋒映出斯甜甜鎖骨下跳動的翡翠色血管。
    顧盼盼踹翻關東煮鍋爐，沸騰的湯汁潑向貨架底部。暗格裏的信號發射器遇熱爆炸，飛濺的昆布結突然睜開無數複眼。張歡扯開第五顆紐扣，猩紅紋路攀上脖頸："三點鍾方向，七秒後二次爆炸。"
    斯甜甜的泡泡糖吹爆在警報聲中："作弊啊！用我的記憶推演套路我？"
    "跟你學的。"張歡用養樂多瓶接住墜落的記憶卡，瓶內突然浮現白清清在民國街頭被剜眼的畫麵。液體劇烈沸騰，燙傷他掌心的瞬間，顧盼盼的預知綠光已籠罩整個便利店。
    貨架陰影裏爬出瀝青狀生物，形似放大的記憶殘渣。白清清劍鞘掃過冰櫃，霜霧凝成鎖鏈捆住怪物："這些是你上周處理過的記憶垃圾？"
    "返廠升級版~"斯甜甜舔著棒棒糖退向飲料櫃，"加了點張先生的羞恥回憶調味..."
    玻璃瓶突然集體爆裂，汽水在空中凝成帶刺藤蔓。張歡的懷表鏈纏住顧盼盼手腕，帶著她旋身避開襲擊。翡翠綠光掃過之處，藤蔓結出記憶氣泡，每個氣泡都映著斯甜甜在不同時空給流浪漢注射藥劑的場景。
    "你複製了我的腦波頻率！"張歡太陽穴突跳，第六顆紐扣自行崩落。暗金紋路裏滲出瀝青，落地化作嘶吼的獸影。
    斯甜甜的電子紋身突然投射全息影像：九十年代的顧盼盼正在焚燒預言筆記，紙灰裏飄出與現在相同的翡翠碎光。白清清劍尖微顫，這個分神讓記憶藤蔓纏上了她的腳踝。
    "小心！"顧盼盼甩出校徽，金屬反光切斷藤蔓的瞬間，便利店所有鏡麵突然映出詭異畫麵——張歡的七重人格正在互相廝殺。
    斯甜甜的笑聲混著冰櫃嗡鳴："精彩嗎？這可是用你們昨晚的記憶殘片剪輯的..."
    自動門突然被撞開，吉娃娃猞猁叼著燃燒的預知筆記衝進來。顧盼盼瞳孔驟縮："那是我藏在..."
    火苗舔舐的紙頁間，無數"正"字刻痕正在滲血。每個筆畫都映出張歡不同人格的死亡場景，最後一頁赫然畫著三人自相殘殺的速寫。
    白清清斬碎最後一根記憶藤蔓，劍柄銀鈴綴著的"初七"篆字正在滲血："你的輪回刻印還剩幾道？"
    張歡按住在狂跳的懷表，表麵裂紋已蔓延成北鬥七星狀。冰櫃玻璃映出的倒影裏，他的右眼正逐漸染上斯甜甜的電子虹膜紋路。貨架深處傳來易拉罐滾動的聲響，無人的收銀台突然打印出小票，紙上密密麻麻全是"正"字。
    斯甜甜的泡泡糖吹破聲驚醒了警報器。當紅光掃過貨架時，那些"正"字突然睜開血紅的眼睛。
    白清清挑開滾燙的關東煮湯鍋，昆布結在湯汁裏舒展成血管脈絡。她劍尖刺中某個沸騰的魚丸，爆開的肉糜竟浮現出張歡給流浪漢催眠的畫麵。
    "你的記憶垃圾在反芻。"顧盼盼踹翻飲料櫃，滾落的檸檬茶罐組成盾牌擋住飛濺的毒汁。
    張歡用養樂多瓶接住墜落的記憶殘片，塑料瓶突然長出獠牙："斯甜甜往冷鏈係統注入了人格汙染源！"
