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0章 全力一搏:記憶之花下的生死較量

字數:4075   加入書籤

A+A-


    黑袍使者的骨杖在冥河岸上重重一頓,杖頭的蛇形雕刻突然張開嘴,噴出的黑氣如潮水般湧向記憶之花。最外圍的幾朵藍花已徹底變黑,花瓣蜷縮成焦枯的模樣,仿佛被烈火焚燒過。亡靈守衛的長矛帶著淩厲的破空聲刺來,鎧甲上的符文閃爍著不祥的紅光,每一次與武器碰撞,都震得我們手臂發麻,虎口隱隱作痛。
    “不能再等了!鎖靈陣必須立刻啟動!”林禦的符劍上金光暴漲,他雙目圓睜,竟硬生生劈開一具守衛的鎧甲,綠色的體液濺在他臉上,與汗水混在一起,“雪姑前輩,土伯前輩,我們需要你們的力量穩住陣眼!”
    雪姑的拂塵突然化作一柄冰藍色的長劍,寒氣順著劍刃蔓延,在空氣中凝結出細碎的冰晶。她足尖一點,身形如鬼魅般穿梭在守衛之間,劍鋒所過之處,亡靈守衛的關節盡數凍結成冰:“土伯,鎖靈陣的陣眼位置!”
    “冥河中心的石碑!”土伯的聲音從地下傳來,帶著挖掘的悶響。緊接著,河麵上的冰層突然炸裂,一塊丈高的黑色石碑破水而出,碑身刻滿了流轉的符文,“我已經清理出陣眼周圍的阻礙,需要八人護法,才能穩住陣腳!”
    我們立刻分工:林禦、雪姑、威爾正麵牽製黑袍使者,不讓他靠近石碑;我和蘇皖、青竹、小胖、殺爾曼組成防線護住石碑;蛟蛟潛入冥河,紙人化作漫天紙屑,負責清理殘餘的亡靈守衛,斷絕敵人的後援。
    我握著夜雨彌扇的殘骨,與蘇皖背靠背站在石碑左側。她的符咒如流星般甩出,金光在黑氣中炸開一朵朵火花,暫時逼退了湧來的黑袍信徒。“峰哥,你的靈力還能撐多久?”她邊打邊問,額頭上滲出的細汗順著臉頰滑落,在下巴凝成水珠。
    “不知道。”我將殘骨緊緊抵在石碑上,試圖用裏麵殘存的守護意誌激活陣眼,“但隻要還有一口氣,就絕不會讓他們靠近石碑半步!”
    殘骨與石碑接觸的瞬間,突然發出一陣灼熱,仿佛握著一塊燒紅的烙鐵。斷裂的竹片竟與石碑上的符文產生了共鳴,一道淡藍色的光紋順著石碑蔓延,像一條蘇醒的蛇,在黑色的石麵上蜿蜒遊走。
    “有用!這方法可行!”青竹的念珠在空中組成一道密不透風的光網,穩穩擋住一根飛來的骨矛,矛尖在光網中不斷震顫,“這扇子的殘骨裏藏著純粹的守護之力,能引動鎖靈陣的力量!”
    黑袍使者見狀,發出一聲震耳的怒吼,骨杖直指我們的方向:“一群螻蟻,也敢壞我大事!給我毀了石碑!”
    數名黑袍信徒放棄與威爾纏鬥,如同餓狼般撲向石碑。他們的指甲變得尖利如爪,身上的黑氣凝聚成猙獰的利爪形狀,帶著腐臭的氣息朝我們抓來。小胖揮舞著砍刀,硬生生劈開一隻利爪,火星四濺中,卻被另一名信徒趁機抓傷了胳膊,傷口瞬間泛起黑色,像被墨汁浸染。
    “小胖!”我急忙轉身,用殘骨拍向他的傷口,淡藍色的光芒閃過,黑色的腐蝕速度明顯慢了下來,但傷口依舊在隱隱作痛。
    “沒事!皮糙肉厚扛得住!”小胖咧嘴一笑,臉上沾著血汙,笑容卻格外燦爛,“這點小傷算什麽,等回去讓雙花叔給我敷點草藥就好了!”他反手一刀,精準地砍掉那名信徒的手臂,黑氣在斷口處瘋狂蠕動,卻再也無法凝聚成形。
    殺爾曼的骨笛奏響了最急促的旋律,笛聲尖銳如錐,刺向黑袍信徒的耳膜。他們的動作變得遲緩,眼神中充滿痛苦,雙手捂著耳朵在地上翻滾,顯然被笛聲幹擾了心神。“快!趁現在加大力量!”他大喊著,嘴角溢出一絲鮮血——過度催動骨笛,對他的靈力反噬極大。
    冥河的河水開始沸騰,黑色的石碑上,光紋蔓延得越來越快,已經覆蓋了大半石碑,符文的光芒越來越亮。雪姑和林禦正死死纏住黑袍使者,符劍的金光與骨杖的黑氣碰撞在一起,發出“滋滋”的響聲,周圍的空氣都在震顫,仿佛隨時會撕裂。
