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街的精髓在於逛。
    倆人的最大共同點就是愛吃。
    她倆從廣場入口吃到出口，左手丸子右手卷餅，嘴裏還嚼著特產片鴨。
    廣場上有個噴泉池子，父母帶著孩子在池子旁歡聲笑語不斷，而虞芫和苗琺兩人在點評她倆吃過的所有店鋪。
    “鴨子皮很酥脆，但肉有點腥，這家店沒選好鴨子。”
    “丸子特別粉，感覺不紮實，但醬料很好吃，微酸帶點甜辣味。”
    “卷餅熱的好吃，冷了好冰人。”
    “花生酥剛吃好吃，吃了幾塊之後就覺得好膩。”
    虞芫看中了二樓上一個大招牌的飲料店，她向苗琺提議道：“要不去樓上點杯熱飲？”
    這姑娘胃口比她大很多，她每樣都隻是嚐幾口，剩下的都給苗琺打掃了，不然她都逛不到廣場出口。
    苗琺點點頭，兩人一塊點飲料去了。
    二樓有個露台，夏天的時候不少人會在這裏吹風，冬天了就沒什麽人願意來這了。
    虞芫點了個標準版，而苗琺加料加成了粥。
    虞芫看了眼這身材小巧的人，有一瞬間幻視了一口一個罐頭的王鐵牛。
    “你胃口真好，是你的異能耗能比較大嗎？”
    苗琺一邊吸溜一邊略驚訝地抬眼看她，“你怎麽知道？”
    兩人逛得比較久了，苗琺對她也信任了許多，加上最近她確實過得比較苦悶，於是忍不住跟虞芫倒起了苦水。
    “我雖然不像戰鬥型異能一樣要跑要跳，但腦力活動也是很費體力的，所以總是餓得特別快。”
    “因此能吃東西的時候我都會習慣性多吃一點。”
    “原來是這樣啊。”
    虞芫恍然大悟道：“難怪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就是在餐桌旁一直吃，當時所有人都在聽講，就我們倆一頭一尾在吃東西。”
    苗琺聽她說起第一次見麵，仔細想了想才從記憶裏翻出符合她描述的場景。
    她驚訝起來，“啊，原來那個人是你呀！”
    第一次見麵的經曆從不如意往前倒了幾刻鍾，變成僅有的兩個守在餐桌旁默契地互不打擾的身影。
    苗琺特別興奮，眼睛亮閃閃地看著她，連說了好幾遍“原來是你”。
    虞芫微笑著看到她的親密值又上漲了一些，從三十變成三十五。
    比她記憶裏更早的，算得上和諧的相識，讓苗琺對虞芫的印象有了些變化。
    “你把酒灑我身上的時候就知道那是我了嗎？”
    虞芫“哎呀”了一聲，道：“我可真是把小妹妹得罪了，現在還記著我的仇。”
    她開玩笑的語氣讓苗琺用拳頭佯裝要捶她。
    虞芫笑著躲開，道：“我知道是你，當時場內就你一個穿紫衣服的，頭上戴著繡球花，很好認。”
    “而且本來一起吃著飯，突然你就被人叫走了，我難免好奇嘛，所以多看了你幾眼。”
    苗琺沒想到自己會被人悄悄關注，有些不太好意思地蹭了下臉。
    “我要幹活嘛……”
    “你跟我一樣嗎，到處換雇主？”
    苗琺猶豫了一下，搖搖頭道：“也不是，隻不過我的異能很好用，所以經常會被外派。”
    虞芫喝了口飲料，道：“那跟我差不多。”
    “雖然東家隻有一個，但因為異能很好用，所以都搶著把我調過去。”
    拉近關係的最有效途徑就是製造共同點。
    親密值在她這句話後又加了兩個數。
    苗琺用可憐的眼神看她，道：“那肯定很辛苦。”
    “你呢？”
    苗琺自憐自艾道：“我也很辛苦……”
    “所以今天就是我們的放縱日，我看到三樓有個火鍋店，咱們也該吃正餐了。”
    “好！”
    虞芫就喜歡苗琺這樣單純的小妹妹，倆人玩了一天，她親密值漲了十二個數，最後兩人分別時，她已經是四十二了。
    滿打滿算她們也才共處第三天。
    這個增長速度比常規快上很多，那些難啃的骨頭和不具備普遍性的某白送哥就不說了，她的速度僅次於一見鍾情的王鐵牛。
    虞芫真希望後麵遇到的好對象都像苗琺一樣天真可愛。
    在快樂中沉浸了一天，第二天上班她又要跟燕歸時相處了。
    同樣是好對象，她用酒灑了苗琺，人小姑娘都沒有生氣多久，燕歸時不過是被她用言語戲弄了一下，氣到現在還沒消。
    她都不敢想到了下個禮拜坦誠相見的日子，他會不會黑臉上陣。
    不過燕歸時也隻是不理虞芫而已，她還蠻喜歡這種狀態的。
    下個禮拜他就要為利益獻身了。
    而在此之前的每一次與她碰麵，都會讓他想起這件事，這何嚐不是一種折磨。
    其實照理說虞芫跟燕歸時之間有過摩擦，但沒仇。
    她對燕歸時應該是普普通通的態度。
    但架不住燕歸時就像天生開了嘲諷技能一樣，隱藏在鏡片下因出身尊貴而時不時流露的輕蔑眼神，習慣使喚所有人的語氣。
    他幾乎把“折辱我”這三個字寫在了臉上。
    越是看他生氣，看他受辱，就越讓人感到愉悅。
    統統：……宿主，仇富是種心理疾病，請及時就醫。
    虞芫：啥也不懂你就閉嘴，這是仇富嗎，你換個肥頭大耳的來你看看我還仇不仇富。
    虞芫：你懂不懂他的含金量到底在哪，就在於他性格很差，我不感興趣，但是他臉很好看。
    統統：……宿主，顏控的本質也是種心理疾病，請及時就醫。
    虞芫給了統統一個白眼。
    話不投機半句多，她不跟沒情趣的統交流。
    武器采買的過程很順利，燕城跟小城約好交貨時間後，他們一群人就回了燕城。
    回到燕城就意味著距離她和燕歸時說好的日子已經不遠了。
    虞芫倒是沒覺得有什麽。
    但燕歸時越是靠近那個日子，就越是肉眼可見的情緒不穩定。
    在列車上，燕歸時乘坐的車廂與他們的車廂有一堵門隔著，但眾人還是聽到了裏麵傳來燕歸時訓斥部下的聲音。
    虞芫在看窗外風景，她前頭兩個官員坐在一塊小聲討論道：“燕副部最近吃槍藥了嗎，好凶啊。”
    “噓……”
    “可能是內分泌失調。”
    虞芫默默聽他們聊天，不知道該不該說是燕副部對自己即將做鴨感到惶恐，所以才這麽易燃易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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