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光和六年183年)11月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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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管師姐。”齊潤猛回頭去看,卻見是管荷,驚魂稍定,但還覺身上發軟,於是轉過身倚在竹子上。
“怎麽,沒見過?”
“……這也太殘酷了……。”
“戰場廝殺是這樣的,習慣了就好。”管荷一邊說著一邊握住了齊潤的手。“瞧你手涼的,讓奴奴給你壓壓驚”。
說完,管荷用雙手揉按起了齊潤的太陽穴,她身上帶著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味,略微衝散了四周的血腥氣息,而太陽穴上的輕柔按摩也漸漸讓齊潤穩下了心神。
齊潤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濁氣,身上漸漸有了力氣,他感激的看了管荷一眼,這時再往殺場上看去,雖然還覺觸目驚心,但已沒有了剛才的那番恐懼,管荷見齊潤神誌平複下來,鬆開了雙手,護在齊潤周圍,隨他向殺場中心走去。
此時官軍大部已然潰散,隻剩下四五十人圍成一個圓陣死命守住,在圓陣前方,那員將官跟裴元紹、周倉戰得正酣,徐晃即無兵器,又無馬匹,無法上前,隻在一旁掠陣,那將官握著斧柄尾端掄轉大斧,如風扇般虎虎生風,裴、周二人都是馬刀,一時間無法近前,戰之不下。
“公明兄,用狼筅!”齊潤喊了一聲,早有乖覺之人將手中狼筅遞給徐晃,徐晃棄了大棒,接過狼筅問道:“這玩意怎麽用?”
“往他臉上懟就是!”
“好!”徐晃依言,將狼筅一挺,衝著那將官直直的衝刺過去。那將官忽見徐晃拿了一根整竹刺來,忙用手中大斧盡力劈去,那勢大力沉的一擊瞬間劈斷了狼筅的數根枝杈,但其劈落的威勢還是被狼筅阻住,這大斧一旦被攔住,想再撤招就沒那麽容易了,裴、周二人見徐晃得手,立馬跟進搶攻,那將官慌忙棄了大斧撥馬就走,可馬刀還是劈在了他的軋甲上濺起一溜火花。
“啊呀!撤!”將官受痛後大喊一聲,雖然沒有傷及他的皮肉,但其手中兵器已失,不能再戰,當即拋下剩下的兵卒,騎著馬一溜煙的逃走了。
“放下武器,投降保命吧!”齊潤見將官逃走,被留下的士兵都已恐懼到了極點,準備魚死網破,為了減少傷亡,立馬勸降:“立刻投降,我保證不殺你們。”
此言一出,馬上就有人扔掉武器跪地求饒,有人帶頭,其他人自然漸漸效仿,不一會,這幫人就全部棄械投降了。
………………
“哈哈哈,痛快,痛快,多謝這位兄弟相助!敢問高姓大名!”
在這種兩側都是竹林的官道上,無法繞擊左右的騎兵其實並不占優勢,所謂【大澗深穀,翳藏林木,此騎之竭地】就算衝鋒起來,也必然會傷亡慘重,如果不是齊潤帶人攻擊了官軍的側翼,他們也不會勝的這麽輕鬆,戰後,裴元紹主動走向齊潤叩問名姓。
‘裴元紹與周倉這倆貨不是演義裏的人物嗎?怎麽曆史上竟真有其人?還成了於毒的手下?’齊潤依稀記得二人純粹是演義小說裏的人物,而且就算在演義裏也是於徐州地界的臥牛山落草的,不知為何竟真的確有其人而且還出現在此地,不由大感混亂。
齊潤一拱手,正要報上自己的姓名時,管荷先走了過來,她攬住齊潤的胳膊,然後一把扯掉了自己的蒙麵巾說道:“裴禿子!我還沒問你怎麽來摟了我的兔子,你倒先纏著我的夫君問什麽?!”她說這句話的聲音幹練豪曠,齊潤瞬間意識到這個聲音才是她本來的嗓音,之前那些矯揉發膩的聲音原來是她故意裝出來的。
“哎呀!原來是管大妹子,哈哈哈,得罪,得罪,俺們也是送貨回來,路過此地瞧見了點子,臨時起意,不知道管大妹子早就設了局子,還望恕罪。”裴元紹一見管荷,似乎是與之早就相識,立馬作了個揖賠了個不是,回頭喊道:“周黑子!是管大妹子的山頭!”
