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愛國抱著昏迷的楊朝華衝出金融大廈，攔下一輛出租車直奔醫院。
    “師傅，去最近的醫院！快！”他聲音嘶啞，手臂上的傷口仍在滲血，但他顧不上自己，隻是緊緊盯著懷裏的人。
    楊朝華的臉色蒼白如紙，肩膀上的藍色血咒仍在蔓延，皮膚下的詭異文字如同活物般蠕動。
    她的呼吸微弱，體溫卻異常冰冷，像是被某種陰寒之力侵蝕。
    出租車司機從後視鏡瞥了一眼，嚇得差點踩錯油門：“這、這位姑娘怎麽了？要不要叫救護車？”
    “不用，直接開！”牛愛國低吼，手指掐訣，暗中渡了一絲靈力護住楊朝華的心脈。
    醫院的急診燈刺眼地亮著。
    醫護人員迅速接過楊朝華，推進了搶救室。
    牛愛國被攔在門外，衣服上的雨水在地板上積成小水窪。
    "家屬去辦一下手續！"護士匆匆遞來一張表格。
    牛愛國接過表格，手指微微發抖。他
    不是楊朝華的家屬，甚至算不上朋友。
    誰能想到今天她會為他擋下那一擊。
    急診室的醫生剛掀開楊朝華的衣服，就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她的血管裏流淌的不是血液，而是密密麻麻的黑色文字，像某種古老的咒文在血管中遊走。
    “這……這是什麽情況？”醫生臉色大變，立刻叫來血液科專家會診。
    檢查結果令人絕望：楊朝華的血液已經完全被“汙染”，常規醫療手段根本無法治療。
    主治醫生在搶救室利用各種的方式嚐試著搶救，但似乎所有的方式都不管用。
    三小時後，主治醫生走出搶救室，摘下口罩，臉上是掩飾不住的困惑。
    "病人情況很特殊，"醫生斟酌著詞句，"她的傷口不深，但血液中出現了一些...異常現象。"
    牛愛國心頭一緊："什麽異常？"
    "跟我來。"
    透過觀察窗，牛愛國看到楊朝華躺在病床上，臉色比床單還要白。
    醫生指向旁邊一台顯示器，上麵是放大後的血液圖像。
    "看這裏，"醫生指著屏幕上流動的紅色液體，"正常情況下，血液中不應該有這些結構。"
    牛愛國湊近屏幕，瞳孔驟然收縮——在楊朝華的血液中，漂浮著無數微小的文字符號，像是被縮小千萬倍的古籍殘頁，隨著血液循環流動、旋轉。
    "這...不可能。"牛愛國喃喃道。
    "我們也無法解釋，"醫生搖頭，"這些文字結構幹擾了她的造血功能，如果不盡快處理，她的器官會逐漸衰竭。"
    "怎麽處理？"
    "換血。但問題在於..."醫生停頓了一下，"她的血型很特殊，醫院血庫根本沒有匹配的儲備。”
    “如果不盡快換血，她的器官會逐漸衰竭，最多撐不過三天。”醫生沉重地說道。
    牛愛國沉默片刻，突然伸出手臂：“抽我的血。”
    醫生皺眉：“你的血型未必匹配……”
    “試試。”牛愛國語氣篤定。
    驗血結果讓醫生震驚——牛愛國的血液不僅與楊朝華完全匹配，而且他的血液樣本在顯微鏡下竟呈現出淡淡的金色，隱約有符文流轉。
    “這……這怎麽可能？”醫生喃喃自語。
    "這簡直違背醫學常識..."化驗員喃喃道。
    牛愛國沒有解釋，隻是淡淡道：“開始換血吧。”
    牛愛國躺在采血床上，看著自己的血液通過導管流入分離機。
    一種奇怪的感覺沿著血管蔓延，仿佛有什麽東西正通過血液與楊朝華交流。
    輸血過程中，護士們驚訝地發現，楊朝華血管裏的黑色文字正一點點被牛愛國的血液吞噬、淨化。
    她的臉色漸漸恢複血色，呼吸也平穩下來。
    醫生們麵麵相覷，最終隻能歸因於“醫學奇跡”。
    三天後，楊朝華終於睜開了眼睛。
    她茫然地望著天花板，眼神空洞，像是剛剛來到這個世界。
