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有福回到屋裏，看見閨女還在炕上爬，脫鞋上了炕，抱起閨女道：“閨女啊，怎麽還不睡覺覺？”
    小豆丁頂了頂他爹的胸膛，嘴裏嘟囔道：“騎…大馬，騎…大馬！”
    “騎什麽大馬，和爹一起睡覺覺，不然爹爹可要打你屁屁了！”
    小豆丁立馬從他爹身上下來，滾到他娘的懷裏，老老實實的睡覺了。
    張有福拉了一下係在炕頭的燈繩，屋裏立馬黑漆漆一片，躺在炕上，舒服的抱著媳婦和閨女準備睡覺了。
    這個時候，黃雪菲突然輕聲的說道：“先別睡，我跟你說點事。”
    張有福睜開眼睛，扭頭看向媳婦說道：“媳婦，有什麽事？你說吧。”
    “娘前幾天帶我去街道辦領糧食本，我聽街道辦的人說，國家發布了什麽公開信，提倡隻生一個孩子，這是不是不讓生孩子了？”
    張有福想了想說道：“這應該是國家要實行計劃生育了，估計以後想要生二胎三胎的會很難，看來我倆得抓緊時間要二胎了，不然等政策落實了，我們想生也生不了了。”
    張有福大概回憶了一下，好像是1982年把計劃生育確定為基本國策，之後就是“一孩化”政策配套，已婚育齡婦女必須上環，對於超生的家庭進行嚴厲的處罰，要是交不出超生的巨額罰款就要被扣上不服從國家政策的帽子，連工作都保不住。
    “我也是這麽想的，本來想多存點錢再考慮這事的。”
    張有福聽到他媳婦這麽說，也知道媳婦是什麽意思了，翻身湊到媳婦身上，小聲的問道：“閨女睡著了沒有？”
    “嗯，剛睡著了！”
    “那還等什麽，我們抓緊時間，夜裏還要出去一趟。”
    說著張有福把媳婦壓在身上，一陣悉悉索索。
    一個小時後，黃雪菲拉開了燈，然後下炕擦了擦身子，回來靠在自家男人懷裏，說道：“你說萬一二胎還是女孩，我們怎麽辦？”
    張有福摸著媳婦的小手，笑著說道：“那就躲起來再生，大不了多罰點錢，你男人我馬上就是萬元戶了，養十個孩子也供得起。”
    “真的？就是你倒騰的那些魚子醬和伏特加，能賺這麽多錢？”黃雪菲的語氣裏帶著激動和興奮。
    張有福看著他媳婦的財迷樣，也不敢全盤托出，不然錢全部都要上繳，於是說道：“差不多，不過我和來福還有別人合夥的，不然也沒有那麽多的資金，就那一罐魚子醬，友誼商店也要80塊加外匯券才能買得到。”
    “這麽值錢的東西，那風險大不大，你夜裏出去的時候，注意安全，要不你叫上大哥陪你一起吧？”黃雪菲關心道。
    “沒事，媳婦，我自己能行，人多了，反而不安全，咱們睡吧，我困了！”
    張有福閉上眼睛就要睡了，黃雪菲又推了他一下，“等等，我還有個事要問問你！”
    “什麽事，明天再說唄！”張有福困意來了。
    “不行，我問你抽屜裏的計生用品怎麽少了幾個，你知道怎麽回事嗎？”
    張有福想到好像是自己拿走了幾個，於是隨口編了一個瞎話，“我看有的快要過期了，也不能用了，就拿來吹泡泡哄閨女開心，之後就扔了啊！”
    “啊，是嘛，這玩意還過期。”黃雪菲說道。
    “那當然了，媳婦，以後你可要看一看，過期了就扔了，反正街道辦定期免費發新的，好了，趕快睡吧！”
    很快張有福就睡著了，黃雪菲也沒有當作一回事，她隻是擔心是不是家裏孩子淘氣拿去玩了，也不好問，所以才問張有福的，隨後她也跟著閉上眼睛慢慢睡著了。
    淩晨3點多，張有福匆匆的穿好衣服，背上自己的斜挎包，把自行車收進了玉佩空間裏，然後悄悄的出了自家院子。
    等到了胡同口外麵，從玉佩空間裏又拿出了自行車，騎上自行車先去了一趟西單百貨大樓附近的倉庫，拿出十箱伏特加和兩箱魚子醬放在倉庫周邊，看了看手表，到了約定時間，姚若雲過來了。
    “若雲姐，你來了，東西都在這，你讓人搬進去吧！”
    “好，我進去叫人。”
    姚若雲去了倉庫的大門口，對著值班的大爺說了幾句，裏麵很快出來了幾個人，把東西搬到倉庫裏麵了。
    張有福看了看倉庫裏麵，說道：“若雲姐，這個倉庫值班的人還不少啊！”
    “那當然，這裏存放的都是貴重物品，肯定要小心，防止有人偷盜。”姚若雲指了指周圍的高牆。
    “若雲姐，你清點一下，我們錢貨兩訖。”
    “好啊，我看看！”姚若雲打開清點了一下。
    清點無誤後，姚若雲拿出早就準備好的轉賬支票，說道：“這是銀行的轉賬支票6720塊，你算一下金額對不對？”
    “轉賬支票，這玩意好用嘛？”張有福還真不太清楚。
    “你放心，絕對沒問題，你明天就可以去銀行辦理轉賬，其他的我來搞定，我們百貨公司可是正規的，銀行那邊都有合作，你看看上麵的金額、百貨公司的印章、銀行的印章就好了！”姚若雲指了指支票上麵的金額和印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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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轉賬支票是大額交易中使用的，這是改革開放後，央行推廣的轉賬結算製度，張有福前世也隻是聽說過，畢竟自己也沒有那麽多錢需要交易，具體怎麽操作，他就不知道了。
    張有福看了看支票上的金額，說道：“若雲姐，沒有問題，可是這具體怎麽操作的？”
    “很簡單，你拿著轉賬支票去銀行辦理轉賬業務，自己辦個賬戶就行了，合同證明什麽的，我們百貨公司這邊會提交給銀行的。”姚若雲解釋道。
    “好的，那謝謝若雲姐了，我就先走了，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下次有啥好東西都可以找我，我們百貨公司絕對合法合規的。”姚若雲笑著說道。
    張有福把轉賬支票收好，然後騎著自行車就離開了，看著天色快要亮了，趕緊去一趟正陽門黑市附近的小倉庫。
    到了小倉庫這邊，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張有福趕緊從玉佩空間裏拿出一箱魚子醬和五箱伏特加，張有福也不知道黑市這邊能不能消化掉這一批東西，所以拿了一點出來試試水。
    從小倉庫出來後，又去了一趟黑市，找到了錢串子，和他招呼一聲。
    “喲，有福兄弟，好久不見了，我們還以為你不來了！”錢串子熱情的招呼道。
    張有福遞過去一根牡丹，笑著說道：“串子哥，怎麽會呢，不是去了一趟哈城，最近才回來嘛，這不有好東西就來找你了，你安排人搬走吧！”
    “這次又是什麽，我聽說哈城那邊有不少好東西。”錢串子接過煙說道。
    張有福小聲的說道：“蘇國的伏特加酒還有魚子醬。”
    “這玩意可金貴了，還是有福你厲害，不像我就是個跑腿看門的。”錢串子羨慕道。
    張有福岔開話題道：“串子哥，天亮了，你可以下班了，走，我們一起去吃點早餐。”
    “好啊，我去交代一下，然後一起去附近的國營早餐店。”
    說著錢串子跑過去對著裏麵的人說了幾句，又匆匆的跑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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