    貨架陰影裏爬出瀝青狀怪物，形似放大的記憶汙垢。斯甜甜的洛麗塔裙擺掃過冰櫃，霜霧凝成無數個小張歡的冰雕："可愛嗎？這是你上周報廢的第七人格~"
    顧盼盼的翡翠耳釘突然射穿冰雕，綠光中浮現出九十年代錄像廳的畫麵。焚燒預言筆記的少女抬頭瞬間，便利店裏所有電子屏同時炸出雪花。
    "你連這個都偷？"她拽斷校服第二顆紐扣，金屬紐扣在空中裂成鋒利的預知羅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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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清清劍鞘掃落貨架頂端的記憶卡，卡麵映出民國街頭的暴雨夜。穿月白旗袍的她被人按在青石板上，發間銀簪正對準自己的眼球。
    "輪回遊戲好玩嗎？"斯甜甜舔著棒棒糖踩碎冰雕，"需要我劇透你第八次怎麽死的嗎？"
    張歡的懷表鏈突然纏住三人手腕。北鬥狀裂紋迸發金光，便利店瞬間浸入琥珀色的時停領域。他瞳孔分裂成萬花筒結構，每個棱麵都映著不同時空的斯甜甜。
    "西南角冰櫃第三層，七秒後。"顧盼盼的預知綠光穿透時停結界。
    白清清劍尖刺穿正在重組的記憶汙垢，挑出核心處的電子芯片。斯甜甜的冷笑突然變調——芯片裏封存的正是她給張歡縫合頭顱的手術錄像。
    "這是...我的視角？"她脖頸處的電子紋身突然滲血。
    貨架深處傳來吉娃娃猞猁的嗚咽。它叼著的預言筆記正在自燃，火焰中浮現出便利店爆炸的倒計時。張歡的第五顆紐扣完全溶解，暗金紋路爬上右臉："天花板夾層有記憶炸彈！"
    顧盼盼甩出預知羅盤，綠光凝成逃生路線圖。白清清斬碎所有冰櫃玻璃，霜霧凝成滑梯通向安全區。斯甜甜卻突然拽住張歡的懷表鏈："你不想看真正的記憶回廊嗎？"
    時停領域轟然破碎。
    便利店瞬間被血色吞沒，貨架變成森森白骨，關東煮湯汁化作膿血湧動。顧盼盼的預知羅盤裂成兩半，半個"正"字正從她瞳孔裏往外爬。
    "歡迎來到我的記憶墳場~"斯甜甜的洛麗塔裙變成染血的護士服，"看看你把我們變成什麽樣了？"
    白骨貨架深處傳來鎖鏈拖地聲，七個脖頸套著枷鎖的白清清正在地上爬行。她們手腕的朱砂鏈全部斷裂，銀鈴裏不斷滲出黑色記憶殘渣。
    張歡的懷表蓋突然炸飛，指針紮進他的掌心。鮮血滴落的瞬間，真正的便利店開始自我修複，晨曦透過正在重組的玻璃門照進來——三個斯甜甜的倒影正在晨光裏互相廝殺。
    白清清突然刺穿自己的劍鞘，刻著"初七"的篆文浮到空中："破障！"
    金光撕開血色幻象，便利店的冰櫃正發出解凍的嗡鳴。顧盼盼癱坐在打翻的檸檬茶裏，看著自己掌心浮現的電子紋身："這玩意...什麽時候..."
