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我們是回王府後直接去將軍府麽？”收拾好東西後李奉知詢問楊羽耀。
    “嗯，是的。我們直接在將軍府用晚膳，然後再和羽軒和羽薇一起去花燈展。”楊羽耀肯定道，並補充了一下李奉知可能還不是太清楚的流程。“去到現場後也不必一直跟著我和師尊，你可以根據自己的喜好選擇路線去逛。”
    “我明白了。”李奉知說道，但其實他覺得自己心裏麵並沒有明白。他清楚如果是隻以他自己的意願考慮的話，那麽他必然會選擇一直和楊羽耀一起走。但他們要去的是花燈展……花燈展往往是男女相會的場所。
    李奉知不確定，或許楊羽耀和賀乾清並不希望他跟著打攪他們二人。
    “……師尊，你和師祖會介意我一直跟著麽？”李奉知還是沒忍住問出了口。
    “不會，你若願與我們一起走，自然更好。像這類活動，一起走必然是最為安全的。在我看來，無論是做何事，安全永遠是第一位的，你若願意選擇這個方案，我們自然是歡迎的。若是我們不希望你跟著，一開始就不會帶上你一起去了。”
    楊羽耀答道，聽罷，確認了自己的確不會被嫌棄的李奉知便放下心來。
    “那段前輩和竺前輩她們？”想到段窈染、竺墨蘭和遊霜降也會跟著他們一同去的李奉知問道。
    “她們想怎麽玩就看她們自己來決定了。她們有足夠實力保護自己和霜降，我肯定不好也不應強行要求她們也一定跟著我們，那樣不一定會玩得開心。”楊羽耀並不打算強迫一同去花燈展的其他人一定要按照他的方案來。
    他的第一原則是安全，但其他人可以根據自己的喜好做出選擇。
    “那倒也是。”李奉知想了想，好像確實是這麽個理兒。他們喜歡的，感興趣的花燈，女子不見得就會喜歡。很有可能每個人會想要在不同的花燈前多看一會兒。但如果每個人都按著同樣的步調去走，就無法滿足每個人的需求了。
    他們走出了辦公室時，賀乾清正在與木鳶閑聊，段窈染和竺墨蘭以及遊霜降在一旁低聲說著她們的悄悄話。看到楊羽耀和李奉知出來，他們聊著天一路走到了光羽廠區的門口，在這裏與木鳶分別。
    “咦？木前輩的宅子不也在晟王府旁邊嗎？為何他不繼續與我們走了？”沒有注意到賀乾清與木鳶的聊天內容的李奉知對木鳶的去向感到疑惑。
    “木鳶前輩他要離開產業園區買些羊乳回來。”楊羽耀解釋道。
    “羊乳？”李奉知不太明白為何木鳶需要出去買羊乳，在他的印象中，除非是產婦奶水不足了，家裏人就會去那些養有羊的人家裏牽一隻母羊過來給寶寶喝羊乳。但木鳶和慕容思雨夫婦收養的女兒木星輝是有乳母的。應當沒有必要給她額外再喝些羊乳才是。
    雖然感到十分困惑，但李奉知不好意思再繼續問下去了。
    “黎秧國的確也會在這段時間舉辦花燈會。但像我們這樣的女子是不可以去看的。”遊霜降同楊羽耀講起了她曾經故國的類似習俗。
    “是隻有你們這個身份的女子不能去，還是你這個身份的男女都不能去？”楊羽耀問道。
    “隻有女子不能，男子是可以去的。”遊霜降答道。
    “可真有夠過分的。”楊羽耀聽懂了那些遊霜降沒有說的話。
    這規矩顯而易見絕對不是因為擔心這些小姐們的安全，雖然說離開宅邸確實會有一定危險，但遊霜降那樣出生於高官權貴家的女子，要外出派個一兩個人保護絕非難事。
    若是說真是擔心安全，就不應當讓家中的年輕男子可以外出。那些被養得白白嫩嫩的少爺，同樣也會成為惡人的下手目標。
    說白了，如此差別對待，其實意思是家中的男子可以在這種日子出去釣那些渴望尋一段良緣的出生地位較低的女子，將她們變成小妾或外室。
    而家中的年輕女孩，則被嚴格限製活動路徑，怕她們見識太多，怕她們遇到心動之人。好控製她們，讓她們能夠順從地成為家族用於利益交換的工具。想想這黎秧國可真可笑，越是出身高貴的姑娘，越是沒有自由。
    “是啊，若能也像夏國這般該多好。”遊霜降眼神微動，說道。
