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觀星台夜話衷腸,暗流湧動藏機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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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瑞國都城的秋夜,星河璀璨,觀星台的石階被月光鍍上一層銀霜。林羽身著常服,憑欄遠眺,身後跟著李德全,手裏捧著一件備用的披風。遠處的宮牆在夜色中勾勒出起伏的輪廓,像一頭沉睡的巨獸,守護著城內的萬千燈火。
    “陛下,夜風涼,披上吧。”李德全輕聲提醒,將披風搭在林羽肩上。
    林羽沒有回頭,目光落在天邊最亮的那顆星上:“那是天狼星吧?西域的人說,它代表著勇氣與守護。”
    “回陛下,周明博士說過,天狼星在中原星象裏主兵戈,在西域卻被奉為神星,”李德全回話時,眼角的餘光瞥見石階下走來的身影,“阿依慕公主來了。”
    林羽轉頭望去,阿依慕穿著一身淡紫色的中原襦裙,裙擺繡著銀色的星紋,顯然是精心準備過的。她手裏捧著一個小小的木盒,走到台前時微微屈膝,琉璃珠串在月光下泛著細碎的光。
    “陛下,”她的聲音帶著幾分緊張,卻比往日清亮,“臣女……臣女帶了樓蘭的‘星砂’,是沙漠裏的石英砂,夜裏會發光,像星星落在地上。”
    她打開木盒,裏麵果然盛滿了細小的砂粒,在月光下閃爍著柔和的光芒。林羽伸手撚起一粒,觸感溫潤,確實與中原的砂石不同。
    “很別致,”林羽放回砂粒,“你們樓蘭人,常對著星星許願嗎?”
    阿依慕用力點頭:“是!父親說,每一顆星星都對應著一個族人的心願,天狼星最靈驗,臣女來中原前,就在天狼星下許願,希望能為族人求得水源。”她抬起頭,眼中閃爍著真誠的光,“陛下,臣女知道不該在後宮談國事,可……樓蘭的百姓快渴死了,孩子們連洗臉的水都沒有。”
    林羽沉默片刻,指著遠處的星河:“你看這星河流轉,從未停歇,就像世間的災禍與福祉,總在交替。中原也曾大旱,是百姓鑿井開渠,才渡過難關。”他轉頭看她,“朕可以派水工去樓蘭,教你們鑿井的法子,但水源……終究要靠自己去找。”
    阿依慕的眼中閃過驚喜,隨即又黯淡下去:“我們找過,沙漠裏的水藏得太深,族人挖了幾十口井,都隻滲出幾滴泥水。”她打開木盒,從星砂下取出一卷羊皮紙,“這是臣女偷偷畫的地圖,標記了可能有暗河的地方,周明博士說……中原的勘探術能找到它們。”
    林羽展開地圖,上麵的線條雖稚嫩,卻標注得清晰。他認出蘇婉清提過的那幾個水源符號,指尖在一處峽穀的位置停了停:“這裏是黑風口?聽說那裏風沙最大,寸草不生。”
    “是,但父親說,越是險惡的地方,越可能藏著水,”阿依慕湊近看地圖,發間的香氣與星砂的清冽氣息交織在一起,“臣女願意帶路,隻要能找到水,臣女什麽都願意做。”
    林羽合上地圖,目光落在她腰間的琉璃珠串上:“你可知,這珠串裏的秘密,已經被人盯上了?”
    阿依慕愣了一下,下意識地捂住珠串:“陛下是說……那些符號?臣女以為隻有中原的博士能看懂。”
    “後宮之中,藏龍臥虎,”林羽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有人想利用你手中的地圖,攪亂朝局;也有人想借你的天真,鏟除異己。”他看著她茫然的眼神,忽然笑了,“你覺得,淑妃給你下癢癢粉,是為了什麽?”
    阿依慕低下頭,手指絞著裙擺:“臣女……臣女不知道,或許是臣女笨手笨腳,惹她生氣了。”
    “是為了讓你在朕麵前出醜,讓朕厭棄你,”林羽直言不諱,“而三皇子的人在偏殿外徘徊,是想偷你的地圖,賣給樓蘭的反對勢力,從中牟利。”
    阿依慕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她從未想過,後宮的平靜表象下,竟藏著這麽多算計。
    “別怕,”林羽的聲音緩和下來,“你若真心為族人,朕便給你一個機會。”他將地圖折好遞給她,“明日讓李德全帶你去見周明博士,把地圖交給他,他會安排水工隨你回去。但你要記住,後宮不是沙漠,沒有直來直去的路,凡事多思多想,才能護住自己,護住族人。”
    阿依慕接過地圖,緊緊抱在懷裏,眼眶泛紅:“謝陛下……臣女……臣女該如何報答陛下?”