    “你醒了？”牛愛國坐在床邊，聲音低沉。
    楊朝華緩緩轉頭看向他，眉頭微蹙，似乎在努力回憶什麽。
    “你是誰？”她輕聲問。
    牛愛國心頭一沉：“你不記得我了？我是牛愛國。”
    她搖搖頭，眼神迷茫，但奇怪的是，她並沒有害怕，反而下意識地伸手抓住了他的袖子。
    “我……好像認識你。”她喃喃道，“總覺得……你很熟悉。”
    牛愛國沉默片刻，最終隻是輕輕拍了拍她的手：“沒事，慢慢想。”
    楊朝華皺眉，努力思考的樣子，然後突然抱住頭："頭好痛...我...我是誰？"
    醫生檢查後確認，楊朝華患上了逆行性失憶症，不僅不記得最近的事情，連自己的身份都忘記了。
    奇怪的是，她對牛愛國表現出本能的親近和依賴。
    "不要走..."當牛愛國嚐試離開病房時，楊朝華抓住他的衣角，眼中滿是恐懼，"我害怕..."
    經過檢查，楊朝華沒有其他問題，可以盡快出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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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院後，楊家人本想將她帶回家，可是楊朝華隻願意跟著牛愛國。
    最後隻能帶著她回到了牛愛國的算命館。
    蘇九娘聽了來龍去脈後，歎了口氣，終究不忍心趕她走：“先住下吧，等記憶恢複了再說。”
    這天之後，算命館裏牛愛國多了一個“小尾巴”。
    楊朝華對一切都充滿好奇，尤其是牛愛國的一舉一動。
    她喜歡坐在他旁邊看他畫符、卜卦，甚至在他給客人算命時，也會湊過去聽，時不時插嘴問些天真爛漫的問題。
    “牛大哥，這個銅錢為什麽能算命呀？”
    “牛大哥，你畫的符真的能驅鬼嗎？”
    “牛大哥……”
    牛愛國起初還能耐心回答，後來幹脆板著臉：“安靜點，別打擾我做生意。”
    楊朝華立刻閉上嘴，但眼睛還是亮晶晶的，像隻乖巧的小貓。
    不過這樣的情況卻讓蘇九娘心裏不是很舒服。
    她性格爽利，嘴上不饒人，與牛愛國的關係，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自從楊朝華來了之後，蘇九娘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蘇九娘端著茶點進來，看到楊朝華幾乎貼在牛愛國身上看卦象，手指不自覺地捏緊了托盤。
    那天晚上，蘇九娘獨自在後院洗衣服，用力搓著牛愛國的長衫，水花濺濕了她的衣襟。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這麽煩躁，明明楊朝華失去了記憶，又救了牛愛國一命，她應該照顧她才對...
    "衣服要被你搓破了。"
    蘇九娘一驚，抬頭看到牛愛國站在月光下，影子拉得很長。
    "我...力氣用大了些。"她低下頭。
    牛愛國蹲下身，輕輕握住她發紅的手："別洗了，明天送去洗衣店吧。"
    蘇九娘突然鼻子一酸："她怎麽樣了？"
    "睡了。"牛愛國歎氣，"醫生說記憶可能會慢慢恢複，也可能永遠..."
    "你喜歡她嗎？"蘇九娘突然問，然後立刻後悔自己的衝動。
    牛愛國愣住了："什麽？"
    "沒什麽。"蘇九娘抽回手，端起洗衣盆，"我去晾衣服。"
    牛愛國揉了揉太陽穴，隻覺得頭大如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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