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那黃金三十萬，戰馬五千，連撫恤我軍陣亡將士家屬都不夠！至於凶手…”
    他目光陡然銳利，“秦軍陣前殺我將士，難道無凶？若無交代，我軍心難平！將士英靈難安！”
    第一天談判，在激烈的爭執和互相揭短中不歡而散。雙方條件差距猶如天塹。
    翌日再談，氣氛更加微妙。
    管仲率先拋出新話題：“昨日爭論不休，徒耗光陰。不若先議一件迫在眉睫之事，交換戰俘。”
    “我秦軍被俘將士及眷屬，不下萬人，皆思鄉心切。貴國亦有數千將士陷於我手。可否先行交換，以示誠意？”
    王猛立刻接口：“可！然需按比例交換。我軍俘獲秦軍精銳三萬，秦俘獲我軍將士約六千。當以一換五！”
    “豈有此理！”吳起怒道，“我軍所俘，亦有爾等悍卒！豈能以多為勝？當一比一公平交換！”
    司馬懿慢悠悠道：“公平？吳將軍此言差矣。戰場之上，勝者為王。敗者，何來公平可言？”
    “若覺的不公…”他拖長音調，“那些俘虜的糧草消耗…秦軍後方，怕是也捉襟見肘了吧？”
    諸葛亮沉聲道：“司馬軍師何必咄咄逼人？交換戰俘，本為彰顯仁義，安撫生者。若斤斤計較，反失其本意。”
    “我提議，雙方盡數釋放所有戰俘及隨軍眷屬，不分彼此，即刻執行！此乃真正止戈之善舉！”
    張良眼中閃過一絲讚許，卻搖頭道：“孔明先生仁義。但是這戰俘之中，多有罪大惡極、雙手沾滿我夏軍將士鮮血之徒！豈能輕易放還？”
    “這可需要我們好好分辨一下！罪大惡極者，當明正典刑，以慰英靈！餘者，可酌情交換。”
    “分辨？典刑？”郭嘉冷笑，“張先生好算計！無非是想扣留我秦軍骨幹，削弱我軍元氣！”
    “此等行徑，與議和誠意背道而馳！若如此，交換戰俘之事，不談也罷！那些俘虜，我大秦…養得起！”
    眼看又要僵持。管仲咳嗽一聲，看向張良：“張先生，戰俘之事，關乎萬千性命，關乎軍心民心。老夫提議，雙方先把所有普通士卒及眷屬。”
    張良與王猛、司馬懿交換一個眼神：“管相慈悲，可。普通士卒及眷屬，盡數釋放。將領及有爭議者，暫押。”
    戰俘問題暫時達成初步協議，但核心的領土和賠償問題依舊懸而未決。
    下午，談判轉向更隱秘的角落。郭嘉借著“更衣”，在殘破的回廊“偶遇”司馬懿。
    “司馬軍師，”郭嘉壓低聲音，臉上掛著慣有的玩味笑容，“貴國…當真想要那貧瘠的西北兩郡？”
    司馬懿眯起眼：“奉孝有何高見？”
    “高見不敢當。”郭嘉輕笑，“隻是覺得，貴國所求南鄭以西五郡，胃口太大，秦王絕無可能答應。不若…換個思路？”他湊近一步，聲音更低，“比如…劉備。”
    司馬懿眼中精光一閃：“劉備？”
    “正是！”郭嘉聲音帶著誘惑，“劉玄德心灰意冷，執意要去那鳥不拉屎的開德城。此人雖敗，然關羽、張飛仍在，其部仍是一股力量。”
    “貴國與我軍和談後，可轉頭攻打劉備，以此徹底消滅敵方？”
    司馬懿心中冷笑，郭嘉這是想借刀殺人，驅虎吞狼！但麵上不動聲色：“奉孝此計…甚妙。此事…需從長計議。待我稟明張先生。”
    最後一日，談判桌上氣氛凝重。雙方都清楚，今日必須有個結果。
    管仲開門見山，語氣帶著疲憊下的決斷：“張先生，貴國所提條件，太過苛刻，我大秦實難承受。為表誠意，我主嬴政陛下忍痛決定：割讓南鄭以西三郡。”
    “賠償黃金五十萬兩，戰馬八千匹！此乃最終底線！若貴國仍不滿足，則…和議作罷！”
    張良沒有立刻回答，手指輕輕敲擊案幾。王猛和司馬懿也沉默著。顯然，秦方這次讓步不小。
    “血戰到底？”嶽飛冷哼一聲，聲震屋瓦，“我嶽飛及背嵬軍，隨時恭候！正好用嬴政之血，祭我戰旗！”
    章邯與之相視，手按刀柄，空氣中火藥味再次彌漫。
    諸葛亮連忙打圓場：“嶽將軍息怒！管相，張先生，血戰非蒼生之福！我方已展現最大誠意。”
    “此外，我方承諾，立即釋放所有夏軍戰俘及眷屬！並保證我主及其部眾安全撤往開德城，絕不阻攔！此乃能承受之極限！望貴國三思！”
    他特意提到了“劉備安全撤往開德”，並加重了“絕不阻攔”四字。
    張良目光掃過諸葛亮，又看了一眼司馬懿。司馬懿微不可察地點了下頭。
    張良終於開口，聲音平穩：“孔明先生所言，確有誠意。但尚有三事需明確。”
    “張先生請講。”管仲道。
    “其一，所割三郡，需明確交割地界圖冊，由雙方共同勘定，即刻生效！秦軍需於十日內完全撤出！”
    “可！”孫武沉聲道。
    “其二，黃金五十萬兩，戰馬八千匹，需分兩批交割。第一批，黃金二十萬兩，戰馬三千匹，於和約簽訂後十日內送至我軍大營。剩餘部分，半年內付清！”
    “這…”吳起皺眉，“時間太緊！可否寬限…”
    “不可！”王猛斬釘截鐵，“此乃保障！若秦違約，我軍尚有討伐之資！”
    管仲與諸葛亮交換眼神，諸葛亮微微點頭。管仲歎道：“…可。”
    “其三，”張良目光陡然銳利，看向郭嘉和章邯：“秦需交出當日參與圍攻霍去病、秦瓊將軍，的百夫長以上軍官名單及人員！交由我軍處置！此乃底線，不容商議！若無此交代，和約不簽！”
    此言一出，秦方眾人臉色劇變！這是要秦軍自斷臂膀，交出骨幹軍官！章邯更是雙目赤紅，幾乎要拔刀！
    “張良！你欺人太甚！”章邯怒吼。
    郭嘉臉色也陰沉下來：“張先生，此乃絕我秦軍根基！讓我軍將士沒有任何尊嚴！斷無可能！”
    談判瞬間再次瀕臨破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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