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中平元年184年)12月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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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在南市搞出那麽大的動靜不怕被唐周注意到嗎?唉,阿荷,唐周不認識你嗎?”齊潤和典韋回到民宅聽到王白講了他們這一天的遭遇後訝異的問道。
“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我和小馬還有波師兄一直跟著老於,菡兒和唐周當時還小,他們是跟著唐三爺的,也就是唐周的父親。”管荷滿不在乎地說道:“我跟唐周總共也沒見過幾麵,他怎麽會認出我來?”
“唉,要是讓唐楓知道唐周這小子幹的這些事不知該有多難過。”鍾權搖頭歎息道。
聽了他們的話齊潤對這位唐三爺起了興趣,於是問鍾權道:“老鍾叔,這唐三爺是做什麽的?”
鍾權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說道:“唐楓啊,他們家祖輩都是獵戶,極善機巧之物,他做機關設陷阱,自己一個人就能捕猛獸,可惜啊,善泳者溺,善騎者墮,他最後也是死這上麵了。”
“怎麽?”齊潤好奇的問道。
“腳下一滑,掉到他自己設的捕熊的陷阱裏了,叫那熊給撕碎了。”鍾權歎息道:“對了,這唐周也深得他爹的真傳,你們要是遇上他,千萬要留心。”
“唉,你們兩個今天去哪了?”管荷突然想起什麽來,問道:“什麽地方不能帶我去?”
“澡堂子。”齊潤麵不改色心不跳的脫口而出,典韋聽了,給他暗暗比了個大拇指。
管荷聞言,不屑的癟了癟嘴:“切,那裏能聽到什麽消息。……,等等,金市裏有庵寺?這我怎麽不知道。”
齊潤一陣心慌,完全沒在意管荷後麵那句,隻是故作高深的說道:“這你就不懂了吧,洗澡的時候大家都是光眼子,沒有身份高低,這樣大家彼此間就沒有什麽戒備,然後聚在一起侃大山,有時候就會不留神把一些不該說的話吐露出來。”
管荷一笑:“那你聽到什麽消息了?”
“豫州刺史王允打算用偽造的張讓與我們黃巾軍聯係的信去參告張讓。”
“這算什麽消息。”管荷搖了搖頭:“一點用都沒有。”
齊潤正想爭辯兩句,葉芸湊了過來說道:“當家的,怎麽洗了澡還穿著髒衣服,快換下來,我與你漿洗漿洗。”
葉芸走近了一看就知道齊潤並未洗過澡,但隻是笑了笑沒有說破。
“啊,不必了,芸姐,我這衣服是新的。”
“就是,我夫君的衣服,我自己會洗,不用你來獻殷勤。”管荷冷冷的說道。
葉芸聞言訕訕地笑了笑,默默地往後退了一步。
齊潤聽管荷這話不對味,忽然想起了宋廈對自己說的‘娘們兒間呷醋拿勢’這才明白他是啥意思。齊潤頓覺頭大,此時回想宋廈當時的話,意思是這葉芸尚未成親就成了寡婦?
‘宋大哥你可是給我出了個難題啊。啊,不對,這是我自找的難題。這可怎麽辦?’正在齊潤出神思索的時候,管荷也湊到了齊潤身邊,她提起鼻子一聞,問道:“你身上怎麽有股香味?”
“哈哈,你鼻子真靈。”齊潤連忙將買來的用油紙包好的烤雞從懷裏取出。
“都賴得的烤雞!”鍾權一下子就認了出來,笑道:“哈哈,跟著齊參事還真是不錯,不但把我那堆山楂賣出了幾百倍的價格,還能吃上這天下第一的烤雞。”
“怎麽把烤雞放懷裏了?這衣服不就都油汙了嗎?快換下來吧!”管荷埋怨道,她一邊說著一邊接過了烤雞,又仔細地聞了聞,心裏隻覺得香味不對,但又說不出哪裏不對,納著悶又坐回去了。
於是大家都圍著吃起雞來。
“參事,明天怎麽辦?”王白問道。
“明還是按今天這樣,你們繼續賣糖葫蘆,看看會不會把菡兒引出來,我和典韋還奔金市。”齊潤今天沒見上麗春院的頭牌,很有些不甘,而且他對郭嘉更加在意,希望可以再見。
“明還去?”典韋吃驚的問道。
“明我還請你吃雞。”齊潤嘿嘿笑道。
………………
當日,夤夜。
眾人吃完晚飯便各自安歇了,好在鍾權這宅子大,屋內還用木架子起了一層小平台,管荷和葉芸都在這小平台上安歇,齊潤和王白、典韋、鍾權都睡在下層的大通鋪,這裏原本就是雒陽方設立的一個點,後來雒陽方撤出後便留下了這個大宿舍。
齊潤披衣起夜,推開門來到院子裏,正看到葉芸獨自坐在院子裏的大條石上,她聽到門響,回頭看是齊潤,站起身來柔柔的問道:“當家的?你怎麽醒了?”
