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擊戰開始已有一個星期。
    聚集地周圍的清掃十分簡單，本就有小組經常巡邏，更沒有什麽上位崩壞獸，異能者的推進十分順利。
    但隨著深入災區，棘手的敵人也越來越多。
    “接到上級指令，我們小組需要推進到這片森林的另一側。大夥注意著點，方圓百裏隻剩這一片侵蝕區域，可能藏著些東西。”
    小宋湊上前，看組長對著地圖和衛星影像比比劃劃，其他人雖然有些疲憊，但都認真聽著。
    “謔，這林子可不小，徒步推進的話，得走上兩天吧。”
    “侵蝕區域的樹林，都是些死樹，一片葉子都沒有，橫穿過去用不了多少時間，但如果要找出崩壞侵蝕的源頭，就不好說了。”
    “怪好的地方喲，哪個天殺的出生給禍害成這樣了。”
    修整時間很快結束，一行人步入枯木林。
    剛一踏入，腐朽的氣息撲麵而來，就連腳下的土壤，都變得如淤泥般。
    “老登，你就不能讓我騎著你試試禦槍飛行嗎？”
    “死。”
    之後的兩天，隊伍不斷推進，期間不斷在沿途鋪設崩壞能抑製器，然而卻一無所獲，就連最普通的怪物都沒有遇見。
    “這要命的味道，我快受不了了！嘔——”
    好不容易遇見條河，可河水都是烏綠色，還冒著氣泡。
    有人撐不住在河邊狂吐，也有人強撐著做好工作。
    “崩壞能濃度異常，植被異常，變異生物未發現，所有指數在正常波動範圍……咦，不對！河邊的氣體有毒！以崩壞能形式存在的毒！不致命，較微弱，但效果不明，大家小心。”
    眾人聽完非但不驚慌，還有些激動，隻是保持住了冷靜。
    畢竟找到問題所在，他們也就不用在這鬼地方鋤地了。
    河麵不寬，但也有五十米，將注意力放在河水之外後，小宋才發現，這寬度竟如此均勻。
    河的兩岸幾乎是平行的，各處都是完全一樣的寬度。
    而且岸邊並沒有長期遭受流水衝刷的痕跡，倒是有幾棵倒下的樹，它們倒向的方位也一模一樣。
    再結合剛剛的數據……
    “你們說有沒有可能，這裏本來沒有河，這其實是什麽東西造成的？”
    其他人全都看向少年。
    “你這麽一說……根據已知的情報，盤踞在這裏的顯然不是一般怪物，應該是頭上位崩壞獸，也符合了造出這條河所需要的龐大體型。”
    “是蟒蛇嗎？”
    小宋不確定道。
    “看這河道的蜿蜒程度，像極了蛇爬行時的軌跡。”
    “是蛇是蟲都不重要了，麻的，上位崩壞獸是我們幾個能對付的嗎？”
    “也是，要我們找到它，但我估計從接近山林的那刻它就注意到我們幾個了。”
    好消息，沿著河道深入，大概率能找到目標。
    壞消息，找到也是去送死。
    “我請示下上級……那邊要我們繼續深入，直到確認怪物的位置。”
    “……”
    眾人一時間有些沉默，但還是毫無怨言地準備繼續推進。
    小宋察覺到了氣氛的壓抑，忍不住問道：“上位崩壞獸很恐怖嗎？”
    之前還是普通人的他接觸不到什麽信息，對於什麽怪物，律者之類的一無所知。
    “隻是尋找，我們不用戰鬥，全身而退應該不難。”
    隊伍中的其他人搖了搖頭。
    “過去遭遇的上位崩壞獸已經不少了，但這不代表它們不足為懼。”
    “隻說我經曆過的，審判級的燭九陰隻是誕生地就占據了半個省的區域，冰鳥移動帶起的風暴，能夠覆蓋整個華國北方。
    最讓我印象深刻的是澳洲那次，島嶼般的軍艦不過那畜牲一片鱗大小，數千異能者的防線在一瞬間被衝的支離破碎……那一次這種級別的怪物每過半小時就要誕生一頭！”
    隻是聽著，少年就體會到了深深的無力感，要不是前輩眼裏那恐懼無比真實，他甚至會懷疑這些是不是唬他的故事。
    “這一次我們要麵臨的，是一頭不知級別，不知誕生多久的怪物，而且還是在它的地盤上，小宋……你還小，原路返回吧，這種送命的任務交給我們了。”
    少年沒有急著回答，而是追問：“那些怪物不還是死完了嗎？我們肯定有應對的方法！”
    他想到了那位讓槍爺敬畏的刀兵之主。
    “哈哈，傻小子，那時候哪有更好的方法……拿命填啊，一個個走在我們前麵的人，隻是輪到我們在前麵了。”
    “每個人都在應對令他絕望的對手，能處理怪物的，不得不攔在更為可怕的律者前……”
    眾人等著小宋消化這些信息，哪怕對於一個見多了崩壞獸的人，這些仍然是難以想象的，就好像是什麽逆天匹配機製作祟。
    “怕了？”長槍陰陽怪氣。
    “有點吧……但我更想親眼看看那種怪物，我得知道我們的敵人都是些什麽。”
    他揚起嘴角：“我們出發。”
    ……
    推進仍然順利，不過幾個小時就找到了目標。
    不是運氣好，實在是目標過於龐大過於明顯，那巨大的白色蟒蛇纏繞山體，山岩在它的擠壓下碎成粉，氤氳霧氣充斥山間，但也無法將其籠罩。
    “它在睡覺？”
    “小子，我有必要提醒你們一句，帝王級崩壞獸渾身上下存在若幹核心結構，那是戰勝它們的關鍵，但它身上……並沒有。”
    “什麽意思？它達到了審判級？！”
    “不，還不夠，但似乎在向審判級過渡。”
    巨蟒一動不動，像是沒有察覺到眾人一樣。
    “別灰心，還有另一種可能，這不是它的本體。”
    “這更不是什麽好消息吧！”
    如果不是本體，那他們找到怪物位置的任務仍然是沒完成的。
    就在幾人思考間，霧氣擴散，瞬間將遠處的眾人吞沒，而朦朧中，走出一道人影。
    “核心結構在這個人身上！它才是怪物本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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