    他們一同來到了晟王府，又從晟王府去到了位於夏都的將軍府。按照計劃，在將軍府用了晚膳之後，再一同出發前去看花燈展。不過除了楊羽軒和楊羽薇，桃玉憐他們，都沒有打算同去。
    “我們就不去啦，”殷婉兒在將他們送到將軍府大門口後笑著對孫輩們說道，“我們若是去的話，你們這些小家夥可就會覺得玩得不那麽盡興了。所以你們自己去玩吧。注意保護好自己便可。”
    “嗯，是的，玩得開心些。”桃玉憐微笑地給她的每一個孩子理了理領口頭發後說道。楊羽耀他們去玩，自然會有護衛在暗中跟隨保護，並且還有賀乾清鎮場子，除非是遇到了逆天的危險，否則還真沒有什麽放不下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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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好奇怪，翼哥他居然不和我們一起去。”楊羽軒想到了桃翼，感到不解。
    “也許他單獨約了劉姑娘一同去。”楊羽耀猜測道。
    “哦，對哦，這麽想他不想和我們一起就說得過去了。”楊羽軒點點頭，覺得這應當就是真相了。
    “說起來，羽軒、羽薇，你們的朋友在哪與你們會合？”上了馬車後，楊羽耀問道。
    “不好說，像文銳峰說他得和他的他家的同輩一起去。要去到了才能離開去找我們匯合。”楊羽軒答道。
    “皇甫薇薇她家要動身晚一些，她說她沒法確定能不能和我們碰上，讓我們自己先玩。”楊羽薇有些苦惱地答道。
    各家的情況不同，安排不同，哪怕他們事先做好了計劃，卻因為自己在家中不是掌握絕對話語權的那個，無法控製變化的發生。隻能看情況再說。
    “既然如此，那就自己玩盡興，將遇到當做驚喜便是。”賀乾清給出了一種建議。
    “也隻能這樣了。”楊羽軒不止一次去過夏都的花燈展，知道這裏的花燈展人氣會有多旺，基本上不一起出發，在裏麵想要碰到的幾率少得可憐。有時就算都在同一個位置，可能就隔著幾個人，並且也認出了對方，也會因為其他遊人的推搡，而無法靠近。
    當他們乘坐馬車到達了舉辦花燈展的城區，他們發現馬車隻能停在距離花燈展還隔三條街那麽遠的地方。因為考慮到遊人實在太多，為了減少事故的發生，花燈展的周圍都被圈了在各個路口派人把守，想要去看花燈展，隻能下馬車步行前往。
    楊羽耀他們倒是沒有意見，果斷地選擇了步行進入。而在他們不遠處的一輛馬車旁，一名大概是管家的人正在試圖請看守此處的金吾衛通融一些，讓腿不好的小姐可以乘馬車進去，但遭到了毫不猶豫的拒絕。不隻是馬車，轎子也不可以進入。
    “沒有提前發布這些禁令麽？”楊羽耀看到不止一個前來看花燈展的人表現出像是剛剛知道有這項規定的樣子。
    “但每年都是不可以讓馬車和轎子進去的啊，隻不過今年把禁止的範圍擴大了一些而已。”楊羽軒覺得，這對於夏都的人來說，應當是默認知道的事情。
    “我覺得，隻要不事先說明，總會有人覺得可以僥幸被允許讓馬車或轎子進去。”李奉知覺得這個做法可不行。
    他作為楊羽耀的特別助理，幫楊羽耀發布一些規定事項，一些舊的內容就算完全沒有變動，楊羽耀也會要求他必須得加上。目的就是讓看這些規定的人明白這些事項依舊存在，扯皮起來也有理可依。
    “這種時候其實應該配套提供輪椅的租賃，如果真的是腿不好或是身體虛弱的人，總不能就直接不讓人家進去玩了吧？”感覺在古裝片裏麵也見過用輪椅的角色和場景的楊羽耀覺得這個世界應當也會有輪椅的楊羽耀心想。
    “也不知道我的那個電動輪椅被怎麽處理了，也許送去二手市場賣了？”楊羽耀忽然想起自己在那個沒有靈力的世界買下來的電動輪椅。
    在那個世界，他身體狀態差時或是剛做完手術時也是需要坐輪椅移動的，醫院雖然也有輪椅提供，但不能帶出醫院，所以楊羽耀索性買了一個電動輪椅。那輪椅坐起來相當舒服，他不需要靠輪椅移動的時候，就會把它當做辦公椅放在自己的電腦桌前麵。