    自動門"叮咚"開啟。穿校服的斯甜甜抱著草莓牛奶站在晨光裏，頸間記憶卡項鏈閃爍："提醒一下哦~你們還有十七分二十八秒改寫預言筆記的結局。"
    她身後的馬路對麵，三個不同時代的張歡正在對視。穿白大褂的捏著手術刀，纏鎖鏈的正在啃噬懷表，而最年輕的那個——正隔著玻璃對現在的張歡比口型：
    "小心預知家。"
    晨光透過重新拚合的玻璃門，在張歡掌心投下懷表齒輪狀的陰影。顧盼盼蹲在打翻的檸檬茶漬裏，校服袖口滴著翡翠色的黏液："這破電子紋身...什麽時候傳染的？"
    "昨晚你踹販賣機的時候。"白清清用劍尖挑起她手腕，朱砂手鏈的裂痕正滲出瀝青狀物質，"預知脈絡和記憶芯片在融合。"
    便利店冰櫃突然發出刺耳的嗡鳴。解凍的養樂多瓶炸開，凝固的乳塊竟長出神經觸須。張歡用缺角的懷表蓋接住滴落的黏液："斯甜甜在冷鏈係統養了記憶蛞蝓。"
    自動門"叮咚"聲撕開寂靜。穿白大褂的斯甜甜推著輸液架進來，架子上掛著三個不同年代的鹽水袋："需要記憶消毒服務嗎？"她胸牌上的電子紋身正與顧盼盼腕間的同步閃爍。
    顧盼盼突然甩出半塊紅豆麵包，餡料在空中爆成預知畫麵——九十年代的自己正用翡翠耳釘紮穿預言筆記。白清清劍鞘掃碎畫麵的瞬間，冰櫃裏所有酸奶瓶同時睜開複眼。
    "別看她眼睛！"張歡扯開第六顆紐扣，暗金紋路爬上喉結。世界突然鋪滿藍色網格，他看見酸奶瓶的神經觸須正在編織記憶牢籠。
    斯甜甜的輸液管突然刺入地麵，瀝青狀的記憶汙垢順著管道湧入鹽水袋。鼓脹的袋體爆開時，膿液化作無數個微型張歡，抱著懷表啃噬貨架。
    "你惡趣味升級了。"白清清斬碎七個迷你人格，劍鋒卻被粘稠的酸奶纏住。
    顧盼盼踹翻關東煮鍋爐，沸騰的湯汁澆在記憶蛞蝓上。翡翠綠光中浮現出民國診所的畫麵——穿白大褂的張歡正在給斯甜甜安裝機械義眼。
    "原來是你造的怪物！"她揪住張歡滲血的衣領。
    貨架深處傳來吉娃娃猞猁的嗚咽。它叼著的預言筆記突然自燃，火焰在牆麵投影出便利店爆炸的倒計時：11分34秒。
    白清清突然刺穿自己的朱砂手鏈，銀鈴震波將記憶汙垢轟成齏粉："西南角冰櫃第三層，有東西在重組時間線。"
    張歡的懷表鏈纏住正在解凍的冰淇淋桶。掀開蓋子的瞬間，寒氣凝成他切換第八人格時的猙獰麵容。冰雕突然開口："你篡改了我的死亡記錄。"
    斯甜甜的輸液架撞碎玻璃門，晨風卷著燃燒的預言筆記灰燼飄進來。顧盼盼突然慘叫——那些灰燼正在她皮膚上重組為血色"正"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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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剩七分零七秒哦~"三個時代的斯甜甜同時在門外揮手。她們脖頸的電子紋身拚成完整的時間環，正中央嵌著張歡的懷表圖案。
    白清清斬斷顧盼盼腕間的汙染脈絡，翡翠碎光和記憶芯片濺在自助咖啡機上。顯示屏突然播放起民國婚禮畫麵：蓋頭下新娘的後頸，赫然紋著斯甜甜的電子編碼。
    "第七次輪回的禮物。"穿白大褂的斯甜甜舔著手術刀，"喜歡我為你設計的新婚夜嗎？"
    張歡的懷表蓋突然嵌進咖啡機插槽，整個便利店開始劇烈震顫。貨架上的商品紛紛活化，蝦條包裝袋變成銀魚群撲向倒計時顯示屏。
