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熱的夏季，本該是吃著西瓜吹著空調的時節，可牛馬們依舊堅守著崗位，空調似乎也累壞了，已然罷工，整個辦公室如同蒸籠，將人折磨的快要喘不過氣。
    “這個月的業績又是墊底，你們是幹什麽吃的，豬都沒這麽蠢，明知道公司現在在裁員，是都不想幹了嗎？”
    辦公室內，戚采薇將文件重重摔在桌上。
    “這老巫婆又來發瘋，我特麽的今天休息就好了，真倒黴。”錢歡抽出兩張餐巾紙，擦了擦臉上的汗漬。
    現在大行情不好，房子不好賣，他有什麽辦法，每個人都在認真工作，誰不想賺錢呢，畢竟做銷售，工資都是和業績掛鉤的。
    “你少說兩句吧，不然又要被她盯上了。”女同事顧清低著頭，小聲的提醒道。
    “本來就是嘛，又沒人偷懶，業績不好就怪我們，業績好的時候，也沒見給我們點公司股份啊。”錢歡嘴一撅，他對這個經理戚采薇很是不滿。
    顧清一陣無語，你還真敢想，還想要公司股份，那是能給的東西嗎？
    “錢歡。”
    隻聽一聲厲喝，錢歡下意識打了個哆嗦，擦汗的紙巾也掉落在地。
    他叫錢歡，今年27歲，在星光市最大的房地產公司做銷售，屬於業績平平的那種，整個銷售一組的平均工資在左右，可他每個月都是拿6000底薪，當然偶爾也能有個萬把塊的提成，但是很少。
    “嘿嘿，經理，有什麽吩咐。”錢歡立馬換上一副討好的笑臉，麵對這個“老巫婆”，他可不敢造次。
    戚采薇總是以一種極為傲嬌又嚴厲的形象出現在辦公室，說話語氣也極為苛刻，在辦公室沒有什麽人緣。
    每次她訓話或開會的時候，總是咄咄逼人，就像煉製毒藥時念著咒語的巫婆一般可怕，所以錢歡給她取了這麽個外號。
    “你到前麵來。”戚采薇冷著臉，那似寒冰一樣的眸子望向錢歡。
    “哦哦，好嘞。”錢歡臉上掛著無害的笑容，心裏不斷問候著戚采薇的身體健康。
    “我在訓話，你在下麵嘰嘰喳喳的說什麽呢？說出來給大夥聽聽唄。”戚采薇麵若寒霜，她對錢歡從沒有好態度，每次業績考核，錢歡總是墊底，拉低了整個組的平均水平。
    “天氣太熱了，我是準備等您開完會，我去把空調修一修，畢竟大家夥工作這麽辛苦，可不能中暑了。”錢歡道。
    別看錢歡銷售的業績不怎麽樣，平日裏有什麽需要維修的，基本上都不用請人，錢歡都能搞定。
    “你什麽時候能把心思放在業績上，空調公司會找人修，你把你的業績提一提，別讓二組的人看我們笑話。”戚采薇看著錢歡，真的是恨鐵不成鋼。
    公司的銷售分為兩個組，平日裏也是相互比較，算是競爭關係吧，但二組基本上一直壓著一組打，常年霸占銷售冠軍。
    有時候她真想開掉錢歡，偏偏他在公司人緣非常好，如果開掉他，怕涼了人心，而且不到萬不得已，她也不想隨便開除員工。
    “知道了，知道了。”錢歡滿口答應，很是認真的點頭。
    戚采薇一拳像是打在了棉花上，一訓就認錯，一說就會改，態度誠懇，讓人無法繼續訓斥。
    可這樣的話戚采薇已經聽過無數次，對錢歡，她有種無力感，最近銷售一組業績差，紀律也懶散，難道真的要開除錢歡，以儆效尤嗎？
    “你這麽喜歡修，女廁堵住了，你等會也去修一下。”戚采薇的話，讓錢歡愣在當場。
    他不要麵子的嘛？這要讓同事看到，指不定背後說他什麽呢。
    “這不合適吧，要是讓人看到了，太難堪了。”錢歡第一次反駁戚采薇，以往戚采薇讓他打掃衛生，他絕無二話，可女廁所，他一個大男人進去，這不是給別人說閑話嘛。
    “我不是再跟你商量。”戚采薇的語氣不容置疑。
    她也是第一次在錢歡臉上看到了抗拒，以往為了懲罰他，讓他做點什麽事情，他總是屁顛屁顛的過去了，就好像那不是懲罰，而是獎勵一樣，現在好不容易找到他不願意做的事，戚采薇才不會放過他，這才是懲罰的意義。
    戚采薇說完就不再理會錢歡，轉過身繼續談工作上的事宜。
    “媽的，真不知道是不是跟這老巫婆八字犯衝，怎麽老是針對我。”錢歡走回自己的崗位，氣呼呼的看著不遠處的戚采薇。
    一身黑色職業小西服，加上一副大大的黑色邊框眼鏡，跟學校的教導主任一樣，整天一副便秘拉不出來翔的表情，錢歡真想不明白，戚采薇也才26歲的年紀，怎麽衣著穿搭跟上個世紀的老女人一樣。
    在戚采薇身上，錢歡看不到一點青春躍動的跡象，相同的，在錢歡身上，戚采薇也找不出一點努力奮鬥的精神。
    這一點兩人十分的有默契，都是相互看不對眼。
    “叫你別說話，不聽，這下好了吧。”顧清努力控製著笑意打趣道。
    “我去修女廁所，你很開心是吧。”錢歡不滿的看向顧清。
    每次他被老巫婆懲罰，顧清這個丫頭都會來取笑她。
    “我沒有。”顧清楊起臉，她才不會承認呢，隻是嘴角的笑意那般明顯。
    兩人年齡相差不大，顧清屬於那種鄰家小妹的性格，活潑開朗，長的也很漂亮，大大的眼睛，給人一種很幹淨的感覺。
    錢歡伸手捏住顧清的小臉，這幸災樂禍的表情實在太可恨了。
    “錢歡。”一疊文件狠狠地摔在錢歡麵前。
    戚采薇實在是忍無可忍了，自己在上麵開會，錢歡的小動作就沒停過，現在居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和女同事拉拉扯扯，是真沒把自己放在眼裏啊。
    “現在，立刻，馬上去修廁所。”
    這一刻，錢歡甚至能聽到戚采薇咬牙切齒的聲音。
    見戚采薇真的發怒了，錢歡也不敢多做停留。
    在後勤找了個通馬桶的水拔子，錢歡生無可戀的走進女廁。
    “常威，你還是不夠狠啊，當年你殺了戚家十三口，應該把這毒婦也帶走才好。”錢歡在心裏默默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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