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牛愛國成功挫敗歐洲集團那見不得光的陰謀，一度甚囂塵上的汙染語言亂象，終於有了停滯的跡象。
    然而，此前遭受語言汙染的地區和人群，已然積重難返。
    市政府迅速調配各方資源，組建專項整治小組，日夜不休地商討對策，全身心投入到這場艱難的語言秩序恢複之戰中。
    他們先安排教育工作者深入社區，開設免費語言課程，甚至出動宣傳車，循環播放龍國語普及知識。
    而後借助市政府的語言管控權限，采取強製性糾正措施。
    一番努力之下，部分區域，如老城區的一些街道，以及凝聚力較強的大型社區，終於再度響起熟悉的龍國語。
    即便如此，放眼整個湖中市，仍有大量市民受過往影響，習慣性地操著歐洲語言。
    這導致日常交流中，常常出現一方滔滔不絕講外語，另一方卻滿臉茫然的尷尬場景，溝通障礙重重。
    市政府的辦公室裏，副市長滿臉焦急，撥通了劉主任的電話：“劉主任，語言混亂這事兒已經失控了，趕緊把牛愛國找來，咱們一起想想解決辦法！”
    劉主任掛了電話，趕緊趕往算命小館，去找牛愛國。
    與牛愛國碰頭後，簡單說明了情況，二人就準備出門。
    這時楊朝華恰好路過，聽到隻言片語後，非要跟著一同前往，牛愛國拗不過他，隻好應允。
    距離不是很遠，幾人決定走著過去。
    午後的陽光透過玻璃幕牆，灑在擁擠的人行道上。
    牛愛國站在十字路口，耳邊充斥著各種語言的碎片 —— 英語、法語、德語、西班牙語，甚至還有早已失傳的古拉丁語片段。
    “pardon, ou est a bibiothee?”請問圖書館在哪裏？）一位夾著公文包的中年女士攔住路人詢問，臉上寫滿焦慮。
    被問到的年輕人卻用帶著濃重口音的俄語回答：“r he пohnaю...”我聽不懂...）
    不遠處，交通協管員正揮舞著手臂試圖疏導交通，但他喊出的卻是流利的葡萄牙語指令，司機們搖下車窗，回以各種混亂的語言和手勢。
    信號燈明明顯示紅燈，卻有幾輛車徑直闖過，司機們似乎連最基本的交通標誌都無法理解了。
    劉主任擦了擦額頭的汗，指著馬路對麵的一家咖啡廳：“你看那家店，服務員記訂單時把意大利語和中文混著寫，最後端上來的全是錯的。”
    牛愛國注意到咖啡廳櫥窗上貼著的告示 —— 原本的中文菜單被各種語言的貼紙覆蓋，最上麵用紅色馬克筆潦草地寫著 “隻說中文！”，但下麵又被人用德語添加了一句 “nein！”。
    “最麻煩的是醫院，” 劉主任壓低聲音，“昨天市立醫院急診科接了個心肌梗塞的病人，但值班醫生突然隻會說希臘語了，差點耽誤搶救。”
    牛愛國眯起眼睛，看到街角幾個小販正在用手勢比劃著交易，完全放棄了語言交流。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詭異的割裂感，就像整個城市被無形的屏障分割成了無數個語言孤島。
    市政府大樓十七層的會議室裏，橢圓形會議桌旁坐滿了人。
    牛愛國注意到牆上掛著的城市地圖被不同顏色的標記筆劃分成了若幹區域，紅色區域幾乎覆蓋了整個市中心。
    副市長推了推金絲眼鏡，鏡片後的眼睛布滿血絲："目前統計數據顯示，全市約38.7的常住人口出現了語言功能異常。最嚴重的是金融區和大學城，異常率超過60。"
    投影儀切換下一張幻燈片，顯示出令人心驚的數據曲線。
    語言學家陳教授站起來解釋："這不是普通的語言障礙。受影響者的大腦語言中樞檢測完全正常，但他們就是無法使用中文表達，反而會流利地說出某種歐洲語言。"
    "就像被強行切換了語言係統？"牛愛國插話。
    "更準確地說，是被覆蓋了。"陳教授點擊遙控器，屏幕上出現一組腦部掃描圖像，"我們發現在受影響者的大腦皮層語言區，出現了這種特殊的電信號模式。"
    圖像上，代表異常活動的藍色光點組成了一個奇特的符文形狀。
    牛愛國瞳孔微縮——那分明是歐洲神秘學中用於"語言詛咒"的符文變體。
    坐在角落的外國顧問突然用帶著濃重口音的中文說道："在中世紀，聖殿騎士團曾用類似的技術對付異端。"他掏出一個古舊的銅製懷表，"當時是用這個來..."
    "懷表？"副市長忍不住笑出聲，"你們打算給全市人民發懷表？"
    會議室裏響起幾聲尷尬的輕笑。
    副市長敲了敲桌子："嚴肅點。牛大師，從您的專業角度看，這到底是..."
    牛愛國突然注意到楊朝華的狀態不對。
    她安靜地坐在角落，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副市長胸前的藍色領帶，瞳孔深處泛著詭異的藍光。
    更奇怪的是，她的嘴唇正在無聲地蠕動，仿佛在默念什麽咒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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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會議中途休息時，牛愛國借口抽煙把劉主任拉到走廊。
    "這應該是歐洲集團遺留下來的問題，我需要看最原始的感染報告。"牛愛國壓低聲音，"特別是第一批病例的詳細資料。"
    劉主任緊張地左右張望，從公文包裏抽出一個加密u盤："這裏麵有醫院最初采集的血液樣本分析。但你要小心，這些數據是..."
    他突然噤聲，因為楊朝華不知何時出現在走廊拐角，正歪著頭看著他們。
    陽光透過窗戶在她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讓她的表情顯得格外詭異。
    "牛大哥，"她甜甜地笑著，"你們在聊什麽呀？"
    牛愛國不動聲色地收起u盤："在說待會去哪吃飯。你餓了嗎？"
    楊朝華蹦跳著走過來，很自然地挽住牛愛國的手臂："我想吃上次那家粵菜館的蝦餃！"她轉頭看向劉主任，"主任要不要一起？"
    劉主任勉強笑了笑："不、不了，我還有工作..."
    回到會議室前，牛愛國悄悄觀察楊朝華。
    她哼著不知名的小調，手指在牆壁上輕輕劃過，指尖經過的地方，牆紙的紋理似乎發生了微妙的變化，組成了幾個若隱若現的北歐如尼文字...
    會議結束後，副市長親自送牛愛國出門。
    “牛大師，這件事就拜托您了。”
    他壓低聲音，“湖中市不能再亂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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