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正指揮工人拆牆，聞言回頭：“閆老西，瞧見了嘛，修房子。住著不舒坦，拾掇拾掇。”
    “這得花不少錢吧？”閻埠貴咂摸著嘴，眼神裏全是算計，“你這舊木料，拆下來還有用沒？要不……勻給我點兒？我家那窗框有點糟了。”
    何雨柱瞥了他一眼，知道這老摳又想占便宜。“閆老西，這都是老師傅看著拆的，哪些有用，哪些是糟粕，人家心裏有數。您要是真需要，等我這邊完工了，有剩下能用的，我給您送過去。”
    閻埠貴一聽這話，知道沒戲，幹笑了兩聲：“我就是問問，問問。”便不再言語，卻也沒走，依舊在旁邊看著。
    沒一會兒，二大爺劉海中也挺著肚子出來了。
    “何雨柱！”劉海中一開口，官腔十足，“你修房子是好事，可這動靜也太大了點吧？院裏還有老人孩子要休息，你得注意影響！”
    何雨柱停下手裏的活，轉身看著劉海中：“二大爺，我這不都跟街道王主任報備過了嗎？施工擾民，我盡量讓他們白天幹，晚上不幹活。您老人家多擔待。”
    劉海中哼一聲：“報備了也得注意！這院裏啊，我還管著事呢。不然，什麽阿貓阿狗都敢瞎折騰，這院子不成亂套了？”話裏話外，意有所指。
    何雨柱眉毛一挑，心裏的火氣有點往上冒。
    這劉海中，還真把自己當盤菜了。
    “二大爺，您這話我可不愛聽。”何雨柱聲音也硬起來，“我修自己家房子，怎麽就成阿貓阿狗瞎折騰了？再說了，院裏有沒有管事的，也不是您說了算，得街道批準，得大夥兒同意，您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劉海中被噎得臉膛發紫，“你……你這是什麽態度！”
    “我這態度怎麽了？我就是實事求是。”何雨柱不甘示弱。
    就在兩人劍拔弩張的時候，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大清早的，吵吵什麽呢？”
    眾人回頭，隻見聾老太太拄著拐杖，由秦淮茹扶著，慢慢走過來。
    聾老太太沒理會劉海中，徑直走到何雨柱家門口，往裏瞅了瞅，又看看堆在外麵的新木料，特別是那幾根粗壯的房梁。
    她轉過頭，盯著何雨柱，原本有些渾濁的眼睛裏，此刻卻閃著一絲精明的光。
    “柱子，你這又是拆牆，又是換梁，又是打家具的……”聾老太太拐杖在地上篤篤地敲了兩下，“你老實跟奶奶說，是不是……要辦喜事了？”
    這話一出，整個院子都安靜下來。
    閻埠貴眼鏡後麵的眼睛亮。
    劉海中也暫時忘了不快，豎起了耳朵。
    秦淮茹扶著老太太的手，也微微一緊。
    何雨柱一愣，隨即有些哭笑不得：“老太太，您想到哪兒去了！我就是覺得房子太破了，住著憋屈，想弄敞亮點兒。”
    “哼，老婆子我吃的鹽比你吃的米都多。”聾老太太撇撇嘴，“你小子那點心思，瞞不過我。這麽大張旗鼓地修房子，不是為了娶媳婦，難道是為了養豬不成？”
    周圍的人群中發出一陣低低的哄笑。
    何雨柱有些無奈：“老太太，真不是。我……我哪有對象啊。”
    “沒有可以找嘛！”聾老太太一擺手，“你這條件，軋鋼廠廚師，一個月工資頂別人好幾個月。房子再一修，漂漂亮亮的，什麽樣的姑娘找不到？我看啊，你小子就是不開竅！”
    她說著，忽然壓低了聲音，湊到何雨柱耳邊：“柱子，是不是……婁家那丫頭，要回來了？”
    何雨柱心裏咯噔一下。
    婁曉娥！
    這個名字，像一根針，狠狠紮在他心上。
    前世的種種，瞬間湧上心頭。
    他對婁曉娥的愧疚，對許大茂的恨，對那個年代的無奈，此刻交織在一起，讓他胸口憋悶得厲害。
