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降職徹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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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樂宮西偏殿…那是冷宮中的冷宮!雖然沒有賜死,但這與終身監禁無異!霍小玉的政治生命,徹底終結了!
    霍小玉猛地抬起頭,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和劫後餘生的複雜情緒!
    她本以為必死無疑!沒想到…陛下竟然饒了她性命!雖然失去了尊位和自由,但至少…保住了安兒!她瞬間明白了,這一切,都是因為她的哥哥——霍去病!
    巨大的悲慟和感激湧上心頭,她對著寧晨,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
    “臣妾…謝陛下不殺之恩!謝陛下…顧念兄長之情!臣妾…定當閉門思過,絕不再生事端!”
    她知道,她徹底輸了,輸掉了地位,輸掉了未來,也輸掉了…再與命運抗爭的資格。餘生,她隻能在冷宮的孤寂中,依靠著對哥哥的回憶和對兒子平安的祈禱,苟延殘喘。
    霍小玉被帶走了。禦書房內,隻剩下寧晨和張良,以及那令人窒息的沉默。
    “陛下…”張良打破了沉默,輕聲問道,“霍貴妃…已處置。那…司馬懿、張居正、崔浩等一幹同黨…陛下欲如何處置?”
    寧晨走到禦案前,疲憊地坐下,手指揉著眉心。他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子房,還記得…蕭相臨終前…對朕說過什麽嗎?”
    張良微微一怔,隨即想起了蕭何那虛弱卻字字千鈞的囑托
    “武將們忠心耿耿,少數人即便對霍貴妃或安殿下有所傾向,也多是感念舊情,或是被裹挾,望陛下將來莫要過多怪罪,莫要寒了將士們的心!”
    張良瞬間明白了寧晨的意思,躬身道:“臣…明白了。陛下仁德,顧念舊情,亦不願朝堂血流成河,動搖根基。”
    寧晨點了點頭,眼神深邃:“司馬懿,城府極深,所謀者大,但…此次他畢竟尚未造成韓信實質性的傷害,其謀劃也已被朕識破。”
    “張居正,才幹卓絕,政務不可或缺,此次雖被拉下水,但罪不至死。崔浩等人,不過跳梁小醜,依附攀附之輩。”
    他頓了頓,語氣陡然變得無比森寒,
    “傳朕旨意:”
    “司馬懿,心思詭譎,不堪大用!罷免其一切官職!貶為庶人!逐出長安!永世不得錄用!其家產…抄沒一半!以儆效尤!”
    “張居正,身為丞相,失察失職,更卷入儲位之爭!念其治理之功,降三級留用!罰俸三年!閉門思過一月!若再有不軌之舉,定斬不饒!”
    “崔浩及一幹附逆禦史、給事中,構陷忠良,煽風點火!也全部降職處罰!”
    “至於鹹陽流言案,就此了結!韓信…官複原職!爵位…暫時不恢複,留在長安,協助朕整頓軍務!其所有‘罪名’,皆為霍小玉一黨構陷!詔告天下,以正視聽!”
    寧晨看著張良,聲音低沉而充滿警告:“子房,你去辦。告訴他們所有人…”
    “隻此一次!下不為例!”
    “朕…給過他們機會了!”
    “若再有下次…無論他是誰!無論他有多大功勞!有多大本事!”
    “朕…必誅其九族!”
    “絕!不!姑!息!”
    “臣…遵旨!”張良深深一揖,心中凜然。
    既給了那些人改過自新的機會尤其是張居正),又用最嚴厲的警告震懾了所有人尤其是司馬懿),更保全了朝廷的元氣和體麵。
    ......
    武德四年,春末夏初。
    長安城仿佛經曆了一場無形的風暴洗禮。
    霍小玉被褫奪貴妃封號,遷入長樂宮西偏殿幽禁,如同明珠蒙塵,徹底消失在權力的中心。
    司馬懿被罷官抄家,逐出長安,帶著家眷在無數或鄙夷、或憐憫、或警惕的目光中,悄無聲息地消失在通往未知遠方的官道上,背影依舊平靜得令人心悸。
    張居正降級留用,閉門思過,這位曾經權傾朝野的丞相,如今變得異常低調謹慎。崔浩等跳梁小醜被掃地出門,永不敘用。韓信官複原職除齊王爵位),留在長安協助皇帝整頓軍務,其冤屈詔告天下。
    雷霆手段之後,是短暫的平靜。朝堂之上,再無人敢公開議論太子之位,更無人敢結黨營私。
    所有官員都謹言慎行,生怕觸怒剛剛展現了鐵腕手段的帝王。
    夏國這台龐大的機器,似乎終於擺脫了奪嫡暗流的幹擾,重新回到了正常的軌道上運轉。
    然而,這平靜之下,暗湧並未完全平息。
    深夜,張良府邸。
    書房內燈火略顯黯淡。五十多的張良,鬢角已染上更多的霜華,眉宇間帶著揮之不去的疲憊。
    霍小玉一黨的覆滅雖是大快人心,但其中的凶險博弈、對韓信的構陷、以及對帝王心術的深刻體會,都讓他心力交瘁。
    他正揉著發脹的太陽穴,批閱著幾份關於地方水利的奏章副本。
    “老爺,王猛王太傅來訪。”老管家在門外低聲稟報,聲音帶著一絲驚訝。王猛與張良,雖同殿為臣,但理念不同,私下交往並不多,尤其在這深夜。
    張良微微一怔,放下筆:“快請。”
    不多時,一身素色布袍的王猛走了進來。
    “景略深夜造訪,不知有何指教?”張良起身相迎,命人奉茶。
    王猛也不客套,在主客位坐下,開門見山:“子房兄,你我相識多年,雖政見時有不同,然皆是為國謀事。今日前來,別無他事,隻想與你…再論一論這儲位之事。”
    張良心中了然,臉上不動聲色:“儲位?陛下早已明旨冊立太子殿下寧遠),朝野歸心。霍貴妃一事之後,更無人敢有異議。景略此時再提,不知何意?”
    王猛端起茶杯,並未飲用,目光直視張良:“子房何必明知故問?陛下雖以雷霆手段平息了霍氏之亂,然根源未除!根源便在立嫡立長這看似天經地義,實則可能誤國的古訓之上!”
    “太子殿下仁厚有餘,然失之剛斷!其性情,守成或可,開拓則顯不足!”
    “而安王殿下雖年幼,然天資英武,銳氣逼人,深諳兵法,假以時日,必是開疆拓土、威震四方的雄主!此乃帝國未來所需!若隻因‘嫡長’二字,便將更適合開拓的皇子束之高閣,豈非因小失大,自縛手腳?子房智慧如海,難道看不出其中利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