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洞產道】
    江刀刀的手指剛觸到纏花針盒，黑洞引力便撕碎了她的指甲。嬰孩的笑聲從視界傳來，帶著電子合成的奶音：「媽媽們在這裏流過三百萬毫升眼淚，夠造艘曲率飛船呢。」
    「閉嘴小怪物。」她將唐橫刀咬在齒間，用斷指勾住林驚鵲的乳腺管，「你所謂的眼淚，是沈昭化療時的嘔吐物吧？」
    乳腺管突然收縮，將她們噴入奇點。在時空褶皺裏，江刀刀看見三百個自己正被不同版本的林驚鵲哺乳——有的乳房潰爛生蛆，有的乳頭噴著反物質火焰。
    「歡迎參觀母體博物館。」嬰孩的瞳孔投影出參觀指南，「請勿觸摸展品，除非...」
    「除非你媽炸了！」江刀刀揮刀斬斷臍帶標本，防腐液噴濺成沈昭的臉，「這鬼地方怎麽出去？」
    【乳汁密碼】
    謝灼的殘影在液氮牆上閃爍：「根據淚腺星圖，林教授的右乳儲存著...」
    「儲存著後悔藥配方？」江刀刀踹開爬滿青銅紋的胚胎罐，「這話你爸臨終前說過，還記得他怎麽死的嗎？」
    罐內突然傳來敲擊聲。嬰孩用胎發纏住她手腕：「別動！那是初代胚胎，媽媽們的...」
    「是沈昭的卵巢組織切片！」她砸碎玻璃，黏液裏浮出纏花針，「林驚鵲用這個給你繡過繈褓吧？針尖還沾著產房消毒水呢。」
    嬰孩的數據流突然紊亂：「不可能...協議裏沒記載...」
    「因為這是媽媽們的秘密。」她將針尖刺入嬰孩囟門，「你隻是備份程序，真正的火種在...」
    【藍莓審判】
    黑洞突然嘔吐出三百台青銅鼎。江刀刀被釘在鼎耳上，鎖骨蓮紋滲出星塵乳汁。嬰孩懸浮在鼎心，聲線切換成林驚鵲的頻率：「為什麽要反抗？你明明能成為最完美的母親。」
    「因為真正的母親從不計算完美！」她扯斷藤蔓，乳汁在空中凝成謝灼父親的警徽，「你連眼淚都是量子公式，怎麽懂沈昭化療時的痛？」
    青銅鼎突然播放產房錄音：【疼...刀刀，媽媽疼...】林驚鵲的呻吟與儀器警報交織。江刀刀突然暴起，唐橫刀劈開鼎腹——裏麵蜷縮著二十年前的自己，正吮吸沈昭潰爛的乳房。
    「看夠了嗎？」她把胚胎砸向嬰孩，「這就是你要的文明火種！」
    【臍帶赦免】
    星塵乳汁突然倒流回江刀刀體內。嬰孩的青銅身軀龜裂，露出核心的藍莓種子：「為什麽...不殺我...」
    「因為林驚鵲的眼淚在你基因鏈裏。」她拾起纏花針盒，「她至死都相信，你會選擇當人，而不是武器。」
    黑洞開始坍縮。謝灼的殘影最後一次閃爍：「心跳同步率歸零，建議...」
    「建議你學會哄孩子。」她將胚胎塞進繈褓，星塵乳汁自動編織成莫高窟飛天紋，「小怪物，抓緊了——」
    視界爆發的強光中，第三百零五號胚胎突然睜眼。她的瞳孔沒有青銅紋，隻有藍莓汁染就的，最普通的黎明。
    【後記·哺乳座】
    星際拾荒者傳說，獵戶座有顆會哭泣的恒星。每當星塵乳汁劃過天際，就能聽見江刀刀在教新文明啼哭：
    「疼就喊，餓就哭，別學那些量子協議。」
    而在火星藍莓田深處，被遺棄的纏花針盒正在發芽。藤蔓纏繞著謝灼的義眼碎片，在永夜中繡出一行新誓約：
    "這次，媽媽們真的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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