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契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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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薇在活了二十多年後終於體驗了被“拐賣”的經曆。
派西維得意地看著她麵部表情僵住,轉身邁著大長腿走向暗穀的方向。
俄薇腦海中一片混亂,但是孤身一人的恐懼讓她下意識跟上派西維:“不是,派西維同學,你?不是,為什麽?”
聽著俄薇語無倫次,派西維不準備回答這些沒有意義的問題,最好讓她再害怕自己一點。
“和我魔力的事有關嗎?”
身後少女的聲音雖然有些慌張卻依然維持著冷靜。
“對啊,你以為惡魔的邀請是你想拒絕就能拒絕的?”
俄薇聽到派西維肯定的回答心涼了一半:“我們剛才離開的時候有很多同學看著......”她是在提醒派西維,如果自己出了什麽事學校裏的人肯定知道和他有關。
派西維有些意外,他記得俄薇第一次見到他時超級害怕,怎麽現在就兩人獨處她還敢威脅自己的,想到此他故意讓聲音更冷了些:“外出總會有意外的,更何況暗穀周圍。而且你喝了那個藥,現在隨便使用魔力就會經脈斷裂,畢竟靈魂和身體割裂的又不是我。”
俄薇聞言沉默,這個惡魔看起來早已做好了所有打算。
“我同意和你合作的話你能保證我安全嗎?”
聽到俄薇無奈的語氣,派西維心情甚好:“之前你不答應,憑什麽認為我現在會同意?”他在想如果俄薇不求著他合作的話,他就隻能到暗穀裏找到他想要的東西,殺死艾爾旦順便嫁禍俄薇了。
可是在俄薇的耳朵裏,派西維天不怕地不怕的語氣好像完全不在乎可能的懲罰。
或許是越來越靠近暗穀了,俄薇心情很複雜,她甚至沒有意識到,派西維既然還在往暗穀走,一開始就不是想殺她。
派西維遲遲沒有等到俄薇的懇求聲,回頭看了眼,發現俄薇隻是低頭跟著他的腳步,看不清臉上神情,隻是對於惡魔來說,他不用眼睛看也知道對方此時十分動搖。
派西維又等了一會,終於是耐不住性子:“以後我說什麽你就做什麽,那我就放你一馬。”
俄薇早已在腦海裏就著自己穿越之事聯想出了一堆奇奇怪怪的劇情,聽到派西維的邀請,開始懷疑自己不會是那種受到反派誘惑背棄師門陷害主角最終被清算的反派身份吧,雖然怎麽聽起來更像是修仙流的文。
不過這個條件一提出來俄薇就感覺違背她自小學習的公序良俗,讓她這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非常抗拒。但是心頭莫名的壓抑挑撥著她心底用理智建立的底線,心底好像不斷有人在說,那些並不相熟的人真的會聽她的辯解嗎,她明明看到了凱倫·克勞利臉上的懼怕與厭惡,如果她能活下來,做出什麽禍害他人的事又有什麽關係。
俄薇掙紮著,無力地問:“你會做傷天害理的事嗎?”
派西維停下腳步,少年氣與邪魅完美結合的臉上出現了幾絲無語:“人類對於傷天害理的理解應該和我們不一樣。”
不對,惡魔的概念裏隻要女神允許,沒有什麽是傷天害理的。而且按照人類的理解,他要殺艾爾旦算不算傷天害理。
俄薇抬起頭對上那雙金紅色眼眸,派西維沒想到俄薇會問這個問題,俄薇也沒想到他真的會回答。
看到那雙眼眸的瞬間,俄薇的理智崩塌。
派西維滿意地看到那雙湖藍色的瞳孔染上了屬於他的粉色。
他能感受到俄薇的理智在掙紮,於是他“好心”地安撫,一遍遍告訴她,這是沒事的,拒絕會受到折磨,同意會滿足欲望。
俄薇幾乎要溺死在他的目光中,大腦昏昏沉沉的,無法轉動、無法維持理智思考,心底的惡意悄然滋長,與惡魔同行在此時聽起來是那麽的誘人。
俄薇把雙手放到派西維手掌中,惡魔咧開嘴笑了,紫色的光芒在兩人手中亮起,是俄薇看不懂的法陣,是人類拒絕學習的語言。
“契約成立。”
光芒散去,俄薇內手腕處浮現了一個黑色的印記。
派西維鬆開她的手,看了眼天色,再不過去教授一會過問他就不好了。他回頭發現俄薇還是精神恍惚的狀態,手指點到她的眉心。
一絲黑氣從他的指尖鑽進俄薇額頭。
俄薇一激靈,突然感覺腦海清醒、思路清晰,便看向派西維。她想起來前幾次與他對視產生的失控感。
派西維可不想亂背鍋:“人類會受到暗穀的誘惑,它在影響你的思考能力,調動人類心底的負麵情緒。”所以對於惡魔來說,在這附近特別容易誘騙心智不堅定的人類。
俄薇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剛剛和派西維簽訂了什麽鬼契約,聽完派西維解釋也明白自己剛剛受到了暗穀的影響,畢竟在看到派西維之前她就已經感覺情緒有些不對勁了,隻是想到自己被“拐騙”加上簽訂了“賣身契”,還是忍不住質問:“派西維同學,我們之間沒有什麽仇吧?”
“惡魔行事什麽時候考慮認不認識了?”派西維反問她,笑得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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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薇想起在種族課上學的相關內容,她就應該維持著刻板印象逃避派西維的,不然也不至於落得如此下場,一時語塞:“那你需要我做什麽?”
“關於你靈魂的那件事,我來幫你和教授說,你自己不要亂說。”
俄薇有些疑惑,按道理派西維應該不知道自己是穿越的這件事:“為什麽不能和教授他們說?”
“你得把艾爾旦的魔藥調出來。”派西維其實完全不在意她的身上為什麽會出現這種情況,他隻需要保證自己的計劃不出錯,“你魔力有問題是之前在暗穀受到了影響,具體的內容我來編造。”
“那我的魔力要怎麽恢複?”既然不告訴他們實情,俄薇必然就不能從凱倫·克勞利手上拿到剩下的治療魔藥。
“我知道配方,你可以自己來配。”
俄薇實在想不通,試探著問:“派西維同學,你知道我為什麽會出現這種情況嗎?”
“這對我來說不重要,我不是什麽好人。”派西維眼角的笑意讓俄薇愣了一下。俄薇突然意識到,無論俄薇知不知道自己的情況,無論是否抱著惡意來到哦學院,對以混亂為樂的惡魔來說都無關緊要。
“好吧。”俄薇跟緊了派西維的腳步,即使派西維讓她的頭腦清晰了,她卻還是會因為靠近暗穀而害怕,這時最讓她感到安心的居然是派西維。
俄薇意識到這點,在派西維的身後自嘲地笑了,她這就開始與惡魔為伍了啊。
穿過森林,山穀中的烏雲好像要吃人一般,看不出早晚,暗穀的門口有人的痕跡,一名女子站在暗穀的出口正要離開。
“羅莎莉教授,我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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