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四九城還蒙蒙亮，何雨柱就起來了。
    他胡亂扒拉了幾口飯菜，騎上自行車就往軋鋼廠去。
    漲工資那股高興勁兒還沒過呢，現在又有了新目標——考級！
    軋鋼廠食堂裏，熱氣直冒，油煙味兒嗆得慌。
    大師傅們忙活開了，學徒也跑前跑後。
    何雨柱一進門就往後廚走。
    黃主任正坐在小板凳上喝茶呢，搪瓷缸子冒著熱氣。
    見何雨柱進來，眼皮子都沒抬一下。
    “黃主任，您忙著呢？” 何雨柱笑著湊過去。
    黃主任喝完一口茶，這才放下缸子，眼皮子都沒抬，“傻柱？啥事？”
    “嘿嘿，黃主任，我就是想跟您說個事兒。”何雨柱搓著手，有點不好意思開口。
    “說！”黃主任還是那副愛搭不理的樣子。
    “我…我想去考個廚師等級。”何雨柱一咬牙，說出來了。
    黃主任聽了，差點沒把茶水噴出來，跟聽了笑話似的。
    他放下茶缸，上上下下打量何雨柱，撇著嘴說：“考級？就你？”
    “啊…是啊，黃主任，您看我這手藝，在咱廠裏也還行吧？”何雨柱被他看得心裏發毛，說話也沒底氣了。
    “還行？”黃主任冷笑一聲，“傻柱，你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八級廚子，到頂了！還想往上爬？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何雨柱臉一下漲紅了，沒想到黃主任說話這麽難聽。
    “黃主任，我…”
    “你啥你？”黃主任不耐煩地打斷他，“行了行了，別在這兒磨蹭，趕緊幹活去！”
    “可…可我得要單位介紹信啊，沒這玩意兒，人家不讓考。”何雨柱還想爭取一下。
    黃主任一聽，笑了，“介紹信？想得美！傻柱，我跟你說，介紹信你就別想了！咱廠裏，還沒出過你這種想往上爬的廚子！”
    “黃主任，您就幫幫忙唄，我保證，考上了，肯定給咱廠爭光！”何雨柱也有些火了，這些人真是瞧不起人。
    黃主任“啪”地一聲把茶缸子往桌上一放，站起來，指著何雨柱鼻子罵：“傻柱！你還來勁了是吧？我告訴你，這事沒門！趕緊滾去幹活！”
    這動靜引來了周圍的人，廚子幫工都圍過來看熱鬧，在那兒小聲嘀咕，指指點點。
    “瞧見沒，傻柱這是咋了？惹黃主任生氣了？”
    “說是想去考廚師等級。”
    “啥？就他？還考級？做夢吧！”
    “可不，八級到頭了，還想咋樣？難不成想當領導？”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一句句閑言碎語，像刀子一樣紮在何雨柱心上。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火氣，盯著黃主任，一字一句地說：“黃主任，你不給開，我自己想辦法！”
    說完，何雨柱轉身就走，頭也不回。
    黃主任看著他的背影，啐了一口，“呸！不知天高地厚的玩意兒！”
    何雨柱走出食堂，冷風一吹，腦子清醒了不少。
    他知道，黃主任是鐵了心不幫忙了。
    何雨柱一咬牙，直接去了楊廠長辦公室。
    “楊廠長，您好。”何雨柱敲門問好，客客氣氣的。
    楊廠長一看是傻柱，愣了一下，“傻柱啊？不在廚房忙，跑我這兒來幹啥？”
    “楊廠長，是這麽回事，我現在不是八級廚師了嗎？最近琢磨手藝，感覺有點進步，想去試試，看能不能提提等級，所以想跟您請三天假。”何雨柱趕緊說明來意。
    他覺得楊廠長這人還算講道理。
    楊廠長揉了揉眼睛，看了看傻柱，“行吧，你去吧，假我批給你，好好努力，為廠裏爭光。”
    楊廠長接過假條，簽字批了。
    傻柱連聲道謝，出了軋鋼廠就往師傅家趕。
    城南胡同裏，譚子光家。
    “師傅！師傅！我來啦！”何雨柱還沒進門，聲音就傳進去了。