    他麵上卻不敢顯露分毫，隻是幹笑一聲：“老太太，您可真會拿我開涮。八字還沒一撇的事兒呢，您就給我安排上了。”
    聾老太太定定地看他半晌，才緩緩道：“老婆子我也就是瞎猜。不過柱子，要是真有那心思，就抓緊。好姑娘，可不等人。”
    說完，也不再多言，由秦淮茹扶著，轉身回屋。
    院子裏靜了一瞬，隨即像被扔進一顆石子的熱油鍋，徹底炸開。
    “婁家丫頭？哪個婁家丫頭？”
    “還能哪個？那個資本家小姐婁曉娥嗎？”
    “我的乖乖，柱子這要是娶了她，那成分……”
    “噓！小點聲！你想死啊！”
    閻埠貴鏡片後的眼睛閃爍不定，心裏的小算盤打得劈啪響。
    何雨柱要是真娶了婁曉娥，那婁家不得給點表示？
    這房子都修成這樣了，彩禮肯定少不了。
    自己到時候是不是也能沾點光？
    劉海中則是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剛才被何雨柱頂撞的火氣還沒消，現在又被這消息震得七葷八素。
    他想的是，何雨柱要是真攀上婁家，那以後在這院裏，自己這二大爺的威信豈不是更要打折扣？
    不行，這事兒得攪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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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又不敢明著來，婁家那是什麽人家？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萬一真回來了，自己可惹不起。
    何雨柱沒理會院裏的紛紛擾擾，他現在心裏五味雜陳。
    婁曉娥，這個名字，是他前世的痛，也是他今生的結。
    他深吸一口氣，強壓下翻湧的情緒。
    他知道，聾老太太那句話，是點撥，也是試探。
    他轉身回屋，對外麵的議論充耳不聞。
    工人們見他進來，也都識趣地埋頭幹活，不敢多問。
    秦淮茹扶著聾老太太回到屋裏，臉上帶著一絲慌亂和不安。
    “老太太，您說……柱子他……他真能跟婁家那丫頭成？”秦淮茹給老太太倒杯水，聲音都有些發顫。
    聾老太太接過水杯，慢悠悠地說：“柱子那小子，看著憨，心裏有數。他這麽大張旗鼓修房子，不是小打小鬧。你看看那房梁，那木料，都是頂好的。要不是為了娶個稱心如意的媳婦，他犯得著下這麽大本錢？”
    秦淮茹心一沉：“那……那我……我們家小當、槐花她們……”她的話沒說完，但意思已經很明顯了。要是何雨柱娶了婁曉娥，那對她們家的接濟，肯定就……
    聾老太太放下水杯，拐杖在地上輕輕一點：“淮茹啊，你也是個聰明人。柱子是什麽樣的人，你比我清楚。他心善，但也強。這事兒啊，你要是想不明白，以後有你哭的時候。”
    秦淮茹急了：“老太太，您可得給我指條明路啊！我一個寡婦，拉扯著孩子，還有個婆婆，我……”她說著，眼圈就紅了。
    “傻丫頭。”聾老太太歎了口氣，“路，不是別人給的，是自己走出來的。柱子這條件，打著燈籠都難找。你要是真有那心思，就得趁早。別等人家生米煮成熟飯了，你再後悔可就晚了。”
    秦淮茹一怔：“您的意思是……”
    聾老太太湊近她，壓低了聲音：“柱子心軟，你也不是沒機會。關鍵是，你怎麽讓他看到你的好，怎麽讓他離不開你。婁家那丫頭，身份擺在那兒，真要回來，也不是那麽容易的。這中間，就是你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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