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大哥你們下班回來了！”
    張父衝著張有福點點頭，張大哥熱情的招呼道：“喲，老三你從哈城回來了，一切都順利吧！”
    張拿著好吃的走到院子中間，對著紅梅說道：“嗯，都挺順利的，那個紅梅過來一下，把這些熏肉大餅拿過去給奶奶，還有大白兔奶糖你自己給他們分一分。”
    “好的，三叔！”紅梅接過東西就跑到客廳去了。
    張父擦了擦小孫女掛著眼淚的臉蛋道，“你媳婦做飯呢？”
    “嗯，這不是要自己開火了嘛，爹，大哥，要不晚上過來一起喝一杯，我從哈城帶了蘇國的伏特加回來。”張有福點了點頭道。
    “這樣，都把菜端到客廳去，也算是分家宴。”張父說道。
    “我看可以。”大哥立馬同意了。
    “好啊，我讓媳婦把菜端到客廳去。”張有福也同意道。
    張父抱著小豆丁進了正屋客廳，大哥回屋去告訴大嫂今晚去客廳吃晚飯，張有福也走進自家小廚房和媳婦說一聲。
    沒多大一會，湊了滿滿一大桌子菜，張有福端過來四個菜，大哥端過來三個菜，張母做了四個菜。
    張有福站起來打開了一瓶伏特加，給爹和大哥各自倒了一杯，說道：“爹，大哥，這可是洋酒，蘇國的，要二十塊一瓶呢！”
    “多少？二十塊？”張父驚訝道。
    “外國酒就是貴，不知道口感怎麽樣？”張大哥說道。
    “大哥，嚐嚐不就知道了，喝完我這還有人參鹿茸泡製的藥酒。”張有福指了指旁邊的酒瓶。
    “老三，我正想問你，哈城那邊有這麽多好東西啊？”大哥好奇的問道。
    張有福喝了一口伏特加，說道：“好東西是很多，不過都需要錢，這次我倒騰的這點東西，就花了千把塊。”
    “三兒，你哪來這麽多錢？”張母問道。
    “娘，你不用擔心，我和齊來福合夥的。”
    “那就好，在外麵千萬不要亂來，想想家裏的閨女和媳婦。”張母有點擔憂道。
    “娘，我知道的，不說這個了，我們好好喝一頓，來，爹，大哥，都嚐嚐。”
    張有福舉起酒杯，大人這邊聊的歡，孩子那邊的小飯桌已經狼吞虎咽起來了。
    “老三，這外國酒夠勁啊！”
    “不錯，但還是咱們紅星二鍋頭更好喝。”張父也喝了一杯。
    “大哥，好喝就多喝點，管夠。張有福接著又給他爹和大哥倒了一杯，說道：“爹，大哥，這次分家搭的小廚房花了多少，我們平攤。”
    張父擺擺手道：“這個錢我出了，你們不用管了，正好你回來了，明天你和你大哥一起去煤廠找點門路拉點煤回來，家裏那點煤的定量肯定是不夠的，現在還好說，冬天怎麽辦？”
    這個年代，老百姓用煤也是有定量的，憑票領取，煤票分為“民用煤票”和“蜂窩煤票”，前者用來做飯的，後者專供冬季取暖的。每家每戶都是按月或者季度去煤站領煤的，像張有福的三口之家每月大概能領到30公斤原煤或等量的煤球。
    張有福吃了一口菜，“爹，這個買煤的事讓大哥過去看看，我明天還打算去一趟鄉下，之前說的買磚蓋房的事，我要去高窯子大隊看看去，所以買煤的事就麻煩大哥了，花了多少錢我出，也不要自己拉回來了，找個送煤工送過來。”
    張父還沒有說話，張大哥拍著胸脯保證道：“老三，你不用管了，買煤的事我包了，你去辦正事要緊！”
    “反正都分家了，你們倆兄弟自己商量著來吧！”張父又喝了一杯伏特加。
    一晚上，張有福和他爹、大哥推杯換盞的，家裏的孩子們早就吃飽喝足後回屋睡覺了，最後把一瓶人參鹿茸酒也喝完了，張父和大哥都喝多了，拉著張有福還要繼續喝。
    張父拉著張有福的胳膊，開始說起了醉話，“三...三兒，你知道為...為什麽非要分家嘛？”
    張有福沒有喝多少，腦子清醒的很，聽到他爹這樣說，好奇的問道：“不知道爹，你和我說說！”
    張父打了一個酒嗝，醉醺醺的說道：“你...你現在有出息了，老...老大還是老樣子，如果不分家，你以後賺的錢多了，都在一個客廳吃飯，我擔心他們心裏不平衡，你們兄弟倆要是出了嫌隙，家宅不安啊，趁此機會分了，你們倆兄弟要幹什麽都自己做主了，爹老了，也不摻和了。
    還有那個東廂房是你大哥隔了一半，分給你的，那是煉鋼廠分給你大哥的，等鐵路上給你分了房，你就搬出去，把房子還給你大哥，以後我和你娘跟著你大哥一起過。”
    張有福看了看張父，說道：“爹，我沒問題的，房子本來就是大哥的，我轉正後鐵路上就會給我分房的，應該在鐵路宿舍那邊，這個你大可以放心的。”
    “你明白就好，那繼續喝。”
    “爹，不喝了，天不早了，回屋睡覺吧！”
    張有福扶著他爹回了西耳房，張母看到兒子扶著他爹回來了，立馬幫忙把人放到炕上，讓丈夫躺好後，才說道：“三兒，你也早點回去睡覺吧，桌子明天一早我來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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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了娘，我把大哥也扶回屋裏就回屋睡覺。”
    張有福笑著說道，轉身撩起門簾出了西耳房，回到客廳，大哥已經不在桌子上趴著了，估計是大嫂扶回去的。
    張有福閉了客廳的燈，朝著自己屋裏走去。
    西耳房的炕上，張母靠在自家男人的身上，笑著打趣道：“你也太壞了，自家兒子都騙，也沒有喝醉啊！”
    “那是當然了，外國酒比不上咱們的酒，你男人的量你不知道了啊，不過老三弄回來的那個人參鹿茸酒真不錯。”
    “三兒滑頭的很，不知道他看出來了沒有？”張母起身隨手拉了燈問道。
    “不管看出來沒有，該說的話我都說了，老三現在有本事了，估計也不會有啥想法，而且他也說了鐵路上會給他分房子的，再說了老大的房子也是煉鋼廠給他分的。”
    “嗯，但願這樣分了，家裏少點鬧心的事，沒事你也多幫襯點老大，三兒不用擔心了，他下午回來的時候還給了我五十塊錢呢！”
    張父摟著張母道：“看來老三沒少賺錢啊，這才多久，但願不要出事吧！”
    “應該沒事的，三兒說他們鐵路上都這麽幹，誰出去一趟不倒騰點東西回來賺點外快。”張母小聲的說道。
    “嗯，不說了，我們辦點正事！”
    沒多久，西耳房這邊就有點不一樣的聲音傳出。
    另一邊，東廂房的屋裏張大哥是真的喝多了，伏特加大部分讓他喝了，躺在炕上呼呼大睡，在旁邊的大嫂睡不著，心裏正盤算著把自己全部的家當拿出來交給老三一起倒騰物資賺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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