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4章 推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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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尊,不知你現在可否方便?我想與你聊聊到目前為止我對這場比賽的事件設定的理解。”在大致理了一下思路,並認真地觀察了一會兒賀乾清的神情,確認了此時的賀乾清並沒有沉浸在某件事物上不便打攪後,動用靈力傳音道。
    “我自然是隨時都可以與你聊,不過小耀你現在就想與我討論了?我本以為你會想等到這場比賽結束,結果出來後才會與我討論。”賀乾清立刻傳音回應道。
    “我原本是如此打算的。但我有了新的想法。我自己對選手們已經收集到的和我認為是線索,但似乎被選手們所忽略的信息進行了一番推測。因此我想知道我推測的結果與如今的這場比賽所設定的區別有多大,又與師尊你們曾經經曆過的有多少區別。”楊羽耀答道。
    “也就是說,小耀你想比對一下假如是你參加了這場比賽,你的判斷與這個比賽的答案有何區別,又都與我們曾經經曆過的那個事件有哪些區別是吧?”賀乾清笑著傳音問道,楊羽耀動作幅度極小地點了點頭。
    聽完楊羽耀解釋的賀乾清明白了楊羽耀的打算。既然楊羽耀是想對比一下假如是自己參賽選手的能調查到什麽程度,他自然不能等到比賽結束,答案公布後才說出自己的判斷,那時再說出來,隻能算是事後評價了。
    而與真實事件相比,這次的比賽就算是拿賀乾清他們曾經經曆過的事件為模版設計,也無法完全照搬,而是必須根據所能提供的條件進行調整。
    雖說修士有靈力,可以變換模樣,可以做到很多不可思議的事情。然而即便如此,想要還原涉及修士或各種靈物相關的案件,卻比還原隻涉及凡人的事件要難上不少。
    一些原本事件的高度危險的情況,即使想在還原時降低其危險性,還是足以讓經驗不足的修士一不留神就致命,甚至來不及搶救。因此隻能進行更大區別的變動來保證作為比賽的情況下,選手們能夠存活,至少可以等到救援到來。
    在看過幾年前那次在玄真城舉辦的宗門弟子大比後楊羽耀便發現,這個世界的修仙界和他看過的部分修仙類的小說不同。
    那些小說裏若是涉及這類型的比賽,跟角鬥士比賽或死亡大逃殺似的,一場比賽下來死一堆人。而且那些什麽什麽宗的絕色天才,批發一般除了名號看不出“聖”在那裏的聖子聖女都是各種死。
    雖然這些人死亡的原因基本上是技不如人還挑釁主角,但作為比賽,還不是真實的冒險,各個宗門能夠如此容忍自己的宗門的天才弟子隻是在比賽上大量傷亡還能不斷地參加這樣的比賽,這設定讓楊羽耀一直覺得理解不能。
    或許是因為楊羽耀本身是一個不喜歡戰鬥且攻擊欲望低的人吧,所以他在看那些小說時想不明白難道這些比賽的獎勵高到能夠抵得過宗門培養出那麽多天才弟子的資源消耗了嗎?
    高到比賽舉辦方不控製危險程度,弟子大量死亡,白白砸進一堆心血也要賭萬一獲勝贏到的資源?如果有這樣的資源,不管這資源原本是屬於比賽的舉辦方,還是各個宗門共同湊,這麽珍貴的東西,不留著自己用,放在賭桌上賭能不能保住?
