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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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嗎?塞萊斯特。”
    伊薇爾有些驚訝。
    這還是金發男孩第一次提出要留在教堂之中,說是想更好的了解上麵的那位神聖存在。
    雖然之前【塞萊斯特】的一係列舉動都可以說得上算是不敬神明了。
    但是伊薇爾覺得,沒有信仰並不是什麽嚴重的事情。
    一位偉大的存在,應該有足夠的仁慈。
    不應該強迫任何人成為祂的信徒。
    心底既為塞萊斯特能夠找到寄托而高興,伊薇爾又有一些遺憾。
    她明明也和對方講述了無數關於【帕那亞】冕下的傳說和神跡,可是為什麽男孩卻不動心呢?
    不過既然塞萊斯特已經有了這個意向,說不定自己再好好傳頌一番,哪怕他成為一個淺信徒也是可以的。
    “既然這樣的話,願你能夠得到神明的庇佑。”
    ——————————————
    在最初的禱告儀式結束之後,不少【禱告修女】便四散離開了教堂正廳。
    伴隨著她們的離開。
    原本坐在椅子上低著頭禱告的人們也都陸陸續續地離開了座位。
    坐在最後一排坐椅子上的楚寒行最後看了一眼前方的金發男孩,然後收回視線。
    也跟著站起身來,走在了那群人的背後。
    走出教堂正廳之後,在走廊之上,人們便開始交談起來。
    他們要麽講著自己今天的感受。
    要麽讚頌那位籠罩在麵紗之下的神明。
    看起來極為正常的樣子。
    但是心中隻要種下了懷疑的種子,然後循著這條線找下去,就能夠發現端倪。
    楚寒行進入教堂之後,用了某些手段,便探查到了有數條血紅色的絲線連接在了那些人的關節處。
    而絲線的盡頭,則蔓延到了地底之下,無從探究。
    結合昨天晚上先消失的怪物,然後再從雪地底下出現【禱告修女】。
    楚寒行認為或許有一些【禱告修女】潛藏在地下,控製著這一切。
    這些來教堂之中禱告的人,表麵上都是活人。
    但實際上不過是披上了虛假的殼子的屍體。
    被那些【禱告修女】操縱著來充實這間教堂的人偶。
    來禱告的人不對勁,楚寒行昨天就察覺到了。
    但是他並沒有確定教堂裏的這些人究竟是哪一種情況。
    因為這樣的事情他見得多了。
    很多被汙染的區域之中,人類都已經被詭異侵蝕了心智,變成了行屍走肉般的傀儡。
    一旦詭異消逝,他們恢複清醒的可能性幾乎沒有。
    可能下一秒就會變成一攤爛肉。
    昨天在教堂之中,楚寒行會找伊薇爾一行人借口脫身,也有這一點原因在其中。
    在那些【禱告修女】的認知中,自己也被算作人偶中的一員了嗎?
    但是自己身上並沒有外來力量的入侵,那些絲線也並未滲透到自己體內。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這些【禱告修女】背後的那位,可真是算得上十分地‘心大’。
    在仔細觀察的話,能夠看到三三兩兩的人們站位也有些奇怪。
    前後錯落地站著,分開的距離卻都差不多。
    要是用線連接起他們的位置,能夠畫出一個標準的菱形圖案。
    楚寒行昨天離開那個滿是白骨的洞窟時,是使用了能夠進行空間跳躍的詭異符文。
    那是一枚汙染遺物,帶有的汙染副作用是需要持有人在接下來的十二小時之內,都不能進入睡眠。
    所以楚寒行昨天晚上並沒有回到【禱告修女】她們幫自己安排的宿舍樓之中。
    而是在戶外待了一夜。
    因為瞬移,他不能確定究竟是這些【禱告修女】有著能在大地之下穿梭的能力。
    還是腳底下有著無數的通道,組成一座巨大的地底迷宮,讓那些【禱告修女】能夠穿行。
    將自身的氣息隱匿起來,楚寒行混跡在人群之中。
    這些人最終會到哪裏去?
    到了偏僻的角落,會出現菱形的傳送陣法,直接將他們拖到地底之下嗎?
