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想做什麽，但如果你真的想知道秦風的下落，你應該去找你們公司的秦總，而不是在我公司樓下找我。”方過林搖了搖頭，他覺得錢歡真的太虛偽了。
    “我沒有，我不知道。”錢歡搖著頭。
    “怎麽，你不敢去？你怕知道秦風的身份？”
    “想做狗腿子，沒什麽好丟人的，每次參加晚會，多的是狗腿子奉承我，我並不反感，至少他們光明正大，而你呢，利用友誼去接近別人，你想要什麽，錢？權？女人？你這種人，是最貪的，小時候什麽都沒有，長大了什麽都想要，而且是成倍成倍的要。”
    “想要做狗就別死要麵子，難不成你還想和我們平起平坐？錢歡，你看看你這個德行，你有這個資格嗎？”方過林用食指戳著錢歡的胸口。
    “如果那時候你老老實實的做狗腿子，說不定現在已經功成名就了。”
    其實發家致富並沒有多困難，至少在絕對的財富麵前，錢歡隻要注冊個建材公司，找好供應商，對接方過林的地產公司，隻要方過林點點頭，每年的利潤就是不菲的收入。
    隻要有個靠譜的門路，賺錢，其實沒有想象中的困難，而尚未成功的人，包括方過林說的晚會上巴結他的狗腿子，都是想要找到這樣的門路而已。
    這錢給誰賺都一樣，如果錢歡當初在劉思燕那件事上沒有和方過林爭吵，會有無數發財的門路留給他。
    “你這樣做，是不對的。”錢歡的話，和幾年前，一模一樣。
    “我不用你教我，你還是去騙那個傻子秦風吧，他比較好騙。”
    “對了，忘記告訴你一件事，你找女朋友的眼光真爛，楊潔已經很差勁了，那個戚采薇更差。”方過林點了根煙，在中年人的護送下緩緩離開。
    錢歡不知道怎麽回的出租屋，感覺整個人都暈乎乎的。
    方過林的話一直在耳邊響起，錢歡窩在沙發裏，他覺得自己確實很虛偽，他一直不敢去麵對已經猜到的真相。
    有一次他送顧清回家，開的就是秦風的車，轉彎時不小心刮到了，車身有一點凹陷，不是什麽大問題，送完顧清後，就準備去修車店修一下，那個修車店的老板眼睛發光似的看著皮卡，跟看到寶貝了一樣。
    錢歡那時候還納悶，一個皮卡車用得著這麽激動嗎，又賺不到多少錢，結果一問修車費，那老板開口就是五十萬。
    錢歡的第一反應就是這老板神經錯亂了，可當他得知這車落地要一千多萬時，他沉默了。
    一般人買的起這樣的車嗎？再聯想到火鍋店裏秦總和林總的態度，真相已經很明顯了。
    可錢歡不想揭開這個真相，現在和秦風的相處模式，已經是他最想要的，於是他裝作沒事發生，回去將車鑰匙給秦風，讓他自己去修。
    秦風是他唯一的兄弟，可如果秦風和方過林一樣的身份，他該怎麽和秦風相處，怎麽稱兄道弟。
    他就是一個普通人，學不會怎麽有錢人打交道。
    所以他一直逃避，就好像，好像真的不知道真相一樣，直到今天，方過林親口拆穿了這個本就不嚴實的謊言。
    這一夜，錢歡徹夜未眠。
    第二天的銷售部，不僅無故缺少了一個秦風，連混子錢歡都消失了。
    戚采薇坐在辦公室不斷撥打著錢歡的手機號碼，可一直打不通，戚采薇是又急又氣，不知道的還以為銷售一組吃人呢，隔三差五就丟個員工。
    “錢歡不會出事了吧。”顧清坐在戚采薇對麵，有些擔心的問道。
    “你知道他家在哪吧，我們去看看。”戚采薇掛了電話提議道。
    顧清去過幾次，自然知道地址。
    兩人來到錢歡家，敲了半天的門，才吵醒睡夢中的錢歡。
    “戚經理，顧清，你們怎麽來了。”錢歡打開門，坐到沙發上。
    原本收拾的還算幹淨的客廳，此刻一片狼藉，地上放著很多酒瓶，空氣中都彌漫著酒氣。
    戚采薇捏著鼻子打開窗戶，這裏的味道簡直令人窒息。
    “你今天怎麽不上班？”看著沙發上還昏昏欲睡的錢歡，戚采薇真懷疑他的鼻子是不是已經壞了。
    “我不是請假了嗎，休息一天。”錢歡迷迷糊糊的回道，他才剛睡著不久，現在快困死了。
    “你跟誰請假了？”戚采薇不滿的問道。
    “不是你嗎？”錢歡扶著腦袋，他昨晚喝了很多酒，現在腦子什麽都記不起來。
    “喝這麽多酒，也不怕喝死。”戚采薇看著一地的酒瓶，這起碼得有二十來瓶。
    “哎呀，采薇姐，你就別說他了，他心情不好，喝點就喝點唄。”顧清蹲在地上收拾著酒瓶。
    等她收拾好，發現錢歡已經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行了，你上午不是還有個客戶要看房嘛，你回去上班吧，我留下來照顧他。”戚采薇對顧清說道。
    顧清點點頭，客戶就是上帝，總不能放人家鴿子吧。
    戚采薇看著躺在沙發上，張著嘴呼呼大睡的錢歡，隻是微微歎了口氣，她也知道錢歡心情不好，原本還想吐槽幾句，想了想也沒再說什麽。
    戚采薇性格幹脆，也非常的幹練，不管是工作還是生活，能力都非常強，沒一會就把客廳整理的幹幹淨淨。
    錢歡一覺睡到下午，要不是口渴，他還能睡一會。
    朦朧的睜開眼睛，隻見一個身影在廚房裏忙活著，飯菜的香氣四溢，錢歡心裏那根弦被深深地觸動了。
    他走到廚房門口，倚靠在門框上，看著戚采薇披著圍裙，熟練的翻炒著鍋裏的菜，時不時擦拭著額頭上的細汗。
    這一看就是經常做飯的人，熟練且有節奏，現在的女孩會做飯的已經算得上是稀缺物種了，戚采薇的光環越來越難以遮掩，越接近就越容易被吸引，錢歡就這樣癡癡的盯著她。
    沒有什麽感天動地的經曆，也沒有赤城告白的曖昧距離，簡簡單單的相處，就讓錢歡心裏認定了這個女人。
    喜歡一個人，不會有任何理由，如果真的非要刨根問底，尋求一個究竟，大概就是因為她的身影，和自己的內心重疊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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