    好在這個世界的修仙界的行事風格是楊羽耀更能夠理解和接受的。絕大多數宗門,都還是很在乎自己弟子的性命的,像這樣的比賽,也會盡力避免弟子出現死亡的。
    楊羽耀可以通過這次這項混合組隊的比賽項目的各種布局和規則中窺見舉辦方的些許想法,一方麵主辦方要避免選手因比賽中的危險程度設置不合適當場身亡,另一方麵,為了讓比賽更加容易計算分值,增加觀賞性。
    而這些,必然都會讓這場比賽的設定和真實事件有所出入。
    楊羽耀能夠理解這些改變,用真實的事件做比賽的背景很難不不進行一些調整的,甚至有些修士處理過的真實事件的一些情況,會讓許多修士都無法接受。楊羽耀隻是有些好奇,宗門弟子大比主辦方出於什麽原因選擇這個事件作為了第一場比賽的設定。
    “小耀,你先說說你推斷出來的部分吧。”賀乾清鼓勵道,現在雖說這場比賽已經進行了一段時間了,但在賀乾清看來,三支隊伍收集到的線索依然很少。在這樣的情況下,賀乾清很好奇他的少年究竟能推測到什麽程度。
    “好,當然,我的推斷,隻能基於如今比賽中這個已經改變過後的設定。”楊羽耀強調道,賀乾清理解地點了點頭。
    “首先……現在見到的情況,是這個村子曾經真實存在的情況。”楊羽耀開始傳音敘述道,他的第一句話便讓賀乾清露出了幾分詫異,隨後這詫異便化成了欣慰。他帶著期待注視著他的道侶,等待著楊羽耀接下來的傳音。
    “這個村子,村子中絕大多數女子都是外來者的原因,因為她們絕大部分是被拐騙來的。她們被迫與這個村子裏麵的男子結合,生下孩子。”楊羽耀不由地蹙起他俊秀的眉,用術法將自己的想法傳送到賀乾清的意識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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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部分女子接受不了,瘋了或是死了,另一部分則認命了,但她們仍然心中有怨有恨。因此她們見不得兒媳過得比她們好,見不得那些姑娘能有幸逃脫。自己卻被困在這裏。”
    “因此她們為虎作倀,幫著她們的丈夫和兒子看管那些被新拐來的女子,通過欺辱她們宣泄自己的怨恨。而當這些兒媳存活下來的那批成為了婆婆,她們也將自己的怨恨撒在自己兒媳身上,如此……怨恨綿延不絕。”
    “比賽中村子外樟樹附近有個神誌不清的老人,大概率是調查女子失蹤事件一直調查到這個村子裏的官家的人。然而這個村子太過於偏僻,道路難走,即使他查到了這裏,就算他還有其他同伴,很可能在被這村子裏的人聯合圍攻中身亡了。他活著,卻也傻了。”
    “目前來說,暫時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傻了,但可以看到這個村的村民有在持續監控他,並通過對他侮辱毆打來確定這人是不是真的傻掉了。受委托來此調查的三支隊伍但凡見村子裏的人這麽對待他出聲阻止的,都會得到此人作惡太多,讓他還活著已是仁慈的答複。”
    “然後是村民阿鵬的媳婦……首先,那位女子的身世顯然不普通,所以村子裏的人特別害怕她逃走,若是個身世普通的女子,他們根本不必那麽擔心,因為村民老七的妻子說了,這村子,獐子逃走都逃不出去。她說的獐子,可能暗指那些曾試圖逃跑的女子。”
    “那麽小耀,既然村子裏的女子覺得根本不可能逃的出去,為何村子裏的人還害怕阿鵬的媳婦逃得掉?”賀乾清問道,他傳音的語氣,他的語調,乃至他的神情,都能讓楊羽耀明白,賀乾清這麽問不是惡意挑刺,而是引導他思考更多的細節。所以楊羽耀並不會覺得惱。
    不過話又說回來,就算賀乾清真的是有意挑刺提出質疑,楊羽耀同樣不覺得沒什麽,他這話說的咋一看確實似乎相互矛盾。但楊羽耀本就很清楚,如何解釋這種相互矛盾性。
