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林羽和洛璃都有些發懵。
    姬皓月眼中異色一閃，低聲自語：“那位‘存在’……她和此地的牽扯，果然極深。”
    石像那威嚴的聲音再次響起，隻是這次，少了許多殺伐之氣，多了幾分難言的滄桑：“原來……是故人的氣息。罷了，你們進去吧。但切記，終焉之力，非爾等所能輕易駕馭，一念生，一念死。”
    話音落下，石像雙眼的光芒徹底隱去，又恢複了那種死寂。
    在石像身後，一道原本被混亂法則之力封鎖的巨大光門，緩緩浮現，散發著幽深莫測的氣息。
    “看來，那位白裙姐姐又幫了咱們一把。”林羽吐了口氣，對那白裙女子的身份，越發感到抓心撓肝的好奇。
    三人交換了一下眼神，不再遲疑，邁步走進了光門。
    光門之後，是一個完全超乎想象的宏大空間。
    頭頂之上，並非石壁穹頂，而是無盡的星河流轉，仿佛將整個浩瀚宇宙都濃縮於此。腳下，是深不見底的混沌翻湧，隱約能看見無數法則鎖鏈縱橫交錯。
    而在這片空間的絕對中央，一座巨大到無法用言語形容的陣法，靜靜地懸浮著。
    它由億萬繁複到極致的符文構成，每一個符文都閃爍著不同的光芒，彼此勾連，形成一個完美而恐怖的整體。陣法的某些區域明顯殘破，光芒黯淡，但其核心部分，依舊在緩慢地運轉，散發出一種讓靈魂都為之悸動的古老力量。
    “這……這就是終焉之陣的真麵目？”林羽被眼前的景象徹底震住了，他能清晰感覺到，這陣法中蘊含的力量，足以輕易毀滅一方神界！
    洛璃也是滿臉的震撼與癡迷，她喃喃自語：“太……太不可思議了！古籍中的描述，不及它萬分之一！”
    姬皓月眼中同樣閃爍著某種熾熱，他緩緩吸了口氣：“果然，這才是神界最大的秘密之一！”
    洛璃快步走到陣法邊緣，伸出玉手，小心翼翼地觸摸著那些古老的符文，閉上雙目仔細感應。
    片刻之後，她睜開眼，神色變得異常凝重：“這陣法……比我想象的還要複雜。它似乎不僅僅是毀滅，更像是一種……‘重塑’。它能夠調動界域本源的力量，進行某種程度的……平衡。”
    姬皓月也沉聲開口：“我能感覺到，它與神界的法則根基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想要激活它，恐怕需要難以想象的能量，以及……一把特殊的‘鑰匙’。”
    就在這時，林羽腦海中，係統的提示音急促地響起，尖銳得像要刺破他的耳膜：
    【緊急警報！凡間界域狀況極度惡化！滅界使者已集結主力，即將對凡間界域壁壘發起總攻！凡間聯盟死傷慘重，界域本源正在被加速侵蝕，預計……最多還能支撐三個時辰！】
    “什麽？！”林羽雙眼瞬間布滿血絲，一股狂暴的殺氣不受控製地從他體內湧出，幾乎要凝成實質，“三個時辰！”
    傅紅玉，莫凡，玄冥，九重聖域的族人……一張張熟悉的麵孔在他眼前急速閃過，每一個都帶著焦急與絕望。
    “不惜一切代價！”林羽牙齒咬得咯咯作響，聲音嘶啞得不成樣子，“必須激活它！現在！立刻！”
    他猛地轉向洛璃和姬皓月，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瘋狂：“鑰匙是什麽？能量從哪裏來？快說！”
    洛璃看著林羽那副幾近癲狂的模樣，心頭一緊，沉聲道：“根據帝族秘聞，激活終焉之陣，除了龐大的能量外，還需要‘界域之心’的碎片作為引子，或者……擁有純粹‘守護’意誌的生靈之血，以及……能夠承載並引導陣法力量的‘輪回道標’！”
    姬皓月眼神複雜地打量著眼前的宏偉陣法，又掃了一眼狀若瘋魔的林羽，緩緩開口：“界域之心的碎片，早已消失在曆史長河中，不可尋覓。守護意誌的生靈之血……何其縹緲，更難強求。至於輪回道標……”
    他的視線，最終落在了林羽身上那塊從厄圖神子處得來的、與輪回有關的殘破玉佩上，以及林羽那雙此刻因焦急與憤怒而紫光更盛的輪回重瞳。
    “輪回道標……”林羽低頭看向自己手中的玉佩，又感受著自己體內那股與眾不同的輪回之力，一個瘋狂的念頭在他腦海中急速滋生。
    就在這時，終焉之陣的核心區域，那片最為璀璨的光芒之中，一個散發著柔和光暈的古樸石盒，緩緩浮現。
    石盒之上，刻畫著與洛璃帝族血脈隱隱共鳴的古老圖騰，散發著一種源初的氣息。
    “那是……”洛璃嬌軀猛地一震，失聲道，“帝族始祖留下的‘源初秘匣’！傳說中，裏麵封存著與終焉之陣激活相關的……‘鑰匙’！”
    終焉之陣近在眼前，激活的“鑰匙”似乎也已出現。
    但，激活它所需要的，那足以撼動整個界域的龐大能量，又從何而來？
    而這終焉之陣一旦被徹底激活，它帶來的，究竟是凡間的救贖，還是……一場席卷諸天萬界，連神主都無法掌控的更大浩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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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羽雙目赤紅，胸膛劇烈起伏，那股源自凡間的絕望與憤怒，幾乎要將他的理智焚燒殆盡。
    “三個時辰！”他嘶吼著，轉向洛璃和姬皓月，“源初秘匣！輪回道標！能量！我們現在就需要能量！海量的能量！”
    洛璃看著林羽幾近崩潰的模樣，心頭一顫，快步走到那古樸石盒前，玉指輕點，石盒應聲而開。一團柔和卻蘊含著磅礴源初之力的光暈從中升騰而起，光暈之中，一枚晶瑩剔透，仿佛由無數星辰凝聚而成的菱形晶體靜靜懸浮。
    “這是‘源初星核’！”洛璃聲音帶著一絲激動，“帝族始祖留下的最後力量，它本身就是一把鑰匙，也是一股精純的能量源泉！”
    她看向林羽：“但光憑它，遠遠不夠激活整個終焉之陣！”
    林羽一把抓過那源初星核，能感覺到其中蘊含的恐怖力量，但對比整個終焉之陣的需求，確實是杯水車薪。
    他猛地看向饕餮，那貨正眼巴巴地瞅著源初星核，哈喇子都快流出來了。
    “饕餮！”林羽沉聲道，“這葬神淵的能量，你能吞多少？能轉化多少？”
    “嗷嗚！”饕餮興奮地低吼一聲，猛地張開血盆大口，一股恐怖的吸力從它口中爆發。
    周圍空間中遊離的混亂法則之力，那些殘破的能量碎片，甚至是一些細小的遺跡碎塊，都如同百川歸海一般，瘋狂湧向饕餮的巨口。
    饕餮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鼓脹起來，身上的傷口在磅礴能量的滋養下，竟也開始緩慢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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