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良急道："大王三思！此計若敗，我軍將全軍覆沒！"
    "子房，"寧晨轉身，眼中燃燒著決絕的火焰，"坐以待斃亦是死路一條。不如賭一把！"
    韓信補充道："可先佯裝死守，暗中準備。待白起大軍將至時突然撤軍，打他個措手不及。"
    張良見二人決心已定，輕歎一聲。
    ......
    與此同時，北境鹿城的冬夜格外寒冷，呼嘯的北風卷著細碎的雪粒拍打在窗欞上，發出沙沙的聲響。
    於謙的官署內，一盞油燈搖曳著昏黃的光，將他緊鎖的眉頭映照得格外深刻。
    "大人，您已經看了三個時辰的賬冊了。"年輕的門生於明輕聲勸道，"該歇息了。"
    於謙揉了揉發酸的眼睛，手指在最後一頁賬目上重重一點："青州六郡的存糧隻剩三成，湖州鹿城的軍械也僅夠維持半月。前線戰事吃緊，後方補給卻..."話未說完，又是一聲長歎。
    於明遞上一杯熱茶："大王出征才三個月，按理說不該..."
    "你不懂。"於謙打斷道，聲音沙啞，"前日運往前線的三十萬石糧草，遭李世民和白起聯軍伏擊，損失大半。眼下又值寒冬，各城百姓的口糧都要精打細算。"
    他翻開另一本賬冊，"你看，光是鹿城守軍，每日就要消耗..."
    話音未落，門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一名侍衛慌慌張張地衝了進來，單膝跪地："於大人！邊境斥候急報，發現金國大軍動向！"
    "什麽？"於謙猛地站起，案幾上的茶杯被帶翻，茶水浸濕了賬冊也渾然不覺，"多少人馬？從哪個方向來？"
    "回大人，夜色太深看不真切，但見火把如龍，至少五萬之眾！正從北麵黑水河方向逼近！"
    於謙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他快步走到牆上的軍事地圖前，手指微微發抖地劃過幾個關鍵位置："傳令！立即召集鹿城所有守將到城樓議事！另派快馬加急趕往武安，命辛棄疾將軍即刻率軍來援！"
    那侍衛遲疑道："大人，若是金軍隻是例行巡邊..."
    "糊塗！"於謙厲聲喝斷，"鐵木真何等人物？會在這寒冬臘月帶著五萬大軍巡邊？速去！延誤軍機者斬！"
    侍衛嚇得連滾帶爬地跑了出去。於明趕緊取來於謙的官袍和佩劍："大人，要不要先疏散城中百姓？"
    於謙一邊係緊衣帶一邊搖頭："不可。此時疏散隻會引起恐慌，反倒給敵軍可乘之機。"
    他抓起佩劍大步向外走去，"你立刻去糧倉，按戰時標準重新調配糧食。記住，守城將士優先，但也不能讓百姓餓著！"
    寒風刺骨，於謙快步登上城樓時，守將們已經聚集在此。城防統領趙破奴抱拳道："大人，已經按一級戰備部署，滾木礌石全部就位，弓弩手也已上城牆。"
    於謙點點頭，眯眼望向北方。漆黑的夜色中，隱約可見遠處點點火光，如同一條蜿蜒的火龍，正緩緩向鹿城逼近。
    "報！"一名斥候飛奔上城，"金軍前鋒已至十裏外，打著金字大旗，確係鐵木真親征！"
    城樓上頓時一片嘩然。副將王勇聲音發顫："大人，我軍守城兵力不足三萬，這..."
    於謙冷冷掃視眾將："慌什麽？鹿城城牆高厚，糧械充足，守上十天半月不成問題。待辛棄疾援軍一到，內外夾擊，未必不能取勝！"
    他轉向趙破奴，"趙將軍，你親自去檢查四門防禦，尤其是北門甕城，務必萬無一失！"
    "末將遵命！"
    "王副將，你去組織城中青壯，協助守城。記住，十五歲以上、五十歲以下男子全部登記造冊，按坊分段負責。"
    "是！"
    一道道命令有條不紊地下達，城樓上的慌亂漸漸平息。於謙獨自站在箭垛前，任憑寒風刮著臉龐。他何嚐不知形勢危急？鐵木真選擇在這個時機南下，分明是看準了夏軍主力遠在函穀關，後方空虛。若是鹿城失守...
    "大人。"於明匆匆趕來，遞上一封書信，"蕭何大人的回信到了。"
    於謙急忙拆開，快速瀏覽後，眉頭卻皺得更緊："蕭大人說長安糧倉也所剩不多，隻能擠出五萬石支援..."
    "這..."於明也傻了眼。
    "罷了。"於謙將信折好塞入袖中，"傳令下去，從明日起，守軍口糧減兩成，官員俸祿減半。另外，派人去城南富戶家中借糧，就說是朝廷征用，戰後加倍奉還。"
    於明猶豫道："這恐怕會引起..."
    "非常時期，顧不得這許多了。"於謙打斷道，又想起什麽，"對了，派人去告訴鐵匠鋪，連夜趕製箭簇，有多少做多少。再讓婦人們縫製沙袋，裝滿泥沙備用。"
    正說話間，北方突然傳來低沉的號角聲，緊接著是震天動地的戰鼓。城上守軍頓時緊張起來，弓弩手紛紛搭箭上弦。
    "來了！"趙破奴飛奔上城，"大人，金軍開始列陣了！"
    於謙快步走到城垛前，隻見遠處火把突然大亮，照得夜空如同白晝。數萬金軍鐵騎整齊列陣，刀槍如林，旌旗蔽空。
    "於謙！"鐵木真的聲音如雷貫耳，在曠野上回蕩，"本王親率十萬大軍南下，鹿城彈丸之地，何不早降？"
    城上守軍聞言，不少人麵露懼色。於謙冷笑一聲，高聲道："鐵木真！你背信棄義，趁我大夏主力在外偷襲後方，算什麽英雄好漢？想要此城，拿命來換！"
    鐵木真哈哈大笑："好個硬骨頭的於謙！那就讓本王看看，你能硬到幾時！"說罷令旗一揮，金軍陣中頓時戰鼓雷鳴。
    "準備迎敵！"於謙厲聲喝道，"弓弩手就位！滾木礌石準備！"
    金軍前鋒如潮水般湧來，黑壓壓的雲梯車、衝車緩緩推進。於謙沉著指揮，待敵軍進入射程，猛地揮下手臂："放箭！"
    霎時間，箭如雨下，衝在最前的金軍頓時人仰馬翻。但後續部隊悍不畏死，繼續衝鋒。一架架雲梯搭上城牆，慘烈的攻城戰正式打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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