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去晚在她腿上躺了半晌，才答道：“我找了人來接你回去。”
    虞芫感到意外。
    為了確認自己的猜測是否正確，她追問道：“誰來接我？”
    燕去晚盯著她，似乎在觀察她每一個細微的表情，緩緩念出了燕歸時的名字。
    虞芫掐他的臉，“盯著我看幹什麽，想看我會不會高興？”
    前搖被打斷，燕去晚醋勁沒使出來，隻好委委屈屈讓虞芫鬆手。
    虞芫把他從腿上拉起來，不讓他躺著看資料，而後罵了他一句笨蛋。
    燕去晚把這句意味不明的罵當做調情，懷著某種喜悅靠在虞芫身上繼續低頭看資料去了。
    第二天的行程安排是去暮城農科院參觀。
    虞芫有段時間沒跟眾人一塊出門了，柳葉青看到她還挺意外，特意溜達過來跟她聊天。
    虞芫其實也蠻佩服柳葉青的，因為神經大條，她活得很自在，葛番被瞪過幾次之後就不會在燕去晚眼皮底下往她身邊靠了，而柳葉青對此毫無察覺。
    不愧是能在薑淉的陰陽中安然吃麵的女人。
    兩人一路聊到實驗室，在穿實驗服的時候被齡期隔開，燕去晚把虞芫拽到隊伍前端，聽負責人介紹實驗室各個區域和項目。
    柳葉青見她到了前頭，也沒再追，轉頭跟葛番聊天去了。
    虞芫這下隻得聽負責人講解一些土壤酸堿、作物生長、三維農業之類的專業知識。
    這個地方很符合虞芫對實驗室的認識，裏麵的人員穿著白大褂戴著防塵帽，手裏拿一堆她看不懂的儀器和樣品，桌麵上整潔幹淨，偶爾見到的私人物品也就是茶杯或者咖啡杯。
    到處充斥著精英、高效和牛馬的氣息。
    虞芫沒幹過科研，但誰還沒上過班啊，她敢保證這裏隨時能夠讓攝像機進來拍片宣傳的蓬勃向上的麵貌全是假象。
    在他們收到參觀通知之前，這裏大概率是資料亂放，辦公桌上甚至會有牙刷毛巾之類的日用品，空氣裏咖啡因的濃度高過氧氣，飽受實驗結果折磨的眾人身上彌漫著死感……
    要說為什麽虞芫會有此猜測。
    因為她在路過儲物室時看到了他們堆在裏頭花色不一的毛毯和一大堆亂七八糟的玩意。
    不同行業有不同行業的公開課。
    負責人介紹完了實驗室去帶他們去參觀農田，露天的田壟裏種著各種農作物。
    負責人在講它們分別是什麽實驗的對照組，講成果和未來發展，虞芫隻看它們葉子綠不綠，開了什麽顏色的花，結的果子大不大。
    他們一群人走著，忽然就和對麵幾個人碰上了。
    還是花花綠綠的裝扮和那張素淨的臉。
    風從後方而來，裹著負責人的懵逼，虞芫的不喜和燕去晚的怒火向佘狣迎麵吹去。
    千防萬防的人物還是出現在了他眼前，燕去晚距離氣死隻差一點點。
    他怒視負責人，正要追究他的欺騙，佘狣則朝他們走了過來，相當有禮貌的請虞芫跟他私下談話。
    這下重要的就不是追究責任了，燕去晚開始摸兜準備掏槍。
    負責人滿頭大汗阻止農科院明天同時上兩個城市的頭條。
    “不去。”
    虞芫防備地看著他，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你想要陶烏的所屬權嗎？”
    佘狣直勾勾地看她，點了點自己心口的位置。
    虞芫還沒回答，燕去晚就拽住她，皺眉道：“不許去。”
    “……兩個人私聊就算了，三個人的話我可以考慮。”
    這是折中的方案，燕去晚沒有提出反對意見，隻是把拉住她的位置從手腕下滑到了掌心。
    佘狣摸了摸他的藍色吊墜，目光隻盯著虞芫一人，道：“我更希望是兩個人交談。”
    虞芫看懂了他的暗示，知道他要談多異能的事，燕去晚在場會有節外生枝的風險，但她對佘狣的人品很不信任，她不想跟他私聊。
    佘狣道：“我保證隻是交流。”
    燕去晚冷笑一聲：“你的保證有什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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