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丹青妙手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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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房的空氣蘊著花香,因為有紗幔在門窗處遮擋著,屋內空氣的流動便較之緩慢,因此沒人說話之後,整個屋子都靜得很。
    褚然稍瞥了虞芫一眼。
    見她在認真翻看書櫃裏的繪本,心裏有緩了口氣的感覺,這樣看來,她還是個孩子呢。
    褚然收回視線。
    親密值漲到六十了。
    聽到統統的報告,虞芫繼續翻頁。
    呐,人就是很奇怪。
    嘴上說了拒絕的話,但她隻是呼吸,他一樣會加分。
    下午的時候她照常出門,傍晚照常回來了。
    褚然知道她大部分的行蹤。
    他拒絕她之後,她沒有跟他再說過話,褚然倒不是為此有什麽患得患失,他隻在想那場露水情緣什麽時候到來。
    既然是把話說開的拒絕,那就不要再留後續。
    褚然喝完了安神藥,閉目準備休息。
    夜晚很長,他要熬到天蒙蒙亮的時候才會有些許睡意,但安神藥的劑量已經不能再重了。
    好在忍耐於他而言並不是多陌生的東西。
    他已這樣熬了多個夜晚,再熬下去就會習慣了。
    褚然閉目不知道多久,窗外傳來了些許動靜,他睜開眼看過去,隱隱白光從窗戶縫隙泄入屋內。
    一顆小石子被扔進屋內。
    ……
    她又來了。
    從她與往常無二的行程上他就知道,她根本沒把他拒絕的話放在心上。
    我行我素,倒很有她的風格。
    褚然沒有回應,她在外等了十幾秒,就翻窗進來了。
    她等待回應的時間是一次比一次短了,大概是習慣了他不會應答,但也不會拒絕的態度。
    虞芫跟之前一樣去找那張躺椅。
    而褚然忽然開了口,“過來。”
    虞芫有點愣,她以為他會繼續把她當透明人,沒想到居然還會叫她過去。
    虞芫借著點外頭慘淡的白光走到他床邊,光線隻到半途就結束了,好在通往床榻的路一般是不會放擺件的,她才得以沒有磕絆的走到。
    她才剛站定,一隻微涼的手就撫上了她手背,輕輕搭在她腕上。
    “小友想好露水情緣的日子了嗎?”
    “今晚如何?”
    夜色濃鬱,暗香浮動,她覺得把她叫到床邊來的根本不是褚然。
    但說話這樣輕聲慢調,為了達到目的能淡定地把自己當做商品的,除了褚然還能是誰。
    露水情緣之後兩人就徹底沒了牽連,她要刷分難度翻倍。
    “家主想擺脫我的念頭太明顯了吧,真傷人啊。”
    聽她的意思是不願意,褚然把手收回去,輕聲笑了下道:“小友想借此事做筏可不行。”
    “若小友無意,那此事便作罷了。”
    在露水情緣之前她對他的所有搭訕戲弄似乎都成為了某種理所當然,他願意時自然無所謂,但現在他不願意了。
    那樣明確的拒絕她依舊不以為意,褚然隱約預感事態發展不會如他的意。
    所以他現在更想快刀斬亂麻。
    不管什麽方式,先斷了虞芫來找他的借口。
    察覺到褚然態度有變化的虞芫很疑惑地看了眼親密值,是六十沒錯啊,怎麽對她的態度大跌水。
    原本騷擾兩句他還會接茬,現在直接就截她的話頭,疏遠的姿態不能更明顯了。
    ……那今天上午漲的這一分算什麽?
    同情分嗎?
    虞芫陷入思考,腦子裏正在快速複盤。
    她沉默了一會兒,開口道。
    “……因為發現我對你好像是認真的,所以你打算趁早甩開我嗎?”
    “小友誤會了,是我太忙,之後抽不出時間與小友會麵。”
    這個借口講得很爛。
    但他態度明確,今晚之後所有事情都不行,他不會再見她了。
    虞芫歎了口氣。
    果然計劃趕不上變化,褚然態度轉變得突然,她沒有回旋的餘地。
    攻略就是這個樣子,順順利利是偶然,挫折不斷是常態。
    畢竟也確實沒有她一追,人家就要愛她的道理。
    “那好吧,今晚我對你做什麽都可以嗎?”
