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歡並不是那種老油條，其實他工作也很認真，隻不過他的圈子就那麽大，依靠公司給的資源，他很難尋找到合適的客戶。
    加上近期房價不斷下跌，房地產泡沫越來越透明，很多年輕人思維清晰，也不願意買房，這才導致他每個月隻能拿個底薪。
    就算隻有底薪，也有6000塊啊，這就是大公司的待遇，6000塊在星光市，不說太好，也湊合了，說不準什麽時候運氣好，賣棟別墅，那提成，嘖嘖，想想就很美好。
    現在什麽工作都不好幹，起碼在這，偶爾還能賣套公寓之類的，也能拿個萬把塊提成，錢歡已經很滿足了，他想留在這裏，所以麵對戚采薇的為難，他總是笑著回應。
    “媽的，老巫婆這是拉了坨大的啊。”錢歡一走進廁所的單間，就聞到了大自然養分的味道，嗯，有點上頭。
    疏通馬桶，錢歡能明白其中原理，但很多事情，不是明白原理就能做的很好。
    錢歡捂住口鼻，用水拔子不斷做著按壓動作，因為要對準馬桶的通道，所以他不得不盯著看，這是一個痛苦的過程，因為人都喜歡美好漂亮的事物，排斥醜陋和汙穢，排泄物加上若有似無的氣味，錢歡隻感覺胃裏一陣翻湧。
    “老巫婆，你最好祈禱不要栽到我手裏，不然看我怎麽折磨你。”錢歡本著阿q精神不斷安慰著自己，在幻想中對戚采薇實施報複。
    銷售的上班時間是9點到6點，直到臨近下班，錢歡才修好馬桶，也就是這時，戚采薇走了進來。
    她見到錢歡，先是嚇了一跳，然後驚訝的質問道：“讓你修個馬桶，你從四點修到下班？”
    看她這麽驚訝，錢歡的怒火瞬間就按耐不住了，怎麽，她是覺得修馬桶很容易是嗎？
    “誰知道你拉了坨啥玩意，把馬桶堵的嚴嚴實實的。”因為生氣，錢歡說話也沒有那麽客氣。
    “那不是我。”戚采薇剛準備解釋不是她弄的，後來又覺得沒這個必要。
    “怎麽，讓你修個馬桶，為難你了？還是說你對我有意見？”戚采薇恢複成平日裏咄咄逼人的模樣。
    錢歡能沒有意見嗎？那意見大了去了。
    “你平時讓我跑腿，打掃衛生也就算了，老子是來幹銷售的，不是來給你通馬桶的。”錢歡真想把水拔子對準她的嘴巴來兩下。
    “今天已經29號了，你說你是來做銷售的，好，那你告訴我，你這個月銷售什麽了？馬上一個月就過去了，你為公司創造什麽了？”戚采薇的質問擲地有聲，讓錢歡一時無法反駁。
    本來戚采薇也覺得自己有些過分了，可一看到錢歡，她就氣不打一處來。
    因為業績的問題，她一直被二組經理陰陽怪氣的嘲諷，這不是關鍵，關鍵的是公司正在裁員，現在正是努力表現的時候，可錢歡永遠都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現在行情不好，房子不好賣，是我沒有努力嗎？你為什麽老是針對我。”錢歡望著眼前的女人，一組那麽多人，可戚采薇好像就專門和自己過不去。
    “你總是這麽多借口，行情不好為什麽別人能做出業績，工資平均三萬，而你才拿6000，拉低別人的平均值。”戚采薇很不滿意錢歡這種態度，她要的是努力工作的員工。
    可有些事，不是努力就可以得到結果。
    公司裏很多老員工已經積累了不少人脈，每個月都能開單，而錢歡，還在一個積累人脈的過程，隻有運氣好的時候，才能開一單。
    很多事情，和領導都無法溝通，因為兩個人的地位不同，考慮的東西也不同。
    錢歡沒有再反駁，在銷售的行業，有業績就是大哥，沒有業績，那就得忍著，除非你撂挑子不幹了。
    見錢歡沉默，戚采薇也不好多說，隻能揮揮手讓其離開。
    打卡下班後，錢歡掃了一輛共享單車回到家，一開門，他就看到一個身穿超短裙的性感美女，那雙大長腿比他命都長。
    “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嗎？你就這麽一走了之，之前對我說的甜言蜜語，海誓山盟，都算什麽？”女人聲音很甜，語氣卻顯悲傷。
    當然這話並不是對錢歡說的，而是對坐在沙發上的男人。
    “算成語吧。”撩了撩額前的秀發，男人滿不在乎的說道。
    “秦風，你混蛋。”女人擦著眼淚，哭著跑出屋外。
    這個叫秦風的男人，是錢歡的大學同學兼舍友，長相能打9分，顏值很耐打，讀書的時候，人稱星光市的彭於晏。
    盡管這是個看臉的時代，但秦風的女人緣未免也太誇張了，錢歡就沒見過他身邊的女人重樣過。
    “這又是你哪個前女友？”錢歡從冰箱裏拿出兩瓶啤酒，遞給秦風一瓶。
    “嗯，老實說，我一點印象都沒有。”秦風揉搓著淩亂的頭發，很是認真的思索道。
    曖昧的女孩子太多，他真的記不得了。
    “我說你小子把心收一收，別這麽花心，搞對象就認真點，玩弄感情是不對的。”錢歡嘴上這麽說，心裏其實羨慕的不行。
    長這麽大，他還沒談過戀愛呢，馬上都27了，還是處男，想到這，錢歡心裏更鬱悶了，拿起酒瓶一飲而盡。
    “你咋了今天，在公司受氣了？”秦風一眼就看出錢歡心情不好。
    “還不是那個老巫婆，媽的，天天找我麻煩，就因為我沒有人脈，沒有業績，天天讓我跑腿，今天，今天還讓我去女廁修馬桶。”錢歡委屈的不行，對戚采薇恨的是咬牙切齒。
    “就那個戚采薇嗎？“秦風微微蹙眉，不應該啊。
    “可不就是她嘛，那個老巫婆，她把馬桶堵住了，結果讓我修，我特麽哪會修，你是不知道她拉了多大一坨。”提到戚采薇，錢歡能抱怨半小時。
    “能有多大？”秦風不以為然，對於錢歡的吐槽他已經習慣了。
    “有你頭那麽大。”錢歡一邊形容一邊對比著，好像秦風就是馬桶裏的那一坨。
    嘖，秦風生無可戀的放下酒瓶，他也是賤，非要問一句，結果成了錢歡送上門的參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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