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銳峰將信將疑的看著我。
    我笑了一下，抬手掐訣，打出一道仙元，給他開了眼。
    秦銳峰麵色一變，看著我手裏的照片，倒抽了一口涼氣。
    我一揮手，低聲道“出來吧。”
    許一芳慢慢的照片裏飄了出來，秦銳峰嚇的大叫一聲“臥槽。”
    直接從沙發上跳了起來，手指著我不停顫抖。
    老頭看著虛空，輕聲道“小芳，是你嗎？是你回來了嗎？”
    我看著老頭的樣子，於心不忍。
    歎了口氣“叔兒，我讓你看看許一芳，但你不能激動。”
    老頭點頭如搗蒜“好好。”
    我抬手給老頭開了眼，老頭看到許一芳的瞬間，老淚縱橫“小芳。。。。真的是你。。。。”
    秦銳峰還沒從巨大的震驚中緩過來，呆呆的看著許一芳。
    許一芳這是殘魂，有一點呆，就靜靜的站在我旁邊。
    老頭抹著眼淚“小芳，你有什麽心願未了嗎？為什麽沒有離開啊。。
    你怎麽不說話，你是不是還在記恨我。。。”
    我拍了拍老頭肩膀“叔兒，許一芳魂魄不全，她說不了話。
    她也不是有什麽怨氣，單純就是缺了這一縷魂魄，才沒去投胎。”
    秦銳峰聲音顫抖道“林。。林兄弟，這。。這是真的嗎？”
    我點點頭，抽出一根煙點上，輕聲說“叔兒，看也看了，你別太激動。”
    老頭抹幹淨眼淚，伸手想去觸摸許一芳，卻從魂體中穿了過去。
    我歎了口氣“叔兒，人鬼殊途”
    老頭看著許一芳出神。
    秦銳峰顫抖著點了一根煙，繞著許一芳殘魂走看右看。
    試探著問我“林兄弟，這不是全息投影吧。”
    我啞然失笑，指了指陽台“你去陽台往外看。”
    秦銳峰走到陽台，一下愣住了，許久才失魂落魄的走回來坐下。
    我看老頭情緒穩定了一點，問“叔兒，這許一芳到底是怎麽回事呢。”
    老頭紅著眼眶，深吸一口氣“我從哪開始說起呢？”
    我抽了口煙道“先說禮堂那次吧，為啥她那麽難過？”
    老頭轉頭看著我“你。。。”
    我點點頭“我知道的不多”
    老頭伸手拿過煙，點了一根，猛吸一口“我從頭跟你說吧。”
    我點點頭“也行。”
    老頭開始了回憶。
    “我和小芳的故事，得從我們的父母說起。
    他們都是當年響應號召，插隊到那個偏遠小山村的知識青年。
    在艱苦的歲月裏，他們相互扶持，建立了深厚的情誼。
    也正因如此，我和小芳從小就像親人一樣，一起長大。
    那時候的農村，物資匱乏，更沒有什麽好的學習環境。
    但小芳和我卻對知識有著強烈的渴望。每天天還沒亮，我們就跟著大人們下地幹活。
    在田間地頭休息的間隙，我們會小心翼翼地從破舊的書包裏掏出那些被翻得卷了邊的書本，借著微弱的光線，如饑似渴地學習。
    遇到不懂的數學題，小芳總是眨巴著她那雙明亮的眼睛，認真思考，然後耐心地給我講解。
    而放牛的時候，我們會把牛兒趕到水草豐美的地方，自己則坐在草地上，背誦那些拗口的古詩詞。
    周圍的小夥伴們都覺得我們傻，放著好好的玩耍時間不要，非要看書學習。
    可我們知道，隻有知識才能改變我們的命運，才能帶我們走出這片大山。
    日子就在這樣忙碌而充實中一天天過去。
    終於，命運的轉機來了——高考恢複了。
    這個消息像一道曙光，照亮了我們前行的道路。
    我和小芳激動得好幾晚都睡不著覺，我們更加努力地複習，常常學到深夜。
    那時候，村裏沒有通電，我們就點著煤油燈，燈光昏黃搖曳，卻絲毫沒有影響我們的熱情。
    我們互相鼓勵，互相監督，為了心中的大學夢而拚搏。
    皇天不負有心人，當那張夢寐以求的臨海大學錄取通知書送到我們手上時，我們緊緊相擁，喜極而泣。
    那一刻，我們覺得所有的努力都得到了回報，未來的美好生活正在向我們招手。
    然而，。。。唉。。。”
    老頭按滅煙頭，重重的歎了口氣。
    秦銳峰給老頭倒了杯水，輕輕拍著老人後背“爸，後來呢，發生什麽事了？”
    老頭喝了口水，盯著許一芳殘魂看了兩眼。
    沉重的說道“剛到大學不久，我們就接到消息，
    小芳的父母因為一直沒有得到平反，在長期的壓力和病痛折磨下，早早地離開了人世。
    小芳一下子失去了最親愛的父母，整個人變得憔悴不堪。
    那段時間我一直陪著她，她的父母對我也很好，那件事對我的打擊也很大。
    但她還是強忍著悲痛，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堅強。
    可命運似乎並不打算放過她。
    在學校裏，一些同學得知了小芳的家庭背景後，開始對她指指點點，故意排擠她。
    他們在背後說她是“黑五類”的子女，不配上大學。
    小芳本就鬱鬱寡歡，再加上這些風言風語，更是沉默的不肯說一句話，一直獨來獨往，甚至連我都不怎麽搭理了。
    我看著小芳一天天消沉下去，心裏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我想盡辦法逗她開心，帶她去湖邊給她散心。
    可她總是勉強擠出一絲笑容，眼中的憂傷卻怎麽也藏不住。
    正好那時候學校組織詩歌大賽，我知道小芳從小就喜歡寫一些文字。
    就鼓勵她參加比賽，小芳毫不猶豫拒絕了，我勸了好久，她也不鬆口。
    唉，我那時天真的以為我能幫到她。
    就擅自做主從她筆記本裏摘抄了一首詩歌，替她投了稿。
    比賽評選那天，我硬是拽著她去了禮堂，想給她個驚喜，因為我聽到消息，她那首詩歌獲得了二等獎。
    當主持人念出那首獲獎詩歌的時候，小芳變的局促不安，我那時候不懂，還以為她是害羞了。
    硬拽著她坐在椅子上。
    主持人宣布她的名字的時候，我沒想到很多人反對，說她不配，說她寫的是靡靡之音。
    明明之前大家還誇讚這首詩歌寫的好，充滿靈性的。
    僅僅是因為這時小芳寫的，就變成了靡靡之音就一文不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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