齊潤這才發現那群馬匪並未下馬,一個個手握馬刀還保持著戰鬥狀態死死注視著這邊,剛才如果不是管荷出麵,他們可能就準備要黑吃黑了。
“收!”
周倉一聲令下,馬匪們這才把刀回鞘,一個個下了馬來打掃戰場收治同夥。
周倉也下馬來到這邊施禮,齊潤扯下麵罩,也不報名姓了,施禮道:“見過二位大兄,如沒有二位相助,我等也不知要廢多少苦力,死傷多少弟兄,今番咱們通力合作拿下這些貨,不如五五做分如何?”齊潤知道他們既然出手,還死傷了不少人,自然沒有白來的可能,好在鐵錠夠多,分出一半也夠用了。
“哈哈哈,好,是個爽快人!夠意思!”裴元紹一拍齊潤的肩膀表示認可,旁邊的管荷卻不樂意了。
“給他們一半?!憑什麽?!”管荷一下子甩開齊潤的胳膊,故意裝作生氣的樣子轉過身去說道:“本來就是他們亂插杠子,現在還要分他們一半!”
齊潤趕忙配合管荷演戲,伸手過去拉了她一把說道:“哎呀,屋裏的,他們也不是故意來搶,而且也是幫了咱們的忙,這次點子這麽紮手,要不是二位大哥,咱們也不好啃不是。這次就算咱兩家合夥幹了這筆買賣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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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潤剛說完,就見管荷的肩膀抖了兩下,似乎是在強忍憋笑,她回過身來又挽住齊潤的胳膊,還是換了那個甜膩的嗓音對齊潤說道:“奴奴都依夫君,可這些剝下來的甲和武器奴奴是不與他們分的。”說完還瞪了裴元紹一眼。
齊潤聞言看向裴元紹,裴元紹趕忙說道:“這是自然的。”
“好!裴當家的,一言為定!周黑子,跟我來!”管荷衝裴元紹抱拳拱手,又對齊潤說:“夫君,奴奴去清點漁獲了。”前一句豪橫後一句嬌媚,切換的無比順滑,望著她離去的背影,齊潤不由得在心裏讚歎道‘這娘們兒必定是個雙子座!’
裴元紹湊過來低聲說道:“小兄弟真是偉丈夫,沙河母夜叉都能訓的服服帖帖,俺是真佩服。”
“沙河母夜叉?!”
就在齊潤目瞪狗呆的時候,剛才一直站在旁邊的徐晃過來說道:“當家的,請移步。”徐晃見齊潤沒有向二人報名,於是細心的改口變了對齊潤的稱呼,於是齊潤向裴元紹告了失陪之罪,隨徐晃而去。
“參事,晃剛才暗暗清點過了,甲不論好壞,應有二百三十六件,長矛二百七十支,弓弩……”徐晃低聲言道。
齊潤揮了揮手製止了徐晃,問道“公明兄,咱們的傷亡情況如何?”
“咱們有六位兄弟陣亡,還有二十幾個受了傷的,好在都不重。”
“等會兒勻出輛車來讓傷了的兄弟乘坐,陣亡的兄弟帶回去安葬,還要找他們的家屬給予撫恤,那些死了的敵軍屍體在竹林裏挖個坑埋了吧,別讓他們暴屍荒野。俘虜裏選那些手腳長大皮膚黝黑的留下,剩下的放走。”
“唯!”
“唉,算了,問問他們,願意留下的留下,不願意留下的叫他們走吧,包括咱們自己的兄弟,有不願幹的就讓他們走吧。”齊潤第一次經曆沙場,對這番血腥殘酷心生畏懼,如果可以,他就是第一個想要開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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