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在疑惑。"吳起皺眉說道："以大王的性格，定不會輕易放過這次機會，可我在勸說大王之時，大王隻是一口答應，並未說其餘籌碼之事。"
    "罷了。"孫武歎了口氣："這次的伏兵隻是擔心寧晨有異動，隻要事情進行的順利，我們就還有機會。"
    五日後，大軍來到南鄭。夜晚關押白起的大牢中。
    牢門微微一動，一名年輕的侍衛悄悄靠近，迅速塞了一張紙條在他手中，隨即低頭離開，仿佛從未出現過。
    白起眉頭微皺，借著微弱的光線展開紙條。
    是秦王的親筆信。
    他的目光在字跡上緩緩移動，手指微微顫抖。漸漸地，他的眼神從震驚轉為決然，最終，一滴淚水無聲滑落。
    他緩緩合上紙條，攥緊拳頭，低聲喃喃："大王……臣明白了。"
    與此同時，寧晨站在韓信大營的軍帳內，目光陰沉。
    "明日交換，務必做好萬全準備。"他聲音低沉，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冷意，"嬴政此人陰險，絕不會輕易放人。"
    韓信點頭："大王放心，我已命楊再興率精銳埋伏於兩側，一旦有變，立刻強攻。"
    王猛眼中閃爍著思慮："臣總覺得……此事不會如此簡單。"
    寧晨冷冷道："不管他耍什麽花招，叔寶必須活著回來。"
    "若嬴政敢傷他分毫，寡人必血洗南鄭！"
    第二天，南鄭城下。
    寒風凜冽，戰旗獵獵作響。寧晨立於陣前，身後是十萬大軍，肅殺之氣衝天而起。
    然而，南鄭城門緊閉，城樓上，孫武、吳起、郭嘉等人靜靜站立，卻不見嬴政身影。
    寧晨眯起眼睛，聲音如雷："嬴政！既約好交換，為何閉門不出？"
    城樓上無人應答。
    就在氣氛愈發凝重之時，一道身影緩緩走上城樓。
    ——嬴政。
    他身著玄色龍袍，麵容冷峻，目光如深淵般不可測。盡管隻是站在那裏，卻仿佛有無形的威壓籠罩全場，連空氣都為之凝固。
    寧晨心頭一震，這是他與嬴政的第一次見麵。
    二人對視，仿佛兩柄絕世利劍相撞，鋒芒畢露。
    "你就是寧晨。"嬴政開口，聲音低沉而冰冷，不帶一絲情緒。
    寧晨壓下心中波瀾，直接問道："秦王，我要的人呢？"
    嬴政目光微轉，淡淡道："白起呢？"
    寧晨一揮手，身後士兵押著白起走上前來。
    白起被鐵鏈束縛，衣衫襤褸。他抬頭看向城樓上的嬴政，眼中閃過一絲複雜之色。
    嬴政的目光在白起身上停留片刻，無人察覺，二人眼神交匯的瞬間，仿佛達成了某種無聲的默契。
    隨即，嬴政揮了揮手。
    秦瓊被押上城樓。
    他渾身是傷，但脊背依舊挺直，目光堅定地望向寧晨："大王……"
    寧晨心頭一緊，王猛上前一步，沉聲道："秦王，這是何意？既已交換，為何不放人？"
    嬴政沒有回答，隻是轉頭看向白起。
    白起深吸一口氣，忽然癲狂大笑："哈哈哈！"
    笑聲未落，他猛地撞開身旁守衛，奪過一把長劍！
    寧晨瞳孔驟縮："攔住他！"
    然而，一切都來不及了。
    白起毫不猶豫，橫劍自刎！
    鮮血噴湧而出，他的身軀轟然倒地。
    全場死寂。
    寧晨的呼吸幾乎停滯，他死死盯著白起的屍體，大腦一片空白。
    白起自殺了？
    為什麽？！
    他猛地抬頭看向城樓上的嬴政，隻見對方依舊麵無表情，仿佛早已預料到這一切。
    一股不祥的預感瞬間湧上心頭。
    "秦王！"寧晨幾乎是吼出來的，"你要什麽都可以！放了秦將軍！"
    嬴政冷笑一聲："寧晨，寡人今日就讓你知道，痛失愛將是什麽滋味。"
    寧晨渾身一顫，猛地跳下馬，向前衝了兩步："不！不要！"
    他的聲音近乎嘶啞："條件你提！我帶兵離開秦國！所有失地全部歸還！"
    孫武臉色一變，低聲勸道："大王，此乃良機，不如……"
    嬴政目光狠辣地瞪了他一眼："孫武，到現在你還不明白嗎？就算放了秦瓊，寧晨會輕而易舉帶兵離開？！"
    吳起也上前勸道："大王，此舉必會引來寧晨瘋狂報複！"
    嬴政不屑一笑："那就來吧！寡人就算死，也不會與他議和！"
    話音未落，他猛地拔出佩劍，寒光一閃！
    "噗嗤！"
    鮮血飛濺。
    秦瓊的頭顱滾落城樓。
    寧晨站在原地，渾身僵硬。
    他的瞳孔劇烈收縮，嘴唇顫抖著，卻發不出聲音。
    秦瓊死了？
    他的大腦一片空白，耳邊隻剩下嗡嗡的轟鳴聲。
    "叔寶……"
    他喃喃低語，隨後，猛地仰天嘶吼："不——！！！"
    聲音淒厲如野獸哀嚎，回蕩在整片戰場。
    他的眼眶通紅，淚水與血絲交織，牙齒咬破了嘴唇，鮮血順著嘴角流下。
    他死死盯著城樓上的嬴政，眼中是無盡的恨意與瘋狂："嬴政……我必殺你！必殺你！！"
    嬴政隻是平靜地看了他一眼，轉身離去。
    寧晨站在原地，大口喘息著，仿佛全身的力氣都被抽幹。
    他緩緩轉身，腳步沉重，一步步走回軍中。
    韓信咽了咽口水，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的冷汗直流，於是立刻下令："全軍回營！"
    夏軍沉默撤退，空氣中彌漫著壓抑的殺意。
    ......
    寧晨回到大帳後，帳簾落下的瞬間，他整個人如同被抽走了脊梁般跪倒在地。
    染血的戰甲與地麵碰撞發出沉悶的聲響，帳外值守的親兵聽到動靜剛要進來，卻被王猛一個淩厲的眼神製止。
    "都退下。"司馬懿的聲音輕得像一陣風，"三十步外戒嚴。"
    寧晨跪坐在案幾前，顫抖的手指撫過桌上那對斷裂的熟銅鐧，這是今早剛從秦瓊被殺的城樓下撿回來的。
    "典韋...於謙...霍去病...現在又是叔寶..."寧晨突然抓起酒壇仰頭痛飲。
    帳外傳來壓抑的抽泣聲。楊再興此刻正抱著秦瓊的鎧甲哭得像個孩子。張定邊呆坐在糧車上，心裏回想起初見秦瓊時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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