    楚寒行決定去探查出這一點。
    ——————————————
    教堂正廳之中零零散散地隻剩下了幾個【禱告修女】。
    她們此刻的視線全部都集中在了金發男孩的身上。
    男孩合起了自己手上的書,身上的氣勢開始發生了巨大的轉變。
    由原本的內斂孤僻變成了一種淡漠戲謔,臉上揚起的笑容似真似假。
    那雙金色的眼睛就像琥珀一般,深邃又耀眼。
    他的調子變得歡快起來,語氣是那樣的輕鬆,“我有事情想單獨和你們那位談一談。”
    明明外表上還是普通的男孩。
    但是卻會讓站在他麵前的人感到一種莫名的心悸。
    此刻出現在這裏的不是人類【塞萊斯特】,而是已經墮落的夢境天使。
    【禱告修女】們顯然意識到了些什麽,全部都退出了教堂正廳。
    “扣——”
    金發天使安然地坐在第一排的椅子之上,並不在意這個視角之中,那一尊蒙著頭紗的女性神像會居高臨下的俯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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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祂屈起手指輕輕敲了敲椅子上的扶手,就像在提示麵前的存在一般。
    “現在是我了,你不出來和我打聲招呼嗎?”
    不知道哪裏來的陰風,吹動了女性神像麵容之上的麵紗。
    那張看不見具體麵容的臉好似扭曲起來。
    混雜在一起,密密麻麻的低啞禱告聲突然回蕩在教堂之中。
    女性神像並沒有活過來,也沒有走下祭壇。
    放在祭壇之上的那些花一下子就枯萎腐爛了,顯露出原本的樣子。
    然後散落的花瓣匯聚到一起,組成了一道扭曲的文字。
    【異界的夢境天使,你有何求?】
    “我想你大概知道,我需要點合適的東西。”
    【來自xx宇宙的傳說存在微微直起了身子,祂表示沒有想到您竟然這麽直白】
    【夢境神明的隨從毫不客氣地笑了起來,似乎在為麵前的場景而感到歡愉】
    【背後有著羽翼的聖潔存在皺起眉頭,祂們對於您手中的造物表現出強烈的關注】
    金發男孩抬起了自己的手,那蘊含著黑暗屬性的手環輕輕顫動,仿佛在昭示著自己的存在。
    那些枯萎的花瓣一下子散開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心神受到了衝擊,還是在考慮其他的原因。
    好一陣子之後,女性神像才給出了回應。
    【吾並無相應之物。】
    這一句回應一出,那些注視著這一切的幕後存在反應更多了。
    【盤踞在遙遠星雲的■■嗤笑一聲,似乎看不起某種行為】
    【來自隱秘緯度的某位神明不喜歡怯弱和謊言的組成物】
    【誕生於黑暗的強大存在略帶挑剔地看向石像體內的■■結晶,認為您太過溫和,應該直接吞噬奪取】
    “這樣嗎?其實什麽都可以的。”
    金發男孩看起來很好滿足的樣子,那雙金色的眼睛裏似乎帶著些許期盼,“我不挑。”
    這副樣子實在是太具有欺騙性了。
    甚至會讓人覺得有幾分軟弱。
    【被驅逐的流放者覺得您此刻有些奇怪,祂認為故事不應該如此發展】
    【某些喜歡看熱鬧的■■神明認為可以繼續觀望,祂試圖表明您所具有的本性】
    【不少崇尚掠奪和占有的傳說者露出了嘲笑的神情,認為您軟弱可欺】
    【確是如此】
    這一次那些花瓣組成的文字顯得有些潦草了,帶著幾分敷衍的漫不經心。
    就在眾多存在以為這一場對話要落帷幕時。
    “是嗎?”隻見金發天使歪了歪腦袋,像是實打實表達自己的困惑一般,輕聲說道,“可是醫生說西邊有我想要的東西呢。”
    這平淡的語句一出,就如同丟下一顆驚雷。
    【觀望著這一切的■■神明再一次感歎您的惡趣味,祂試圖與您結交】
    【某些隱秘存在表示自己早已料到,並向打賭輸了的遊蕩神明收取代價】
    【喜歡惡作劇的一位■■■頓時大笑起來,祂喜歡您的這種戲耍】
    【來自xx宇宙的傳說存在有些無奈,祂對於您的惡劣性子更進一步地了解】
    整個教堂所有的油燈頓時熄滅,所有的光源都被吞噬,隻剩下黑暗的陰影。
    重重扭曲的紅色鬼影在不斷地蔓延著,鋪滿了整片地麵,嘶吼著向金發男孩示威。
    仿佛下一秒就會衝上來。
