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歸時對虞芫那一句“還在商討薪酬”是明白的。
    她對燕去晚並非忠貞不二，不然也不會救下他。
    她身上很多疑點，奇怪的自白劑，不明作用的護身符，某種程度上來說她的確是能人。
    拉攏她對燕歸時而言是好處更多。
    但……
    回憶起虞芫對他挑挑剔剔的場景，燕歸時又不免有些頭疼。
    “我不做小。”
    燕歸時一句話把虞芫當場定住。
    她很震驚。
    不是？？
    什麽情況啊，這大哥接受這麽良好，燕家的家風怎麽回事？
    要不要再跟她抵抗兩個回合呢？
    就這麽直接做鴨了嗎？！
    “他開給你的報酬，我一樣可以開給你。”
    燕歸時冷靜道：“但你不許跟他親密接觸，我嫌髒。”
    虞芫：“……”
    你都做鴨了你說什麽髒不髒。
    對方投降得太快了，以至於虞芫沒有後續計劃。
    “事情結束後你要跟他斷幹淨。”
    對方已經在安排後續的事情了，而虞芫還在震驚中，她迷茫了一會兒，再次確認了一下燕歸時的親密值。
    零啊。
    為了膈應他弟弟，他犧牲也是蠻大的。
    見虞芫沒有回應，燕歸時皺眉追問她道：“你不會想左擁右抱吧？”
    “沒……”
    虞芫笑了笑，用手撐著下巴打量了一番燕歸時，道：“我隻是在想你恨你弟弟也太過了，連我那樣輕辱你，你都可以接受。”
    “搶他的東西會讓你很有快感嗎？”
    虞芫的眼神和話語都是侮辱，燕歸時隱忍著怒意，目光冰冷投射向她。
    “所以你隻是說著玩的？”
    “也不是。”
    虞芫笑了，道：“我隻是很意外你會這麽容易答應。”
    否認的答案一說出來，燕歸時的表情就好了不少，比起他做鴨這件事，他更接受不了的是他思前想後，壯士扼腕般的答應了，對方卻隻是隨口胡說。
    “沒必要來回拉扯，反正隻會有一個結果。”
    燕歸時低眉切割盤中半熟的肉，虞芫注意到他持刀叉的手相當漂亮。
    骨節分明手指修長，淡青色的血管蟄伏在白得透明的皮膚下，像是死掉的小蛇。
    虞芫想到了“太子丹斬美手贈荊軻”的故事。
    這樣一雙手在托盤內呈上來，她也會忍不住想收藏的。
    “今晚方便我驗貨嗎？”
    一直是零的親密值，或許需要一些別的事情讓它突破。
    燕歸時聞言頓住，意味不明的眸光從眼鏡外向她投過來，他的神情有些晦澀，指尖因為用力泛出一絲蒼白。
    “今晚……”
    他聲音低沉，大概喘息也會很好聽。
    統統：宿主，統統可以說你變態嘛？
    虞芫：別來煞風景，快滾。
    “今晚不行。”
    燕歸時拒絕了她。
    “燕副部還需要再心理建設一番嗎？”
    虞芫還蠻喜歡果酒的，她喝了幾杯，酒勁有點上頭，微醺的狀態下她說話也就比往常更直接了些。
    “我呢，一向是不見兔子不撒鷹。”
    “你想我幫你做臥底，可以啊，誠意擺到我麵前讓我看看。”
    虞芫朝他笑起來，紅唇下的牙齒就像鯊魚齒一樣尖銳，彎起來的眼眸也跟刀刃一樣刺人，她的笑，她的意圖，都像是要割開他的自尊心。
    她對燕去晚也一樣嗎……
    會說驗貨，會說擺出誠意來看看。
    燕歸時沒有理她，端起酒杯也喝了一口，微涼的液體從喉嚨一路冷到腸胃，而後又騰地燒起來。
    她還那樣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燕歸時氣憤地恨不得把酒潑她臉上。
    但沒辦法，已經達成共識了，早晚會有這一天，惹怒她沒必要。
    於是燕歸時又忍了，他蹙眉低頭把怒氣發泄在餐盤裏，不與虞芫對視。
    “下個禮拜，回燕城再說。”
    虞芫舉起酒杯身子前傾靠近他，嬉笑道：“行呀，那我們下個禮拜再見。”
    “哦不對……”
    虞芫笑著補充道：“下個禮拜坦誠相見。”
    燕歸時拿酒杯的手用力到指骨泛白，他很生氣，但虞芫就喜歡看他忍著生氣來跟她碰杯的樣子。
    這頓晚餐虞芫吃的還是很開心的。
    除了一直沒有漲動的燕歸時的親密值，其它無論是環境還是餐品，包括燕歸時很有紳士風度的幫她開車門，她都很滿意。
    燕歸時沒有跟她共乘一輛車。
    正好給了她空間讓她癱在後座，舒舒服服給苗琺發消息。
    苗琺那邊還沒有結束，所以沒回。
    虞芫來的時候就感受過了新都和小城之間的距離，特別近，半個小時就到了。
    她覺得就算苗琺很忙，這麽近的距離她下班之後來見她一兩次應該是沒問題的。
    她回到住所後，苗琺就回她信息了。
    兩人對了一下時間，約好了後天出去玩，逛一逛新都。
    第二天她再見燕歸時，他的眼睛就沒有在她身上停下來過。
    也不跟她說話，完全把她當空氣。
    這點和燕去晚還是蠻像的，當初他色誘不成功，也是對她不再理會。
    真是沒想到異世界之旅還給她玩了個大的，在水火不容的堂兄弟之間享齊人之福。
    統統：有沒有覺得幸福呀？
    虞芫：他們老燕家確實挺會生孩子的。
    虞芫：不過如果他們兄弟關係和睦，以後不會有需要我端水的時候就更好了。
    統統：宿主的要求，薑家兩位好對象很符合哦～
    虞芫：……
    係統比她想象中還要開放。
    堂兄弟就已經很罪惡了，親兄妹尺度也太大了，恕她婉拒。
    不過確實也很長時間沒跟薑塗見麵了，但他的異能是速度類，她已經有柳葉青了，而且現在她身邊有好幾個印泥，攻略他的必要性已經沒有了。
    所以隨緣見吧。
    跟苗琺約定的時間到了，她到了新都最大的廣場，在標誌性的龍繞柱建築下，虞芫一眼就看到了苗琺。
    小姑娘穿著鵝黃色的大衣，在人群裏亮得像朵南瓜花。
    真是青春啊。
    她也看到了虞芫，揮舞著手，笑容特燦爛。
    之前她對虞芫可不是這個態度……看來在陌生的城市裏給人當外掛，把她給悶壞了。
    虞芫快步走過去。
    這是個趁虛而入拿下親密值的好時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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