    林羽望著天邊的天狼星,淡淡道:“學好中原的醫術吧,你看雙邦醫館的孩子們,能用醫術連接兩國情誼,你若能將中原醫術帶回樓蘭,才是真正的報答。”
    阿依慕似懂非懂地點頭,琉璃珠串隨著動作輕響,像是在回應著什麽。
    觀星台的對話,很快傳到了汀蘭軒。柳輕煙正對著銅鏡卸妝,聽到碧月的回報,手裏的玉梳“啪”地掉在妝台上。
    “陛下竟然要派水工去樓蘭?還要教那丫頭醫術?”她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尖銳,“這是要把她往高處捧啊!”
    碧月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娘娘,三皇子的人被侍衛‘放’進去了,偷了一張假地圖,現在應該已經離開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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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地圖做得像嗎?”柳輕煙追問,指尖掐進掌心。
    “奴婢按娘娘的吩咐,照著真地圖仿了一份,隻是把暗河的位置標反了,”碧月回話,“三皇子的人急著交差,定不會細看。”
    柳輕煙冷笑一聲:“做得好。等他們拿著假地圖去樓蘭,挖不出水,定會遷怒於阿依慕,到時候不用咱們動手,樓蘭的反對勢力就會除掉她。”她走到窗邊,望著觀星台的方向,“陛下想護著她?沒那麽容易!”
    而蘇婉清的宮殿裏,燈火通明。她正對著一張星圖,上麵用朱砂標注著天狼星的軌跡。侍女晚晴端來一碗銀耳羹,輕聲道:“娘娘,陛下在觀星台和阿依慕公主說了很久,李德全還親自送她回偏殿了。”
    蘇婉清放下星圖,舀了一勺銀耳羹:“意料之中。陛下既要安撫西域,又要試探三皇子,阿依慕是最好的棋子。”她看向晚晴,“淑妃那邊有動靜嗎?”
    “派去的人說,汀蘭軒的人給三皇子的人遞了個包裹,看樣子是地圖,”晚晴回話,“娘娘猜得沒錯,淑妃果然想借刀殺人。”
    蘇婉清輕笑:“她還是老樣子,隻知用狠勁,不懂留餘地。三皇子是什麽人?怎會看不出地圖有假?到時候追查起來,第一個懷疑的就是淑妃。”她放下玉勺,“去告訴周明博士,讓他給樓蘭的水工多備些勘探工具,尤其是中原的‘測水儀’,別讓他們真信了那張假地圖。”
    晚晴應聲退下,蘇婉清重新看向星圖,指尖在天狼星的位置畫了個圈。她知道,林羽讓阿依慕學醫術,絕非隨口一說——用醫術連接兩國,比單純的援助更長久,也更能讓阿依慕在後宮站穩腳跟,成為製衡淑妃與三皇子的力量。這位帝王的心計,總能在不經意間顯露。
    觀星台的人漸漸散去,李德全扶著林羽走下石階,月光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
    “陛下,真要讓阿依慕公主學醫術?”李德全忍不住問,“雙邦醫班的孩子都忙著邊境義診,怕是沒人有空教她。”
    “讓蘇婉清安排,”林羽的聲音在夜色中顯得格外清晰,“她宮裏的女醫懂些基礎,先教著。等阿依慕入了門,再送去雙邦醫館,讓陳鬆和李修遠帶帶她。”他頓了頓,補充道,“盯緊淑妃和三皇子,別讓他們真傷了阿依慕,這顆棋子,還有用。”
    李德全躬身應是,心裏卻暗自感慨——這後宮的每一個人,似乎都成了陛下棋盤上的棋子,連天真爛漫的西域公主也不例外。
    偏殿內,阿依慕將地圖藏在枕下,對著木盒裏的星砂發呆。阿依莎端來一碗安神湯,輕聲道:“公主,陛下是真心想幫我們吧?”
    阿依慕點頭,拿起一粒星砂:“嗯!陛下說要教我們鑿井,還讓我學醫術。阿依莎,你說我能學會嗎?聽說中原的醫術很難,比跳祈雨舞難多了。”
    “公主那麽聰明,肯定能學會!”阿依莎鼓勵道,“等學會了醫術,咱們就能給族人治病,再也不用怕瘟疫了。”
    阿依慕握緊星砂,眼中重新燃起希望。她不知道,自己已經成了後宮爭鬥的中心,每一步都走在看不見的刀鋒上。月光透過窗欞,照在她純真的臉上,也照亮了枕下那張關乎樓蘭命運的地圖。
    夜色漸深,觀星台的燈火終於熄滅,隻剩下星河在天幕上靜靜流淌。屬於林羽與三千嬪妃的故事,在這星光與權謀交織的夜晚繼續鋪展。阿依慕的琉璃珠還在轉動,淑妃的算計藏在銅鏡的倒影裏,蘇婉清的星圖上標注著未說出口的深意,而林羽的目光,早已穿透這深宮夜色,落在了更遙遠的西域大地上——那裏有等待水源的百姓,有蠢蠢欲動的勢力,更有他要守護的江山與安寧。這場由觀星台開始的博弈,才剛剛拉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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