    褚然略想了下虞芫抱著他在槍林彈雨中穿梭的場景,她的身體素質不用再說,而自己坐久了起身都要頭昏目眩一陣。
    他沉思一會兒後開口道:“還請小友體諒我年紀稍長,還是個病人。”
    虞芫到一旁將夜燈打開,聞言玩味地瞥了他一眼。
    “家主還欠我份獎賞,今晚一並補給我吧。”
    她將夜燈挪到床邊,說話的同時轉身去將窗戶關牢。
    虞芫打算將計劃提前,而褚然見她將床榻照得明亮,有些不適應地微微蜷了下手指。
    ……不管怎麽說,和年紀小他十多歲的姑娘上床,緣由又透著點荒謬,光照得這樣亮,似乎是種諷刺。
    好在他自我調節的能力不錯,隨著眼睛對光線逐漸適應,他也平靜下來。
    “你的意思是什麽?”
    虞芫一邊挽袖子一邊朝他走了過去。
    “我的意思是,我想要你身上一塊皮膚。”
    褚然坐在床上,燈光將他的膚色照得很白,睡衣領口寬大,露出的胸膛部分也一片雪白,他看向虞芫的眼神有些微不解,更多是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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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主不用擔心,我不會傷害到你。”
    “畢竟家主的意思也很明顯了,今夜之後你不會見我,那我的獎勵就隻有錢財了。”
    “我不想要那些。”
    她到了床邊,半壓在他身上,啄吻了他一下。
    她的吻讓褚然想起來在久安居那天。
    他因此鬆懈許多,任由虞芫將手搭在他腿上,似有似無地撫在他腿側。
    “我隻想在家主身上留下一個很小的痕跡,你不再見我,我在嶠城的事情也已處理完了,我很快會回燕城去。”
    “再見麵是什麽時候呢?”
    虞芫環抱住他,說幾句話就要吻他一下。
    她伏在他胸口仰頭望他,吻他的時候會抱著他借力,壓在他胸口的重量會有所減輕,但摟他的力道會更緊。
    她流露出的喜歡,遺憾和歎息,讓褚然繼續聽她說了下去。
    “見不見我都由你決定,我那樣被動……”
    “也許今天就是最後一次見麵。”
    虞芫抱住他,眼珠子盯著他,執拗得帶點耍賴的味道,她再一次開口道:“我要你身上一塊皮膚。”
    褚然可以拒絕,但他被抱得有些太緊了。
    胸腔被壓著,他覺得喘氣都不如以往順暢,她是不是沒有把他是個病人的事聽進去。
    她這番作態,跟在地上撒潑打滾要買玩具的小孩有什麽不同。
    她又來吻他,將溫熱的氣息印在他唇上。
    不得不承認她是個聰明人,審時度勢、順勢而為,她天生嫻熟於這些。
    今天他們二人共度了一個安靜的上午,他以為她明白他的意思,他不吝於滿足她的好奇心,但不想要一塊粘手的麥芽糖。
    但今晚她來了。
    在他已講明白之後,她仍然來了。
    迫使他再度審視他們之間的關係,她的目標堅定讓他選擇了未雨綢繆。
    虞芫說得沒錯,今夜就是最後一次見麵。
    “……你沒有工具。”
    得到回應,虞芫驚喜起來,“有的有的,在我房間,我現在去拿。”
    褚然瞥她,沒想到她早有準備。
    “你籌備了多久?”
    虞芫歡喜地親他,答道:“就前幾天買的。”
    褚然閉眼認了。
    虞芫生怕他反悔,發揮出最快速度在兩人的房間之間跑了個來回。
    她把一列工具擺開,尖銳的紋身針、色料、醫用纏膜袋、清潔棉柔巾……
    專業程度讓褚然確信她的確預謀很久了。
    虞芫在嶠城逛了很久才找到一家店有賣的,她向統統確認過了,丹青妙手卡針對一切需要繪畫的技能。
    這是一張一次性的技能卡,使用之後她會自動擁有頂尖水平。
    她要離開嶠城,但不能離開褚然身邊,永久不會褪去的紋身很滿足她的需求。
    褚然對他自己的軀體不太執著,以身入局的事情做了不止一兩次,但那畢竟是他的一部分,是完全屬於他不可能被別人奪走的東西。
    他能在他的主權國裏劃分出一塊屬於她的位置,那六十分的親密值果然是沒有摻水分的。
    “你想在我身上紋什麽?”
