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有犯了錯或者不聽話的孩子，老大會把他們帶到“酒鬼”那裏，隻是亨利從來都是孩子中最聰明的，給老大賺的錢也是最多，所以即使以前也被罰過，老大卻從來沒有把他送到“酒鬼”那的意思。
    如今安森已經確定亨利和老大不在院子裏了，他能想到的也隻有酒鬼和老太婆那，而俄薇和洛裏安都自動忽略了老太婆的店鋪，安森心下有數。
    安森所謂的“酒鬼”是一間酒吧的老板，這個酒吧在黑市裏，白天都是正常的行當，晚上進行的買賣就多了。
    唯一的問題是往常老大都是晚上的時候才帶著孩子過去，不知道亨利為什麽白天就不在院子裏了。
    安森為了逃跑自己早已準備了高領的衣服和帽子，這讓俄薇不必擔心他走在路上被認出來。
    三人來到那間酒吧前，雖然還是早上，裏麵有幾個大漢正在喝酒吹牛，那個被稱為“酒鬼”的店主在吧台前擦拭著杯子，也在同幾位顧客聊著什麽，看起來很相熟。
    “那個人好像是買主之一。”安森眼尖，認出幾人中央那人的臉。
    俄薇瞧著那人並不像其他幾個大漢一臉凶神惡煞，反而有些斯文的模樣，果然人不可相貌：“你知道他們在進行什麽交易嗎？”
    “我不清楚，但是我幫老大跑腿時看到過他從店裏出來，還駕著一架馬車，我在那輛車上聞到了老鼠的氣味。”
    俄薇並不是第一次聽到老鼠的說法：“老鼠的氣味？”
    “哦，對不起小姐，我是指貧民窟的這些人的氣味。上等人有上等人的香味，老鼠們有老鼠們的氣味。”安森早已習慣這種稱呼。
    “你覺得他有可能是買亨利的人嗎？”
    安森煩惱時整個臉都會皺到一起：“我不確定，我隻知道買女孩的是另外的人，他每次來間隔時間很長。”
    俄薇表示知道了，她猶豫著要進門假裝是顧客嗎？她對自己的演技可不算自信。洛裏安卻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接著低聲念起咒語。
    今天陽光甚好，她的魔法隨著從門口射入的陽光進入屋內，旁聽這幾人的對話。
    這就是魔法天才+上了一學期實踐課的實力嗎！補了一學期文化課的俄薇很羨慕。普通人麵對魔法師基本無法反製，更何況洛裏安是個極擅長光魔法的天才。
    她運氣不錯，店主與顧客之間好像正好結束了無意義的寒暄環節。
    “這裏今晚正常營業嗎？”洛裏安的魔法隻能聽見聲音，不過俄薇能看到是那個買家在動嘴。
    “當然正常營業，隻是最近沒怎麽進貨，恐怕酒水不夠。”這明顯是“酒鬼”是聲音。
    “都這麽長時間了還沒進到貨啊？”買家的語氣裏明顯不滿。
    “酒鬼”慌忙解釋：“這段時間好一點的酒都送到貴族老爺那了。”
    “貴族看得上這裏的酒？”或許是聽到貴族的查收，買家隻是失望，並不憤怒。
    “我也不知道他們想要什麽，總是兩個人來挑。現在個人都是直接去那讓他們鑒賞完，有剩的才到我們這。”他做的生意又不光彩，怎麽也不敢跟大人物去搶買賣的，隻能認下啞巴虧，“不過我看了，這批酒的味道也不錯。”
    “哈哈哈哈，你要這麽說我就放心了，再來一杯。”有新的顧客走進，兩人之間再沒怎麽交談。
    洛裏安將這些都一字不差地轉述了。
    在有了安森最開始的提醒後，俄薇大概能猜到這些話的意思。
    問題是亨利到底在“酒鬼”手中，還是在“貴族”手中。如果在“酒鬼”手中，她們可以等到晚上再見機行事，可如果在“貴族”手裏，她們要去哪裏找。
    俄薇看向安森：“關於這個貴族你知道多少？”
    安森苦著臉：“我沒在這邊見到過貴族。”
    小孩子對這些肮髒交易了解畢竟不多，這人又必定隱藏了自己的身份和外貌，估計是靠什麽東西證明了自己是貴族，這可太簡單了，隨便一個價值不菲的首飾就能鎮住這些人。
    “那這裏最近有什麽奇怪的傳言或者事情發生嗎？”按照兩人所說，這個貴族也不是一直存在的。
    安森還記得俄薇那句讓他自己加油不然就不幫忙的話，此時隻能竭盡腦汁不放過任何線索：“在灰騎士事件前，來黑市的人變多了，但是在灰騎士之後就沒有了。”
    “哦，還有人說黑市來了一個神醫，據說他什麽都能治好，不過索取的報酬我不清楚。”
    “之前有黑市存在能讓人發掘體內的魔力變成魔法師的傳言。”
    “呃，雖然不知道有沒有關係，但是最近聽說似乎有哪位上等人喜好男色。”
    安森一股腦將知道的信息全倒出來，俄薇和洛裏安在其中挑挑揀揀。
    她們一邊篩選有用信息一邊問：“灰騎士事件前來黑市的人有什麽明顯特征，或者說你認識嗎？”
    “他們身上都有武器，我不認識，應該是外來人。”
    “那個神醫你見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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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黑市行醫的時候搭了個帳篷，之前簾子被掀起來的時候，我遠遠的看到過一眼，他戴著麵具還穿著黑袍，我感覺大概是個男性。”
    洛裏安已經知道老太婆的事，她隻是想將這條信息排除：“安森，讓人變成魔法師的傳言你知道是怎麽傳出來的嗎？”
    “我不清楚，但是我有同伴看到了。這條街上原本一家飯店在夫妻都染病去世後，他家的兒子就整天混吃等死，我也認識他。可是在傳出這個言論前不久，我同伴說這人去他家飯店原本位置的酒吧裏使用了魔法，還殺了酒吧的店主，之後就見不到他了。大家都說他變成了魔法師。”
    聽他說完，俄薇和洛裏安的表情都變了。
    俄薇追問：“你確定這個人之前沒有魔力嗎？他大概多少歲？”
    安森還沒發覺不對勁，他隻以為俄薇和洛裏安是魔法師才對這件事過於關注：“大概三十多歲吧。有沒有魔力我也看不出來，但是他之前天天在街上睡覺喝酒，偶爾被人揍了也不敢還手，沒錢了就去做點短工，不怎麽引人注意。而且聽大人們說，他一出生就在這條街道，從沒離開過這裏。”
    俄薇要繼續證實自己的想法：“你確定他用了魔法嗎？當時的具體場景你清楚嗎？”
    “我沒有親眼看到，但是我那個同伴當時嚇得不輕，所以我感覺說的是真的。他說那人一伸手，台前的老板就浮到空中，他一鬆手老板就摔到地上，這樣反複幾次把老板摔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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