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張氏那雙渾濁的三角眼，死死地盯著那遺像，
    眼神中，怨毒、憤恨、算計，交織在一起。
    “東旭啊……你看到了嗎……這個傻柱……他就是個白眼狼……你活著的時候……他吃你的喝你的……現在你沒了……他就翻臉不認人……”
    “你個沒良心的傻柱……你等著……老娘跟你沒完……”
    賈張氏的哭嚎聲，時高時低，時斷時續，像是從地獄裏傳來的哀嚎。
    她那肥胖的身軀，在地上扭動著，像一條被踩了尾巴的蛆蟲。
    四合院裏的鄰居們，被這哭嚎聲吵得心煩意亂。
    有人探頭探腦地往這邊看，有人低聲議論，也有人捂著耳朵，躲回屋裏。
    “這賈婆子，又開始作妖……”
    “可不是嘛，這招魂大法，真是絕……”
    “傻柱這回，可算是惹上麻煩……”
    “噓……小點聲，別讓賈婆子聽見……”
    人群中，竊竊私語聲不斷。
    易中海站在人群裏，眉頭緊鎖，臉色鐵青。
    聽著賈張氏一聲高過一聲的哭嚎，易中海心頭的火苗直往上竄。
    更讓易中海覺得不對勁的是，何雨柱今天像是變了個人。
    往常，何雨柱對賈張氏，雖然不至於百依百順，但也絕不敢這樣硬頂。
    何雨柱潑水、打人，這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反了！
    易中海心裏，隱隱覺得，有什麽東西，超出他的掌控。
    易中海硬著頭皮走上前去。
    “賈家嫂子，你先消消氣……”易中海的聲音有些無奈。
    他彎下腰，想把賈張氏從地上扶起來。
    賈張氏往地上一坐，易中海根本扶不動她。
    “易中海，你閃開！我今天非得讓傻柱給我個說法！”賈張氏嚎叫著，推開易中海。
    “賈家嫂子，你聽我說……”易中海耐著性子說道，“柱子他……他可能是一時糊塗……你別跟他一般見識……”
    “一時糊塗？他打掉我的牙……也是一時糊塗？”賈張氏猛地抬起頭，那張血肉模糊的臉，把易中海嚇一跳。
    “他潑我一身髒水……也是一時糊塗？”賈張氏的聲音，尖利得像刀子刮玻璃。
    “他……他……”易中海一時語塞，不知道該怎麽接話。
    “易中海，你別想護著他！”賈張氏的眼神，像毒蛇一樣盯著易中海，
    “今天，他必須給我賠禮道歉！賠我的牙！賠我的精神損失費！”
    “賈家嫂子，你這……”易中海的臉上，露出為難的神色。
    他知道，賈張氏這是要訛人。
    可他又不能不管，畢竟，他是這四合院的一大爺，得維持這院裏的“安定團結”。
    易中海轉過頭，看向站在門口的何雨柱。
    何雨柱雙手抱胸，冷冷地看著這一切，臉上沒有絲毫表情。
    “柱子，你給我過來！”易中海的聲音帶著怒氣。
    何雨柱沒有動，隻是冷冷地看著他。
    “柱子，你聾啦？我跟你說話呢！”易中海的聲音，提高了八度。
    他感覺自己的權威，受到挑戰。
    “傻柱，你反了天了！”易中海的聲音氣得發抖。
    “你看看你幹的好事！賈家嫂子這麽大年紀，你下得去手？”
    “尊老愛幼？”何雨柱冷笑，“易中海，你少拿大帽子壓我！”
    “我給你麵子，叫你聲一大爺，我不給你麵子，你什麽都不是！”何雨柱的聲音冷冷的。
    易中海氣得眼前發黑，差點暈過去。
    他指著何雨柱，手指顫抖著，半天說不出話來。
    “何雨柱，你給我放尊重點！”易中海的聲音發顫。
    “賈家嫂子是你的長輩，你打她，就是不對！”
    “長輩？”何雨柱冷笑更甚，“她也配？”
    “這兩天，我發高燒，在床上躺兩天，她來過一次嗎？問過一句嗎？”
    “我跟她家，早就一刀兩斷，她還來我家門口撒潑，這就是長輩該幹的事兒？”
    “何雨柱，你別強詞奪理！”易中海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就算賈家嫂子有不對的地方，你也不能動手打人！”
    “你現在，趕緊給賈家嫂子賠禮道歉！”易中海的聲音不容置疑。
    “道歉？賠錢？”何雨柱冷笑，“易中海，你是不是老糊塗了？”
    “她算老幾？還想讓我賠錢？”何雨柱冷笑。
    “我告訴你，門兒都沒有！”何雨柱的聲音，擲地有聲。
    易中海氣得臉都變形了，一陣青一陣白。
    這麽多人看著，這傻柱竟然敢這麽不給他麵子！
    “你……你……”易中海指著何雨柱，氣得說不出話來。
    四合院裏，靜得能聽見針掉在地上的聲音。
    平時，大家雖然私底下會議論易中海，但沒人敢當麵跟他過不去。
    畢竟，易中海是八級鉗工，工資高，地位也高，在院裏說話有分量。
    更何況，易中海還管著院裏的事兒，誰家有個大事小情，都得求他。
    可今天，何雨柱竟然當著這麽多人的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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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易中海杠上了，還罵得這麽難聽，真是頭一回見。
    “這傻柱，今天吃錯藥啦？”
    “噓……小點聲，你想挨批鬥啊？”
    “我看他是燒糊塗，不知道自己是誰。”
    “這下有好戲看，一大爺能饒了他？”
    鄰居們擠眉弄眼，竊竊私語。
    鄰居們都屏住呼吸，生怕錯過什麽好戲。
    劉海中躲在人群裏，眼睛滴溜溜地轉，不知道在打什麽鬼主意。
    他心裏暗自高興：傻柱啊傻柱，你也有今天！
    閆埠貴心裏的小算盤打得飛快：這傻柱和易中海鬧翻，對自己有啥影響？
    三大媽湊到閆埠貴耳邊，小聲說：“老頭子，你說這傻柱，是不是腦子有毛病？”
    閆埠貴瞪了她一眼：“婦道人家，懂什麽！”
    許大茂幸災樂禍地看著何雨柱，心想：傻柱，我看你以後還怎麽狂！
    秦淮茹看著何雨柱，心裏有些不安。
    秦淮茹了解何雨柱，他平時不是這樣的。
    今天肯定是賈張氏把他逼急。
    秦淮茹張了張嘴，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麽。
    她知道，自己現在說什麽都沒用。
    賈張氏躺在地上撒潑打滾，眼淚鼻涕糊了一臉。
    她見易中海被何雨柱懟得說不出話來，心裏更氣。
    “易中海，你倒是說句話啊，就這麽看著我被欺負？”賈張氏帶著哭腔質問。
    “易中海，你看看傻柱，他眼裏還有沒有你這個一大爺！”賈張氏哭訴著。
    易中海強忍著怒氣，他知道現在跟何雨柱吵起來，隻會丟人現眼。
    “柱子，你先冷靜一下。”易中海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和一些，
    “我知道你心裏有氣，但你也不能這麽跟我說話。”
    “我怎麽跟你說話？”何雨柱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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