    “一株蘭花。”
    “手稿給我看看。”
    哪有手稿,她都沒有用卡。
    虞芫撲過去親他,她其實很興奮,在褚然身上留下痕跡本身就是一件足夠讓她激動的事情。
    如果再多來幾張丹青妙手卡,她都打算給燕去晚他們安排一下了。
    親完之後褚然就不提手稿的事了。
    他半躺在床榻上,被褥遮蓋著腿根,白皙的兩腿裸露在外,瘦削筆直,好看得讓虞芫握著他腳腕撫摸了一會兒。
    縱容她在大腿上紋身,褚然都覺得自己發昏了。
    他皮膚細膩光滑,摸上去像一塊略微發涼的綢緞,又白得像無人踏過的雪地,隻是想象了一下紋樣刻印在他腿上的模樣,虞芫就恨不得抱著他再親幾次。
    免得他中途反悔。
    她提筆在他身上落下流暢的一筆墨痕,蘭花葉的形狀初現,褚然隻覺得又癢又涼,但見她下筆肯定,技法純熟,僅有的一絲顧慮也消失了。
    褚然靠在床頭,虞芫一手持住他腳腕,一手提筆從他腿外側畫到內側去,這株蘭花葉片曲折,姿態挺拔,花中君子的風骨展露無遺。
    他倒不知道她有這樣高超的畫技。
    他默默忍耐著直到她畫完,兩朵朝向一致但一朵垂頭,一朵迎風而立的幽蘭繪在他腿內。
    從她落筆的時候他就想讓她不要畫在那裏。
    腿內側的皮膚比其他地方更薄,更細嫩,若不是她握住他腳腕,他隻怕早就掙開了。
    “家主腿上也有個小痣。”
    虞芫拿筆點在他腿根一處,激得他腿腳輕彈了下。
    “正好在花蕊上。”
    恐怕不是正好,而是她故意的。
    虞芫摸了摸繪製好了的蘭花圖,戴好黑色外科手套,將紋身針持在手中。
    她安撫性地過來親了親他,道:“會有點痛,你不要躲。”
    褚然微微側臉避開她的吻,心想著了她的道,被吻得失了心智,這時後悔也來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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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本來該束住他右腿,但這畢竟不是專業的台子,沒有能綁的地方,隻好一遍遍撫摸他腿側,先叫他適應。
    褚然被摸得發癢,體溫逐漸升高,他摁住被褥的手指不自覺縮起,側開視線不看低頭準備在他腿上描畫的虞芫。
    刺痛感從腿側漫開。
    但下手不狠,而且是腿外側,他還能忍受。
    虞芫能從掌心下肌肉收緊的程度感受出他還能否承受。
    剛開始還好,他雖然會繃住腿肉,但呼吸平穩沒有掙紮的跡象,到後來可能是紋身的範圍變大,疼痛加劇了,他會有控製不住的顫抖。
    虞芫都能感受到他肌肉的抽動。
    她會稍微停下,去看他的反應,輕撫蘭花圖周側的皮膚做安慰。
    疼痛似火灼燒,尤其在她逐漸從外側往內側紋製,痛意便愈發難忍受。
    他拂開虞芫的手,不讓她碰他,自己靠在床頭微微喘氣,隱忍著想熬過這種好似熱水滾動在血管裏的疼痛。
    他能感覺到被針刺過的皮膚又熱又燙,痛得他想叫停。
    虞芫摸上他臉頰,他聞到她手套上輕微的橡膠味,她捧住他的臉,湊過來與他交換了一個氣息交融的吻。
    這是今夜那麽多蜻蜓點水式的啄吻後,第一個深吻。
    疼痛沒有消散,舌尖倒發麻了。
    褚然垂下眼,讓虞芫繼續下去了。
    紋完外側之後,推進就很艱難了,褚然忍痛的喘息聲變得明顯,有時唇齒間會溢出一兩聲呼痛。
    虞芫不得不一次次安撫他,每次感覺到他承受不下去了,就停下來親他。
    親完之後他會安靜一會兒。
    這好像是一次酷刑,他感覺有小刀在細細地切開他的肉,蜿蜒著在他腿上刻出圖案。
    他的後背似乎汗濕了,他看到自己手臂上凸顯的青筋,他緊緊攥著被褥,顫抖得想要嗚咽出聲。
    他腳踝被人牢牢摁住,但凡有一點掙紮,施刑人就要假意溫柔的來哄騙他,跟他說很快就結束,然後將他親得腦子空白。
    在他恍惚的期間,繼續用刀切割他。
    疼痛愈發使他痛苦,他被親吻的頻率也愈發的高。
    虞芫沒買到表皮麻醉藥。
    她憐惜地吻了吻褚然發紅的眼角,他痛起來表情微擰,皺眉咬著牙後仰著頭忍下痛呼,脖頸拉出好看且脆弱的線條,看著叫人一萬個不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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