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陽光透過藍印花布窗簾，在算命館的地板上灑下斑駁光影。
    牛愛國站在櫃台前，拿著軟布擦拭桃木算籌。開業半月，湖中市分館比青石鎮老店還紅火。
    想到鎮裏、市裏都有了自己的產業，牛愛國心中湧起一股自豪，嘴角不禁上揚，露出滿意的笑。
    "愛國，今天的賬目。" 蘇九娘從裏間嫋嫋婷婷地走出，她剛洗漱完畢，發梢還掛著晶瑩的水汽，在晨光的映照下閃爍著微光。
    手裏捧著藍布封麵的賬本，那賬本的邊角微微卷起，看得出是被頻繁使用的。
    "光是昨天就接待了二十七位客人。" 她的聲音清脆悅耳，帶著幾分欣喜。
    牛愛國伸手接過賬本，指尖不經意間觸到蘇九娘的手背。兩人像是觸了電一般，同時猛地縮手，賬本不受控製地 "啪" 地掉在櫃台上。
    那聲響驚得門口懸掛的風鈴輕輕晃動，發出清脆的 "叮當" 聲，似在為這瞬間的慌亂添上一抹別樣的音符。
    "我... 我去泡茶。" 蘇九娘耳根瞬間微紅，如天邊的晚霞般豔麗。
    她轉身時，發間的銀簪在陽光的照耀下閃過一道耀眼的流光，身姿匆匆，卻又帶著女子獨有的溫婉。
    上午十點，日光已變得明亮而溫暖。
    算命館外早已排起長隊，其中不少人來自外地，甚至還有從遙遠的城市趕來的。牛愛國的名聲在這一帶傳得很開，越來越多的人聽聞他算得極準，都不辭辛勞地找過來。人們或是交頭接耳，或是焦急地張望。
    牛愛國剛送走一位滿臉羞澀、問姻緣的姑娘，那姑娘離去時嘴角還帶著一絲憧憬的微笑。
    下一位客人便迫不及待地推門而入 —— 是個穿著極為考究的中年男子，一身剪裁得體的西裝，皮鞋擦得鋥亮。
    他一開口，便是濃重的粵語，那獨特的語調在館內回蕩。
    "大師，我想算算財運啊..." 男子眼中滿是期待，雙手不自覺地搓著。
    牛愛國微微皺眉，他平日裏也接觸過一些粵語，勉強能聽懂男子的話。
    可緊接著，後麵的客人陸續進來，客家話那軟糯又獨特的腔調、閩南語那鏗鏘有力的發音，如潮水般接踵而至，讓他應接不暇。更要命的是，這些遠道而來的客人帶著各地不同的方言，牛愛國雖努力分辨，卻仍覺力不從心。
    他努力地傾聽、解答，額頭漸漸沁出細密的汗珠。
    送走最後一位操著吳儂軟語、聲音輕柔婉轉的客人後，他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眼神望向正在一旁整理茶具的蘇九娘，眼中滿是無奈與思索：
    “過去與官方人士打交道較多，他們普遍精通龍國語，交流順暢，並未遭遇此類溝通障礙 。”
    "現在畢竟在市裏，避免不了接觸的人越來越多，得想個辦法... 這樣太耽誤事了。" 他的聲音帶著幾分疲憊後的低沉。
    當晚，夜色深沉，牛愛國身著長衫，身影匆匆，敲響了副市長辦公室的門。
    辦公室內燈光通明，兩人交談了半小時之久。
    之後，牛愛國獨自站在市政府樓頂，夜風呼嘯而過，掀起他長衫的下擺，衣袂飄飄。
    他微微閉眼，腦海緩緩浮現出淡淡的金光，在腦海中詢問。
    “係統，我能統一湖中市的語言嗎？”
    倉頡係統那獨特的提示在他腦海中清晰響起：
    【能統一，不過小號比較大，你最近存下的修改點都需要消耗掉了。】
    【這樣你應對後邊的危險會比較難。】
    “先解決眼前的問題吧，後邊自己方法。”牛愛國思索到。
    “統一湖中市的語言”，命令在牛愛國腦海中下達。
    隨著一陣無形的波動如漣漪般掠過整個城市，街邊大排檔熱鬧的嘈雜聲中，原本混雜的各地方言漸漸如同被一隻無形的手梳理過一般，統一變成了標準的普通話。
    賣燒烤的小販正忙碌著，突然驚訝地發現，自己能清楚地聽懂外地遊客那帶著不同口音的點菜要求，臉上滿是不可思議。
    語言統一後的第三天，算命館更是熱鬧非凡，門檻幾乎都要被往來的客人踏破。
    牛愛國從早到晚都被圍在人群中，忙得焦頭爛額，連喝口水的工夫都抽不出來。
    他的聲音因長時間說話變得有些沙啞，可依舊耐心地為每一位客人解答。
    更奇怪的是，近七成客人問的都是同一件事 —— 財運。
    "大師，您看我這次投多少合適？" 一個穿著工裝的漢子站在牛愛國麵前，局促地搓著手，眼中滿是對財富的渴望。
    "牛市還能持續多久？" 戴金絲眼鏡的白領模樣的人，一臉嚴謹地遞上自己的八字，眼神中透著精明與焦慮。
    直到傍晚打烊，店裏的客人終於漸漸散去。
    牛愛國眼疾手快，拉住最後一個正要離開的客人 —— 是個縮頭縮腦的年輕人，他身形消瘦，眼神飄忽不定。
    年輕人在牛愛國詢問財運時，眼神閃躲，顯得極為心虛。
    "說實話。" 牛愛國神色嚴肅，扣住他的手腕，指間閃現除了甲骨文的“言”字。
    那金光一閃而逝，卻似帶著某種神秘的力量。"這股市到底怎麽回事？" 牛愛國的聲音低沉且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年輕人被嚇得打了個哆嗦，身體微微顫抖："我、我說... 最近股市邪門得很，買啥漲啥，連掃大街的王婆，就投了五百塊，三天就翻了一番..." 他一邊說著，一邊緊張地觀察著牛愛國的表情。
    牛愛國與蘇九娘對視一眼，兩人眼中都閃過一絲疑慮，像是平靜湖麵下湧動的暗流。
    "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蘇九娘上前一步，輕聲問道。
    "就... 就上周三突然這樣的。" 年輕人壓低聲音，神色慌張，像是在害怕著什麽。
    "有人說看見天空浮現紅色的巨牛，股市必定大漲..."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似是怕被旁人聽到。
    送走客人，牛愛國神色凝重，立刻取出石碑。
    石碑上字跡瘋狂旋轉，發出細微的 "嗡嗡" 聲，最終直直地指向歐洲的方向。
    他眉頭緊鎖，蘸著茶水在桌上畫了個卦象，那茶水痕跡漸漸變化，竟變成了暗紅色，透著一股詭異的氣息。
    "九娘，" 牛愛國聲音發緊，透著幾分擔憂與決然，"明天我得去趟市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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