    “師尊，這個世界有沒有輪椅呢？”楊羽耀傳音給賀乾清，將他的好奇問了出來。
    “輪椅？這是何物？”賀乾清傳音問道。
    “就是一種椅子，椅子背加上扶手，兩側加輪子，可以給腿腳不好的人坐在上麵推著走的一種工具。”楊羽耀形容道。
    “嗯，小耀你說的似乎是素輿，不過那通常是用於在戰場上作戰的一種戰車。方便那些不善騎馬或不會騎馬的軍師方便快速移動的一種載具。”賀乾清想了想後答道。
    “給腿不好的人坐著移動的工具好像也有專門請人定做的，但似乎沒有起專門的名稱。小耀你怎麽突然會想到這個？”
    “我覺得像今天的這種情況，可以給腿不好的人提供租用輪椅的服務，讓他們也能較為方便的遊玩。”楊羽耀傳音答道。
    聽了賀乾清的回答後楊羽耀意識到，這個世界確實已經有了輪椅這種產物，隻是太過於罕見且需要專門請人定製，因此對於絕大多數人來說，並不知曉有這樣一個東西存在。
    “爹！娘！快點快點！”幾個衣著靚麗的孩童從他們身邊跑過，不時回頭催促道。而此時他們距離花燈展，還有兩條街的距離。
    即使現在花燈的影子都還沒有看見。人已經開始變多起來。楊羽耀和賀乾清索性在同行者的眼皮子底下分出了隱秘的身外化身，讓身外化身遠離人群後再與本體切換位置。
    他們這一通操作下來，即使同屬於修士大能的竺墨蘭和段窈染就在旁邊，也沒有發現他們楊羽耀和賀乾清從真人變成了身外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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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吧，我們現在就去蘇春來酒樓，看這陣勢，再晚些估計那邊的路也會滿是人。”賀乾清拉上楊羽耀的手說道。
    “好。”楊羽耀果斷地點頭同意了。
    二叔祖母蘇詩蔓給楊羽耀定的包廂名字叫做“月中桂”，其實楊羽耀需求的是一個隻有窗子朝向舉行花燈擂台方向的包廂就好。但蘇詩蔓給他定的這個包廂，卻是能看到花燈擂台視角最好的一間。
    幸好楊羽耀和賀乾清提早分了身外化身後就往這邊趕，否則他們也得和他們的身外化身現在所在的位置一樣，撞上了人流最密集的位置，隻能緩慢地跟著人流移動，到現在，連花燈的影子都還沒有看到。
    而他們進入蘇春來酒樓包廂的本體，卻隻要站在窗邊，便已經可以清晰地看到即將準備進行花燈擂台賽的擂台，以及擂台周圍的巨大花燈。
    這些巨型花燈涉及的每個都有數人高，有龍、鳳、麒麟等靈獸的形象，亦有各種神話故事和坊間奇譚。雖然內容上有所區別，卻讓楊羽耀想到了曾經在那個世界的網上看到的別處舉辦的花燈展的圖片也大都是這樣的巨型花燈。
    至於花燈擂台賽的擂台，在擂台的四周同樣裝飾著以蓮花為題材製作的花燈，這讓這個擂台看起來像是在一個巨大的蓮蓬之上。擂台的背後做了一些蓮葉的造型，但比較簡單，光線也很暗，或許是為了確保不會影響到觀賞花燈擂台賽的緣故才做出這般效果。
    楊羽耀很好奇，這花燈擂台賽要如何去打，又如何判斷輸贏？
    終於，他那帶上了半臉麵具的身外化身和賀乾清的身外化身與其他人一起，總算是走到了有花燈的位置。他的身外化身被同行人圍在中間，雖說避免了被其他陌生人挨得太近，卻也有些影響到他觀賞花燈。
    楊羽耀其實注意到他的同行者們其實又想通過調節陣型來方便被圈在中間的他觀賞花燈，隻可惜人實在是太多了，以至於他們的想法實際實現起來太過於困難。
    而楊羽耀的身外化身，除了看花燈就是盯地麵，根本不敢讓視線隨便掃視。烏壓壓的人群讓他哪怕留在這裏的隻是身外化身，依然感到了強烈的窒息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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