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露，霧氣氤氳，牛愛國心急如焚，朝著市政府奔去。
    昨夜推演卦象時，他看到一股詭異的暗紅色氣息，與之前歐洲集團的血色契約如出一轍，危險的預感讓他徹夜難眠。
    牛愛國趕到副市長辦公室，秘書伸手阻攔，低聲說道：“牛先生，副市長正在接待客人。”
    牛愛國哪管這些，心急如焚的他一把推開秘書，徑直闖入辦公室。
    屋內，一個窈窕的背影映入眼簾，牛愛國不禁微微一怔。
    楊朝華身姿婀娜，正俯身於副市長的辦公桌前，她纖細如玉的手指輕點著一份文件，神情專注。
    她身著一襲墨綠色旗袍，旗袍的開衩處精心繡著金線纏枝紋，每一針每一線都透著精致。
    發髻上的翡翠簪子在晨光的輕撫下，泛著冷冽的光，宛如她給人的印象一般，高貴且疏離。
    “…… 年化收益率至少能達到 30，這樣的機遇百年難遇。” 楊朝華的聲音清脆悅耳，卻又帶著一種讓人無法抗拒的自信，“我們楊氏集團願意一馬當先，注資兩個億。”
    副市長抬眼瞧見牛愛國，眼中瞬間閃過一絲如釋重負的光芒，趕忙抬手招呼道：“小牛來得太及時了！楊小姐正和我討論股市投資的事宜……”
    牛愛國哪裏顧得上寒暄，不等副市長把話說完，一個箭步就衝了上去，大聲說道：“副市長，大事不好！我發現最近大家都在瘋狂地集中投資股市，這太不正常了，其中肯定有貓膩！”
    “這種時候，千萬不能投！這股市裏藏著大問題！”
    楊朝華聞聲，緩緩轉過身來，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哦？牛大師這次又從哪看出了什麽驚天玄機？”
    她輕輕擺動手腕，腕上的翡翠鐲子隨之輕晃，折射出的光斑在牆上拚湊出一個神秘莫測的符號，仿佛在訴說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從上周三開始，股市毫無征兆地異常暴漲。” 牛愛國目光如炬，直直地盯著楊朝華的眼睛，“而就在那天，有人親眼目睹幾個外國人在宣揚一些異常的言論，比如看到巨型的紅牛。”
    “就憑這點？” 楊朝華輕聲笑了笑，那笑聲中帶著一絲嘲諷。
    她不緊不慢地從鱷魚皮手包裏取出一疊報表，動作優雅從容，“這是近十年 a 股的走勢分析，從數據上看，當下正處於周期性上漲階段，一切都在正常的經濟規律範疇內。”
    牛愛國沒有被她的話動搖，：“那請楊小姐解釋一下，為什麽所有找我問財運的人，八字裏都暗藏血光之災？”
    刹那間，辦公室裏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溫度也似乎降了好幾度。
    副市長手中的鋼筆 “啪嗒” 一聲，掉落在文件上，濺出一滴墨漬，在這緊張壓抑的氛圍中顯得格外突兀。
    “簡直荒謬至極！” 楊朝華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憤怒，她猛地合上手中的文件，發出一聲脆響，“牛大師，如今都 21 世紀了，您還在擺弄那一套封建迷信的玩意兒……”
    “那楊小姐又該如何解釋這個？” 牛愛國不慌不忙，從懷中掏出一張黃符紙，那黃符紙上用朱砂畫著詭異的曲線，線條扭曲，仿佛在訴說著古老而神秘的咒語，“這是我今天一大早特意在金融市場采集的‘氣’，經過我反複確認，它與當初勞倫斯留下的契約氣息同源！”
    楊朝華聽到這話，臉色瞬間微微一變，但她畢竟久經商場，心理素質過硬，很快就恢複了鎮定，仿佛剛才的失態從未發生過：“不過是巧合罷了。副市長，您心裏應該很清楚，如果錯失這波行情，市裏基建項目的資金缺口可就難以填補了……”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唇槍舌劍，互不相讓，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把鋒利的劍，在空氣中碰撞出激烈的火花。
    副市長坐在一旁，左右為難，額頭上早已滲出細密的汗珠，順著臉頰緩緩滑落。
    此時，窗外傳來一聲 “呱呱” 的叫聲，一隻烏鴉不知何時落在了窗台上，它那血紅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室內，仿佛在窺視著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
    最終，副市長抬手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咬了咬牙，做出了決定：“這樣吧…… 楊氏集團的民間資金暫緩投資政府的基建，可以按照原計劃先行投入股市。但市財政的錢，暫時先按兵不動，等待再看看行情再說。”
    他轉過頭，看向牛愛國，目光中帶著一絲期待，“小牛，你繼續深入調查股市異常的情況。一旦有確鑿的證據……”
    “副市長！” 楊朝華突然提高音量，打斷了副市長的話，她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悅，“現在正是最好的時候，您這樣的決定是非常不明智的。”
    “還有你，牛愛國，你隻憑著這封建迷信的東西就阻攔市政府的大筆投資，後邊的虧損你付的了責任嗎？就知道沉迷你那個小店鋪和女人的懷裏。”
    說完，她一把抓起手包，轉身就走，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麵上敲出清脆而急促的聲響，每一聲都像是在發泄著她內心的不滿。
    牛愛國敏銳地注意到，她轉身的瞬間，後頸處隱約露出一個暗紅色的印記，那印記像是被什麽高溫燙傷留下的，形狀如同一個倒置的十字架，神秘而詭異。
    “小牛啊……” 副市長欲言又止，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擔憂，“真希望你這次的判斷是正確的。”
    牛愛國默默收起銅錢，此時銅錢仍在微微顫動，仿佛在預示著即將到來的危機：“副市長，今天下午我打算去趟銀行的交易所。您能不能幫我弄個臨時工作證，方便我進去調查？”
    走出市政府大樓，牛愛國下意識地抬頭望向天空。
    原本晴朗無雲的天空，不知何時已經聚起了大片烏雲，那些烏雲層層疊疊，形狀竟像極了一隻張開的大手，正緩緩朝著城市壓下來，仿佛要將整個城市籠罩在黑暗之中。
    他掏出手機，不假思索地給蘇九娘發了條信息：“今晚可能晚歸，把香爐點上。”
    發完之後，他才突然想起，蘇九娘白天基本不看手機，這條信息她多半是收不到的。
    想到這裏，牛愛國不禁苦笑一聲，搖了搖頭，然後加快了腳步。
    他心裏清楚，必須要親自去銀行的證券交易大廳一探究竟，才能察覺到其中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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