    "東北角微波爐！"顧盼盼的預知綠光刺穿三排貨架，"那裏藏著時間錨點！"
    白清清劈開記憶蛞蝓組成的屏障，劍尖挑飛微波爐轉盤。旋轉的玻璃盤映出無數個張歡，每個都在重複切換人格的瞬間。當第七個人格崩解時，便利店屋頂突然睜開巨大的機械義眼。
    "小心視覺汙染！"張歡扯開最後一顆紐扣，北鬥狀裂紋迸發金光。時空凝滯的刹那，他看到斯甜甜機械義眼裏藏著的畫麵——正是此刻他們三人仰頭的姿勢。
    顧盼盼的翡翠碎光突然織成羅盤，綠針指向斯甜甜心口："她把自己做成了活體時間錨！"
    爆炸倒計時歸零的瞬間，便利店卻沒有崩塌。所有商品突然浮空重組，排列成民國婚房的格局。穿著血紅嫁衣的白清清從更衣室走出，蓋頭下傳來斯甜甜的輕笑：
    "吉時已到~"
    冰櫃的嗡鳴聲突然化作嗩呐哀樂，貨架上飄落的促銷單變成紙錢。穿血紅嫁衣的"白清清"掀起蓋頭，露出的卻是斯甜甜嵌著機械義眼的臉："一拜天地——"
    張歡的懷表鏈突然絞住三人脖頸，北鬥裂紋迸發的金光凝成剪刀："你偷了多少人的婚禮？"
    "都是你自己的呀~"斯甜甜的嫁衣袖口飛出記憶卡喜帖，每張都印著不同年代的白清清。真正的白清清斬碎喜帖，殘片卻化作鎖鏈纏上她手腕。
    顧盼盼踩碎滾落的桂圓，翡翠綠光中浮現出民國靈堂畫麵。她突然拽斷校服所有紐扣，金屬扣在空中組成預知羅盤："東南角冰櫃第二層！"
    張歡撞開正在異變的自動販賣機，冷凍層裏蜷縮著七個冰凍人格。當他觸及冰麵的瞬間，便利店突然坍縮成記憶漩渦——
    民國診所的手術燈刺得人睜不開眼。穿白大褂的張歡正給病床上的斯甜甜安裝機械義眼，她脖頸處的縫合線突然迸裂："你說會讓我看見最美的星空！"
    "這就是星空。"年輕的張歡轉動瞳孔調節器，機械義眼裏流轉著記憶銀河，"三百二十七個你的記憶星辰，夠不夠美？"
    現實與記憶的夾縫中，白清清斬斷時空鎖鏈。劍尖挑飛的鮮血濺在預言筆記上，燃燒的"正"字突然重組為逃生路線。顧盼盼的預知羅盤紮進記憶漩渦，綠光撕開返回現實的通道。
    "抓住我！"現在的張歡朝不同時空的自己伸出手。
    七個冰凍人格同時炸裂，記憶洪流將便利店衝回現世。貨架上的商品還在簌簌發抖，斯甜甜的護士服被劃破十七道裂口，電子紋身正滲出翡翠色的光。
    "原來你偷星空是為了..."她踉蹌扶住收銀台，機械義眼突然播放張歡植入記憶的畫麵：雪夜昆侖山頂，少年正把星空拓印進少女的瞳孔。
    白清清劍鞘上的"初七"篆文突然發燙。她扯開旗袍領口，後頸處浮現與斯甜甜同款的電子編碼："第七次輪回的星空..."
    顧盼盼突然拽過兩人手腕，校服裂口露出滿臂血色"正"字："沒時間了！"她的翡翠碎光指向馬路對麵——三個時代的張歡正在融合，懷表裂紋已經蔓延成北鬥七星。
    斯甜甜的機械義眼突然脫落，滾到張歡腳邊。瞳孔裏最後的畫麵是九十年代錄像廳：顧盼盼焚燒的預言筆記中，夾著張歡年輕時的照片。
    便利店玻璃門轟然炸碎，晨風卷著記憶灰燼灌進來。自動販賣機吐出瓶草莓牛奶，瓶身水珠映出全新的未來畫麵：三人並肩站在修好的懷表前，身後是無數微笑的普通人。
    "重新來過？"白清清劍尖挑起斯甜甜的電子紋身。
    張歡將懷表鏈纏回無名指，裂紋裏滲出晨曦般的金芒。顧盼盼踹翻販賣機，掏出的檸檬茶罐上印著新預言："未完待續..."