    那些枯萎的花瓣如同被燒盡一般,瞬間消失不見。
    無數條絲線如同血液一般凝聚成幾個大字,陰冷可怕的氣息朝著金發男孩撲麵而來。
    但是始終卻像是在忌憚著些什麽,最後並沒有實質性的出手。
    【別再越界!——】
    【夢境神明的隨從搖了搖頭,表示十分瞧不起這種行為】
    【沉寂已久的■■存在喜歡對抗,希望能夠看到更有趣的場景】
    “那可真是……有點遺憾了。”
    金發男孩麵對這樣赤裸裸的示威,依舊保持著一副笑眯眯的樣子。
    “我以為我們能夠好好交流的。”
    他站起身來,金色的眼睛倒映著那尊石雕,最後留下了像是預言的一番話。
    “好吧,我並不強求。”
    “不過我想,我最後總會得到想要的。”
    【一位擅長預知的偉大存在認為您話中有話,祂期待命運的發展】
    【盤踞在遙遠星雲的神明不久前才投來注視,對此十分好奇】
    【夢境神明的隨從陷入沉思,認為自己能夠解答出您的謎語】
    ——————————————
    離開了教堂之後,蕭歸安是真的困惑。
    他本來想著,對方當詭異應該也有些年頭了吧。
    自己還沒開口說到底要什麽東西呢?
    對方怎麽突然就激動起來了?
    其實給他點零嘴也可以,自己真的不挑的。
    能有汙染遺物就不錯了,還要啥自行車啊。
    明明剛開頭兩句的交流還很友好,不是嗎?
    而且注視著這一切的那些幕後存在是怎麽回事,一個個的都什麽想法,感覺對自己的認知有點偏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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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開頭委婉表明的訴求,自己完全沒有強求的意思。
    雖然對方回應了給不出什麽。
    但是口袋空空的蕭歸安並不想那麽輕易地放棄。
    如果對方稍微給出那麽點提示呢,要是什麽比較有難度的,他自己去看一下能不能搜羅來。
    所以蕭歸安十分期待的又問了一句,並且十分明確清晰地表達了自己真的不挑。
    結果那些注視著這一切的存在竟然覺得這樣的表現太過軟弱。
    這隻是正常的交流!懂嗎?!
    身為曾經的五好青年,蕭歸安認為詭與詭之間的談話就和人和人之間的一樣。
    就算想要直接搶,也得先禮後兵吧。
    咳咳,他肯定是沒有直接動手搶的想法啦。
    就是舉一個例子而已。
    而且後麵他的話也很正常啊。
    昨天晚上托克爾森說西邊有自己想要的東西。
    雖然拿了楚寒行的【廢土暗核】,但是這遠遠不夠。
    蕭歸安不夠死心。
    認為也許是自己和女性石像的交情不夠。
    在不知根不知底的情況下,對方可能不是很想向自己坦露心胸。
    那他就借托克爾森來稍微拉近一下彼此的距離,好讓對方願意信任自己。
    畢竟他們都是在修道院之中的詭異存在,想必還是互相認識的。
    所以蕭歸安就表明了是托克爾森讓自己來的。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他的這位石像同僚突然就變臉了。
    難道是職場關係處的不是很好嗎?
    托克爾森醫生莫不是和對方之間有矛盾?
    得不到的實在不能強求。
    但對方那麽抗拒的態度,自己可能真的有些越界了。
    這惡劣的職場環境啊,為什麽就不能好好的交流呢?
    為了讓場麵不那麽的難看,蕭歸安最後的那一句話是表明會自己去找的,不用讓對方勞心勞力了。
    這也算是給自己留了一點麵子。
    讓彼此之間還有退讓的空間。
    這一係列操作下,雖然有那麽一點小插曲,可是自己不是始終都完美應對了嗎?
    要素質有素質,要禮貌有禮貌。
    雖然說墮落的夢境天使確實是偽善和喜歡謊言的存在。
    可是他在扮演的時候真的沒有打算把這一麵呈現給女性石像。
    難道在不經意的時候造成誤會了嗎?!
    所以對方才那個態度?——
    蕭歸安的心情頓時有些沉重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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