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人穀，盛行人口買賣。
    如能通過規則之地，可以一折購商品。
    當然，如果買家被惡人穀某些人看上，成為被賣商品也說不定……
    以上，都是胡雪科普過的知識。
    沒想到，真有人冒著生命危險省錢啊！
    夏鋤禾抽了抽嘴角“我們是啊，想帶走的人太多，隻能用這種辦法了。”
    惡人穀近期展出的商品中，一大半是饕餮城的城民。
    夏城主怎麽可能會掏錢“資助”此類惡行，自然要掐斷源頭，不掏一分錢把人帶走，說不定還能讓賣家搭點錢進來。
    徐定拉了拉弟弟的衣服，嫌他話多。
    ……
    “規劃好路線了，你們有要一起去的嗎？”韓博士看向保鏢四人組，眼中滿含期待。
    “最多去兩個，給我留倆人。”錢老板喊道。
    采集樣本的地方比較遠，祁真和韓博士要使用車廂內的雪地摩托，帶好采樣工具和樣本箱。
    兩輛摩托，最多承載四人。
    錢老板要去附近的死亡冰湖探險，先開履帶車，然後步行過去。
    保鏢團互相對視，徐定率先說“我倆跟錢老板去探險。”
    按理說，兩組人分開重新組合，各自前往不同地點，才能確保信息的完善性。
    但在失去異能的極端環境下，徐定傾向於和弟弟分在一組，寧願丟失部分信息，也要確保安全。
    夏鋤禾也是這麽想的。
    徐定選擇錢老板，則是因為錢老板在團隊中占據主導位置，而且“死亡冰湖”聽起來就充滿秘密，說不定藏著破局關鍵。
    對此，夏鋤禾沒有異議，該來的總會來，說不定等研究所采樣回來，錢老板一行人正好陷在死亡冰湖等待救援……
    兩輛摩托車，剛好承載四人。
    小周、醫生和導演本就是錢老板的人，所以直接選擇跟錢老板走。
    唯有導演，既想拍研究所采樣，又想拍死亡冰湖探險，恨不能把自己劈成兩半用。
    商定好人員分配，小周幫忙挪出雪地摩托。
    祁真把樣本箱和觀察器械放入摩托裝備箱內。
    韓博士拿了兩套采樣工具，眼巴巴等夏鋤禾和路當歸戴頭盔。
    夏鋤禾和路當歸一人騎一輛摩托，車後分別坐著祁真和韓博士，一路按韓博士指的方向開。
    雪路崎嶇，下麵偶爾藏著冰縫裂隙。若是把履帶車開過來，恐怕動一下就要把冰麵壓塌。
    也隻有摩托能在這種冰麵行駛，即便如此，摩托也不好刹車，不好急轉拐彎，行進速度很慢。
    夏鋤禾開在前麵探路，透過護目鏡隱約瞧見一隻海豹癱在冰麵上，沒有避讓的意思。
    她慢慢降低速度，臨近才發現海豹躺的冰塊竟也是分裂的。
    若是不管不顧衝過來，恐怕會掉進河裏。
    路當歸跟著她，倒是稍微安全一點。
    海豹癱著的姿勢不大對勁，摩托車從遠而近駛來，它也不躲。
    夏鋤禾特意停下車，仔細觀察。
    這隻海豹居然已經死了，腹部幹癟下去，似乎被吃掉了。
    然而周邊沒有血，不知道是不是被冰雪凍住遮蓋幹淨了。
    夏鋤禾沒多停留，繼續上路。
    小心翼翼行了兩三個小時，韓博士總算叫停。
    極地雖寒，這麽高強度開三個小時摩托，夏鋤禾還是緊張出一頭熱汗。
    頭盔一脫，白氣一冒，頭發被凍成一綹一綹，拍兩下直掉冰渣。
    韓博士拿著定位器轉來轉去，半晌停在一個位置“上次采樣是在這裏打的冰洞，等到極夜降臨，用螺旋鑽再打一次就好。”
    螺旋鑽打出的冰洞淺，韓博士本沒指望能從樣本裏得到有價值的東西，沒想到觀察到的失活病毒卻有一種獨特的價值，所以才會拉資源，再來一次。
    “那邊有帝企鵝群形成的生物暖島，把帳篷搭在下風向可以稍微休息一會。”韓博士指著一個方向笑，“就是味道很臭。”
    另外三人自然不挑剔。
    四人輕手輕腳地摸到帝企鵝生活的地帶，在遠離繁殖區的地方支起極地防寒帳篷。
    這裏確實比采集點溫度高不少，至少大半風雪被帝企鵝的身體擋住了。
    帳篷外側是帆布白色，幾乎與冰原融為一體。
    韓博士絮絮叨叨“在這邊駐紮，有幾點要注意一是不要擋住企鵝的歸巢路徑，二是不要吃魚，不然企鵝前來爭搶，可能會刺破我們的防護服和手套，三是最重要的，千萬千萬不要靠近孵化蛋。”
    四人縮在帳篷裏，升起小小的火，耐心在風雪中煎熬，等待極夜降臨。
    ……
    履帶車停下，小周從後車廂拿出雪橇車，看向徐定和徐諾兩兄弟。
    “你倆商量一下，看誰拉著我們老板。”
    徐定“……”
    徐諾“？？？”
    徐諾“哥，我現在去追那倆研究員還來得及不？”
    徐定拍拍徐諾的肩膀“來不及，辛苦了，弟。”
    徐諾歎氣，認命套上冰爪，拴上雪橇車的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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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周向他投去同情的眼神“要怪就怪那倆研究員，他們怕碰壞儀器，不願讓我們老板帶狗，不然這會就不用你拉雪橇了。”
    然而，他也沒放過徐定。
    小周拖出另一個沒有車的雪橇板，把繩遞給徐定“物資比較多，背著浪費體力，你辛苦一下。”
    雖然錢老板有人拉，物資有人拖，小周和醫生仍舊帶了大包小包的東西。
    唯有出錢的金主可以輕裝上陣。
    導演反倒是幾人中最輕鬆的，他在靠近冰湖之後，被錢老板勒令離開。
    “我不想探險的過程被記錄在鏡頭中，你在周邊拍攝風景。”錢老板如是說。
    死亡冰湖。
    白色冰麵裂開蛛網痕跡，中心漩渦凍成螺旋狀深窟。
    藏在冰層下的黑藍色死水，一絲生命跡象也無，僅有扭曲的霧影若隱若現，令人望之生寒。
    可惜徐定徐諾兩兄弟這會沒有欣賞奇景的心，他們隻想趴下休息。
    “傳說在死亡冰湖中，冰凍著數支失蹤的探險隊。
    一旦極夜降臨，蒼白的麵孔便會自冰層下浮出。
    曾有人不信傳說，鑿冰取水，卻從化開的水中撈出一截指骨。
    次日一早，冰湖上突然多了一具眼眶中插著指骨的屍體。
    正是前一天鑿冰之人。”
    錢老板笑眯眯講述。
    小周和醫生眼觀鼻鼻觀心，假裝沒聽見。
    導演幹笑一聲“嘿嘿，老板，你們探險的時候小心點，我、我去采風了。”
    溜之大吉。
    徐諾欲哭無淚地看著徐定，好想念和藹的研究員大姐大哥。
    徐定鬆鬆肩膀“老板，我們要在周圍紮帳篷嗎？”
    “不，我花巨金買了一幅冰湖周邊的詳細地圖，我們去冰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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