    遠處傳來吉娃娃猞猁的歡叫，它頸間的蝴蝶結正在晨光中燃燒。當最後一絲火焰熄滅時，便利店玻璃映出的三人倒影，終於不再有時空錯位的重影。
    晨光給柏油馬路鍍上蜂蜜色，便利店破損的玻璃門終於停止自愈。張歡蹲在台階上剝茶葉蛋，裂紋交錯的懷表擱在豆漿杯旁："這次鹵汁入味了。"
    "因為沒放記憶添加劑。"白清清擦拭著軟劍，劍鞘"初七"的篆文沾著翡翠色黏液。她旗袍領口露出的電子編碼正在褪色，像被晨霧稀釋的墨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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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盼盼踹著自動販賣機，校服袖口的血色"正"字淡成粉痕："這破機器還敢卡我的檸檬茶..."出貨口突然滾出罐草莓牛奶，瓶身水珠映著她錯愕的臉——預知紋路消失了。
    吉娃娃猞猁叼著新蝴蝶結蹭過來，張歡給它係上時瞥見項圈內側的刻字：2013.7.7。這個日期讓他掌心發燙，那是他第一次遇見白清清的日子。
    "你打算裝傻到什麽時候？"白清清突然用劍鞘挑起他下巴，"輪回刻印的密碼是初七，我頸後的編碼是七，連這畜生的項圈都是七..."
    便利店陰影裏傳來硬幣落地的脆響。穿校服的斯甜甜從時空漣漪裏走出，脖頸光潔如新："因為今天是第七次重啟的終點啊~"她拋起記憶卡項鏈，每張卡片都燃燒著藍色火焰。
    顧盼盼的翡翠耳釘突然複原，綠光刺穿斯甜甜的虛影："你是張歡剝離的第七人格！"
    貨架開始簌簌震顫，蝦條包裝袋飛出銀魚群。張歡按響懷表，北鬥裂紋卻迸發黑芒。斯甜甜在魚群中穿梭，每片銀鱗都映著過往輪回的碎片："是時候歸還我的星空了..."
    白清清的軟劍絞碎記憶幻象，劍尖抵住她心口："你偷走的何止星空？"
    "偷？"斯甜甜扯開校服，心口處旋轉著微型銀河，"是他親手把記憶星河縫進我瞳孔，說這能治好我的預知痛！"她脖頸突然浮現電子編碼，與白清清褪色的紋身一模一樣。
    顧盼盼的預知羅盤突然炸裂，九十年代的記憶噴湧而出——暴雨夜的診所，年輕的張歡正將發光的星砂注入少女眼眶。病床上的少女長著斯甜甜的臉，卻喊著白清清的名字。
    "你篡改了所有人的記憶！"顧盼盼拽住張歡滲血的衣領，"我們不過是你的..."
    便利店突然傾斜四十五度，貨架商品化作記憶洪流。張歡扯開所有襯衫紐扣，暗金紋路交織成星圖："閉眼！"
    北鬥裂紋迸發的強光中，眾人看見真相：七年前的雪夜，少年為挽救預知能力暴走的白清清，將她的痛苦記憶剝離成獨立人格——那就是最初的斯甜甜。每一次輪回都是人格暴走後的重啟，而便利店是記憶的保險栓。
    斯甜甜的機械義眼在強光中融化，露出和白清清相同的琥珀色瞳孔："現在你記起來了？"她消散前甩出記憶卡，卡片上是少年張歡顫抖著縫合記憶的側臉。
    晨光重新照亮街道時，便利店消失了。空地上長著棵老槐樹，枝幹上係滿褪色的朱砂繩。白清清劍鞘的"初七"變成普通刻痕，顧盼盼耳釘的裂紋開出一小朵翡翠花。
    "結束了？"顧盼盼踢著槐樹下的碎磚。
    張歡摩挲著複原的懷表，表蓋映出三人正常的倒影："暫時吧。"他摸出枚生鏽的便利店鑰匙，上麵沾著星砂般的碎光。
    槐樹梢突然傳來吉娃娃的嗚咽。它頸間蝴蝶結飄落，背麵印著新地址：城南垃圾場，2046.7.7。
    白清清把劍插回腰間："你的懷表..."
    "該修表了。"張歡將鑰匙拋向朝陽，金屬光澤裏隱約流轉著星河。
    遠處傳來收破爛的吆喝聲，三輪車上堆滿記憶卡串成的風鈴。風掠過時，那些刻著"正"字的碎片，正在晨曦中哼唱安魂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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