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晚上好像幫了她忙但是又搶了她一瓶魔藥的女人！
    “基唯，這位是瑟琳·彌耳，我之前向你提過的通靈法師。”凱倫·克勞利雙手都撫在拐杖上，勞倫·克勞利並不在這裏。
    “彌耳教授，您好，我是俄薇·基唯。”不管心裏是怎麽想的，禮數要周全。
    俄薇不明白那一晚為何會認為這是一張毫無記憶點的臉，沒被麵具蓋住的半張臉眼波流轉無比嬌媚，望向俄薇的目光裏帶著鉤子撥弄著她的心。
    “哈，年輕的小姑娘，心裏是不是在埋怨我沒有救你？”
    凱倫·克勞利愣了一下，顯然瑟琳·彌耳沒有跟他說過那晚她也在場。
    原本還沒搞清情況的俄薇反應過來，麵對這個讓她汗毛豎立的毒蠍美人，在凱倫·克勞利教授的麵前回答：“那並不是您的義務，是我學藝不精。而且沒有您我也無法在關鍵時清醒過來。”
    在休息的這幾天，她又對魔藥的配方進行了改進。
    瑟琳·彌耳咯咯笑起來：“我可沒想讓你醒來。通靈法師隻對死去的亡靈起作用，你當時快死了，我想著把你的靈魂留下來給我這兩位朋友一個交代，不然等惡魔插手你連遺言都留不下來。誰知道你靈魂的韌性這麽強。”
    召喚靈魂不僅沒能成功離體，還在拉扯之中讓軀體蘇醒。
    “無論如何，您確實幫了我大忙。”雖然不是本意。
    豈料瑟琳·彌耳完全沒把這當作一句客氣話：“既然你都這樣說了，我那晚拿走的魔藥你就再送我幾罐吧。”
    這人怎麽連吃帶拿的！
    俄薇目光拋向凱倫·克勞利教授求助。
    “咳，瑟琳，她是我們的學生，由我們來補償你吧，你要是沒有什麽事可以先離開嗎？”凱倫·克勞利伸出了援手。
    “你還是這麽不近人情。”瑟琳·彌耳對凱倫·克勞利拋了一個媚眼推門離開了。
    雖然知道魔法世界外貌不等於實際年齡，這一畫麵落在俄薇眼裏還是有些怪異。
    凱倫·克勞利問了兩句她的身體情況，然後說：“你這段時間先好好休息吧，我這邊的項目不是很急。”
    但是俄薇很急：“埃爾多裏昂教授說我已經完全恢複了，我想明天就能繼續之前未完成的工作。”她順便說了說自己對幾個配方的想法。
    凱倫·克勞利教授先是針對配方進行了指點，俄薇的悟性夠高，師生之間的交通效率一直很高。
    在結尾時，凱倫·克勞利歎氣：“雖然我自己的魔藥風格偏激進，但魔藥師在單打獨鬥方麵確實不如魔法師，你也不用對自己要求這麽高，能憑自己的力量殺死一個惡魔已經很優秀了。”
    這話左耳進右耳出，俄薇隻想快點站回試驗台。
    她還沒有完全的能力能夠殺死惡魔，在達到那個實力之前，她都不敢懈怠。
    最後她去了布蘭溫教授的辦公室。
    “很高興你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在布蘭溫教授的示意下，俄薇坐在他對麵的木椅上。
    茶壺、瓷盤、點心從櫥櫃中飛出，整齊地停在俄薇麵前的小圓桌上。
    “我知道你對最近發生的事很好奇，我會告訴你一些內容，這需要很長時間，請不要拘束。”
    俄薇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醇香縈繞在齒間。
    “首先的你那晚遇見的惡魔，關於這點我很抱歉。”
    一頁絹布飄到俄薇麵前，上麵用特製的墨水寫滿了字。
    絹布落在手中的重量不算輕，俄薇在布蘭溫教授的目光下低頭閱讀起上麵的文字。
    布蘭溫教授同時說：“我們抓捕了涉事的幾位惡魔，得知可能有惡魔提前看到了這份公告。”
    幾位教授和助教的辦公室幾乎時隔幾天就會被惡魔潛入，也不知道是真的防不住還是懶得防，畢竟從另一方麵考慮也確保了他們工作的公開度。
    “這份公告上有一些內容原計劃是不對人類以外的同學進行公開的，比如第三點的第五條。”
    俄薇順著他的話往下看，第三點的第四條寫著“如在任何地點看見了疑似女神像的存在，請報告給助教或者教授”，第五條則是“如因特殊原因無法及時聯係到助教或者教授，請自行摧毀女神像”。
    “我記得隻有建立女神像的人才能摧毀女神像。”這還是在瑞普時洛裏安科普給她的。
    “這隻是一個規定。女神被認為是創世神，世間一直相信摧毀女神像是會受到懲罰的，所以通常都由罪人來承擔這一任務。惡魔蠱惑人類的目的之一就是依靠人類之手建立女神像，所以建立女神像的人被視作是因惡魔墮落的罪人。”
    時間一長便有：“建立女神像之人”=“被惡魔引誘之人”=“罪人”=“可以推倒女神像的人”。
    “請恕我愚笨，既然女神是創世神，為什麽我們不能建立女神像還要摧毀女神像？”俄薇想問這個問題很久了，她之前將這一行為與“受苦的女神像”聯係到一起，差點忘了在最開始，正常的女神像也是不被允許建立的。
    布蘭溫教授很歡迎學生的提問：“其實在我的課上我提到過原因，隻是在課堂上沒有直接點出女神。”
    “你應該記得我們將神以創世紀與現神紀的交接分為兩類，最常見到的神像一般都屬於現神紀的神袛。他們有著明顯的外貌特征，比如齊膝的長須，比如腹部有六個乳房。你如果見過各地的神像便會發現他們雖然特征明顯，石像的真正外貌在不同手藝人的風格下呈現出來的其他部分是不完全一樣的。”
    這很好理解，代表著如來佛祖的佛像之間的差別都很大。
    “而女神作為現神紀之前的神隻，人不可觀其麵，指引女神的符號是被允許的，但是石像的建立是對女神的褻瀆。”
    又因為女神是一切的主宰，神像一經建立便與神產生了聯係，所以即便石像豎起代表著罪惡，出於對女神的敬畏，人們也隻敢讓罪人去承擔摧毀神像的後果。
    “而惡魔看待女神的方式是不一樣的。在我們眼裏，女神是神聖不可褻瀆的無所不能的神明，在惡魔的文化中，女神被視作母親，掛念敬仰母親的容貌在他們看來是理所應當的。”
    “之前迪皮姆學院也有教授和學生負責處理女神像相關的事務，但大多最後都交由人類王國處理。這次的公告相當於明麵上擺明了學院對此的態度，結果惹怒了部分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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