“哦,我要小解,芸姐你怎麽還沒睡?”齊潤回身掩上了門,回頭再看葉芸時,他人整個呆住了,隻見月光下,葉芸靜靜地站著,她的輪廓在柔和的月輝中顯得格外優雅。她散開的長發在夜風中輕輕飄揚,仿佛披上了一層薄紗。她身上還穿著白天的那套衣服,晴藍色交領襦裙,外罩杏紅色兔毛翻領對襟襖,領口處的白色兔毛襯著她雪白的鵝頸在月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白皙,如同細膩的瓷器。她的裙角隨著微風輕輕擺動,宛如一支獨自綻放的鬱金香,如水的銀色月光下,她的眼睛裏閃爍著星辰般的光芒,漆黑的眸子深邃而憂傷,在這萬籟俱靜的星夜中,她立在那裏宛如月中的嫦娥般有一種超凡脫俗的寧靜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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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姐,你可真美。”齊癡看了一會,不由自主的讚歎道。
“憨子。”葉芸聽了後莞爾一笑,羞澀的抬手攏了攏耳邊的碎發,齊潤這才注意到她另一隻手裏還拿著一支匕首,那匕首的柄他認得,正是宋廈給他的那把。齊潤一恍神,脫口念起了四方寨兄弟們最後唱的那首歌謠:
“館陶山上好兒郎,純著紅羅錦背襠。
長戟侵天半,輪刀耀日光。
上山吃獐鹿,下山吃牛羊。
忽聞官軍至,提刀向前蕩。
譬如苦役死,斬頭何所傷。”
這歌謠齊潤隻聽了一遍就記住了,因為齊潤忽然發現這就是隋末知世郎王薄首倡起義時流傳的歌謠,兩首歌謠相似度如此之高,隻有幾個詞的變動,想來原出處就在這裏或更早的時代,這首反抗強權的歌謠在人民的口中悠悠傳唱了不知多少代,竟在四百多年後再次高亢的響起埋葬了又一個暴虐不仁的王朝。
葉芸聽到齊潤唱起這歌謠,眼睛忽閃一亮:“當家的,你怎麽知道這歌兒。”
齊潤指了指葉芸手裏的匕首,回道:“聽宋大哥和四方寨的兄弟們唱過。”齊潤一邊說著一邊走到了葉芸麵前動容的說道,“他們是唱著這首歌兒和官軍死戰為我們斷後的。”
葉芸點了點頭,把手上的匕首遞給了齊潤:“這是宋廈給你的,你自己留好吧。”
齊潤接過刀,赫然發現刀居然有鞘了,宋廈給他這刀的時候可沒給他刀鞘,而且齊潤看得出,這刀鞘和刀嚴絲合縫,分明就是原配的。
“這刀鞘?”齊潤驚奇的問道。
“這原本就是我的刀。”葉芸笑了笑,坐回了條石上:“想聽嗎?”
“想。”齊潤連忙坐在她旁邊,葉芸也開始娓娓道來:
“我之前說過的,我們家祖輩都在那館陶山上當山匪,我跟他從小一起長大,可算是青梅竹馬,兩家老人看我們感情好,就想讓我們定親,於是讓他按山裏的規矩,給我送刀,可我當年是個倔種,心想憑什麽是男子送刀給女子,女子的刀子上就沒有神靈寄宿了麽?一點也不公平,我就搶在他之前,先把自己的刀子給了他,可他卻覺得沒麵子死活也不肯接受,我一氣之下,就把刀插在他的門楣上了,而且躲著不見他,叫他沒法送刀,所以這刀鞘就留我這了。”
葉芸淒然一笑:“這刀雖然沒送成,但我們的親事還是定了,可誰想到成親前幾日,他帶隊去打屯子,結果失了手,把命丟了,臨了就把我那刀給了宋傻子叫他帶回來。”葉芸說著說著,聲音帶出了些許哭腔:“我當時真的很後悔……沒能見他最後一麵。”
“後來那周胖子欺負我的時候,我真的覺得叫天不應叫地不靈,可你一矢就把那賊子射殺了,你不但救了我,還救了那些無辜的孩子,當你把貼身刀子給我的時候,我就下定了決心,無論如何,這個男人我跟定了,哪怕做妾做婢,我也不會放手的。”葉芸說著站了起來,她仰頭看著月亮,一行清淚閃爍著月光緩緩滑下她的臉龐,
齊潤上前一把捉住葉芸的手,在她的驚呼中把她拉進了自己的懷裏緊緊的抱著:“芸姐,我向宋大哥立過誓的,絕對不會讓你受委屈。”
葉芸的臉漲紅著,仰頭看著齊潤的眼,嬌嫩的嘴唇微張著,激動地有些顫抖,與張芙蓉的嬌小、管荷的強勢不同,齊潤感到她身子軟軟的,抱著她就像是抱住了一個綿綿的抱枕,齊潤怔怔的看著懷中的美人,一時情動,伏下頭去就想輕吻那兩瓣櫻唇,但此時身後忽然暴起一聲喊:“哪來的野貓,大晚上亂叫,好不惱人!”
卻是管荷的聲音,看樣子是被葉芸剛才那一聲驚呼給吵醒了。葉芸聞聲後羞澀的低下了頭,輕輕地推開了齊潤:“當家的,你的心意我知道了,快去睡吧。夜裏天涼,小心受寒。”
“好,芸姐你也早休息。”齊潤若有所失的望著葉芸,點了點頭就準備往回走,可走了兩步又忽然想起什麽來‘不對啊,我廁所還沒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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