    “你小子，又來蹭飯？”譚子光從屋裏出來，手裏還拿著菜刀呢。
    “師傅，您看您說的，我是那種人嗎！”何雨柱笑著說，“今兒個，我是來求您幫忙的。”
    “哦？說來聽聽。”譚子光挑了挑眉毛。
    何雨柱把想考廚師等級的事兒一五一十地說了，譚子光聽了直樂。
    “你小子，早該有這心思！行，介紹信，我給你寫！”譚子光二話沒說，回屋就給何雨柱寫介紹信。
    何雨柱拿著介紹信，拍著譚子光的馬屁就走了。
    與此同時，軋鋼廠後廚。
    李懷德正跟黃主任交代事情。
    “今兒個有領導來視察，都給我精神著點！”李懷德扯著嗓子喊。
    “李主任，招待菜誰做啊？”一個幫廚問。
    李懷德想了想，“讓傻柱來吧，他現在手藝還湊合。”
    “李主任，傻柱請假了，說是去考廚師等級了。”另一個幫廚接話。
    李懷德愣了，“考廚師等級？他？就他那兩下子，能考上？”
    李懷德愣了，“考廚師等級？他？這小子，還真有點想法。不過，這個時候請假，也太不靠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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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皺起眉頭，思索片刻，“算了，不等他了。黃主任，你去把何雨柱給我找回來！讓他別做白日夢了，趕緊回來做招待菜！這事兒，等他回來再好好問問他！”
    黃主任應了一聲，趕緊跑出去找人。
    可把軋鋼廠翻了個底朝天，也沒見著何雨柱的影子。
    “這傻柱，跑哪兒去了？”黃主任急得直跺腳。
    李懷德一聽人沒了，更火大了。
    “這小子，關鍵時候掉鏈子！不等他了，你來做吧！”李懷德指著黃主任，讓他頂上。
    他心裏嘀咕，這傻柱，不會真去考廚師等級了吧？
    不可能，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軋鋼廠後廚這點事，傳得飛快，不一會兒就傳遍了整個廠子。
    “聽說了嗎？傻柱要去考廚師等級！”
    “啥？就他？他那點手藝，也配？”
    “可不，八級廚子到頭了，還想咋地？難不成還想上天？”
    廠裏，大夥兒聚在一起，議論著傻柱要考級的事。
    話裏話外，都是不看好，甚至帶著點嘲笑。
    “哎，你們說，傻柱是不是腦子壞了？他那點能耐，誰不知道啊？”
    “就是，還考級，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呢！”
    “我看啊，他就是想出風頭，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許大茂在宣傳部，正跟幾個女同事吹牛，說自己怎麽收拾傻柱，怎麽把傻柱揍得滿地找牙。
    要不是他臉上還有傷，女同事們差點就信了。
    傻柱要去考等級的事兒，也被其他同事提起來。
    “你們聽說了嘛，那個廚房的傻柱，今天去說去考核廚師等級，還被黃主任罵的狗血淋頭。”一個紮著小辮子的女同事說。
    許大茂精神起來，“小麗，你說的是真的啊？“
    “那是，整個廠子都傳出來了。”小麗張開大大的眼睛，一臉嫌棄許大茂不相信她的話，
    她可是軋鋼廠裏的包打聽，許大茂居然不相信自己的話。
    “傻柱啊傻柱，你也有今天！”許大茂一想到何雨柱在軋鋼廠被黃主任罵得狗血淋頭，心裏就樂開花。
    “考級？我看你是想挨揍！”許大茂得意地笑著，就往外走。
    “不行，我得去瞧瞧熱鬧去！”許大茂心想，“這麽好的機會，可不能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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