    “因為這是不同的人站在不同的視角上的認知和判斷。”楊羽耀傳音回應道。“老七的媳婦,大抵和曾經嚐試過逃跑的女子相熟,甚至可能自己就嚐試過逃跑,但絕望地失敗了,所以才認為根本不可能逃的出去。”
    “但對於這個村子的村民來說,他們熟悉這裏的路,曉得這個村子並不是徹底與外界隔絕的,因此確實存在有成功逃脫的可能,甚至過去就可能有過女子成功逃走的情況。”
    “隻是,若是一個沒有任何身份背景的女子,就算有幸逃走,最多也隻能避免不在被找到抓回去,甚至可能因為害怕被尋到不敢與曾經的家人聯係,隻敢隱姓埋名地活下去。更不能讓人來報複。那麽村民曉得能這些拐騙來的媳婦能夠逃走,也不會特意做什麽改造。”
    “但如果那位被迫嫁入阿鵬的女子身份特殊,特殊到她的背景足以調動讓這個村子裏的人無力抵抗的數量的人來此報複,這村子的人自然害怕她有可能逃走。”
    “他們聲稱那女子瘋了,也不一定是真的瘋了,而是為了幹擾接受委托的修士的判斷,這樣阿鵬再裝一裝,以避免接受委托的修士在找到她時,相信她所說的話,接受她的求助。”
    楊羽耀沒有談論既然這個村子那麽與世隔絕,怎麽會有修士能夠接收到村民的委托的問題。因為這沒有必要討論。這個世界在人族修士崛起之後,在凡人中便很快形成了諸多委托修士解決問題的方法。
    如果是在宗門的管轄範圍內是最簡單的,這裏的凡人基本上會以戶為單位,每年向宗門繳納一部分名為“庇佑金”的保護費。不過也不全這麽叫,不同的地方叫法會有些許區別,但其實都是一種保護費。
    繳納了這部分錢後,宗門便會派弟子定期巡邏,保障這些地方不受妖獸等威脅的侵害。但若是遇到一些特殊的事件並懷疑是與那些超常的生命有關的話,則需要另外準備錢財請宗門派人來針對性調查。
    因此,在這些地方,一般都會有專門的人負責與宗門聯絡,有時這些聯絡人還會養一些包括鴿子等動物幫忙傳遞緊急消息。
    這種聯絡員的設置,在一些非宗門管轄範圍內的地區也有,不過這種希望得到宗門幫助,需要準備更大錢財,並且需要和宗門保持良好的關係。
    在非宗門管轄範圍的一些凡人聚居處,還有另一種委托修士的方式。便是在諸如城門、村口這些地方張貼類似於懸賞令這樣的東西,期待路過的散修願意接受所開的條件,接下委托出手解決問題。
    這對於很多散修來說,是很不錯的賺錢方式。因為這種委托,往往處理起來很輕鬆且沒有危險性,畢竟真的很危險的情況,往往半個村子、甚至一整個村子、一整座城都沒有了。哪裏有機會等來路過的散修解決?
    雖說也不是完全都是不緊急的人物,像這場比賽所用的背景就是看似小問題的大問題,但這種概率極低。楊羽耀估計,他的師尊和同伴當年經過,就是為了賺點小錢決定接這個任務。然後越調查越覺得不對勁兒。
    而比賽中,則完全忽略了怎麽接委托的方式更加符合現實,而是直接以紙條的形式,直接安排任務給三支隊伍。宗門弟子大比的主辦方當然可以讓接任務的方式更加偏向現實,隻是那麽做沒有必要。增加沒必要的任務時常,觀眾也不會想看這一部分的內容。
    “隻不過……這些村民沒有想到,那個女子不僅僅是身份特殊,體質也極其特別,有著特殊的靈魂。他們對她的追捕,在多年以前,便已經導致了這個村子的覆滅。如今修士們來調查的村子,事實上是多年前的場景,以一種扭曲的方式,在不斷地重複著。”
    隨著楊羽耀的這最後一段傳音結束,賀乾清低頭用手捂著臉,遮掩他此時的笑容,因為他覺得此時的自己,笑容一定特別的怪異。
    他自然是無比清楚他的道侶的聰慧的,但楊羽耀能夠憑借這點線索推斷到這種程度,賀乾清在欣喜的同時,還感到了震驚難以置信。他甚至有些想象不出,楊羽耀如何靠這些線索就推斷出那麽多的信息的。哪怕楊羽耀動用了推衍之術,也不可能知曉得如此詳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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