    “還差最後一點!”土伯的聲音從地下傳來,帶著明顯的吃力,“鎖靈陣需要精血獻祭才能徹底激活,這是古陣的規矩,必須有人用精血引導力量!”
    精血獻祭——這意味著要付出極大的代價,輕則損耗數年修為,重則可能耗盡生命力。我們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裏看到了決絕,沒有人退縮。
    “我來!”我舉起殘骨,正要劃破指尖,小胖卻突然撲過來,用砍刀狠狠劃破了自己的手掌,鮮血瞬間湧出,滴在石碑上。
    “峰哥,你還要留著力氣對付阿波菲斯!”他的聲音帶著喘息,手臂上的黑傷已經蔓延到肩膀,臉色開始發白,“我皮糙肉厚,流點血沒事,死不了!”
    鮮血與光紋接觸的瞬間,石碑猛地爆發出刺眼的藍光,鎖靈陣終於被徹底激活!淡藍色的光罩以石碑為中心擴散開來,所過之處,黑氣如冰雪般消融。黑袍信徒發出淒厲的慘叫,身體在光罩中寸寸瓦解,最終化為飛灰。
    黑袍使者見狀,發出一聲不甘的怒吼,骨杖爆發出前所未有的黑氣,竟硬生生撕裂了光罩的一角,瘋了一般朝著記憶之花撲去。“就算死,我也要汙染它!讓你們前功盡棄!”
    “休想!”林禦和雪姑同時出手,符劍與冰劍在空中交匯,合二為一,化作一道金藍相間的光柱,如雷霆般狠狠擊中黑袍使者的後背。他的身體在空中頓了頓,黑氣迅速潰散,最終重重摔在冥河岸上,掙紮了幾下便化為一灘黑水,徹底消失。
    光罩徹底覆蓋了整個山穀,記憶之花上的黑氣漸漸消散,枯萎的花瓣重新舒展,藍色的光芒比之前更加明亮,仿佛鍍上了一層月華。亡靈守衛的身體在光罩中寸寸碎裂,眼窩中的綠色火焰徹底熄滅,隻留下一地破碎的鎧甲。
    戰鬥結束的瞬間,大家都癱倒在地,再也沒有力氣動彈。小胖的臉色蒼白如紙,手臂上的黑傷雖然不再擴散,但依舊觸目驚心;殺爾曼靠在石碑上,大口喘著氣,骨笛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林禦的符劍插在旁邊的泥土裏,他肋下的舊傷顯然又裂開了,鮮血染紅了衣襟,順著衣角滴落在地上。
    我握著夜雨彌扇的殘骨,它已經徹底失去了光澤,變得像普通的竹片,再無之前的溫熱。但我能清晰地感覺到,裏麵的守護意誌並沒有消失,而是融入了鎖靈陣,與記憶之花的力量交織在一起,成為了對抗阿波菲斯的第一道堅固防線。
    雪姑走到記憶之花前,輕輕摘下一朵盛開的藍花,花瓣上的露珠滴落,在光罩中折射出一道小小的彩虹。“這就是秩序的本源力量。”她將藍花遞給林禦,眼神鄭重,“有了它,就能在阿波菲斯的老巢布下完整的鎖靈陣,徹底封印他的混沌之力。”
    林禦接過藍花,小心翼翼地放進玉盒裏,動作輕柔得像在嗬護一個易碎的夢。他看著我們滿身的傷痕,眼神裏充滿了複雜的情緒,最終化為一句:“我們做到了。”
    “是啊,做到了。”我笑了笑,喉嚨裏湧上一股腥甜,忍不住吐出一口血沫。剛才用盡全力催動殘骨,靈力反噬的代價終於顯現出來,五髒六腑都像被攪動過一般。
    土伯從地下鑽出來,手裏捧著幾顆發光的草藥,草葉上還沾著冥河的水汽:“這是冥河岸邊的‘淨靈草’,能緩解傷勢,清除體內殘留的混沌之氣。先休息一下,等恢複些力氣,我們就去底比斯遺跡,那裏才是最終的戰場。”
    大家靠在石碑旁,咀嚼著帶著苦味的淨靈草,草汁在舌尖蔓延,一股清涼的氣息順著喉嚨流遍全身,疲憊與傷痛仿佛都減輕了些。冥河的流水聲變得格外清晰,記憶之花在光罩中輕輕搖曳,藍色的光芒映在每個人臉上,驅散了籠罩的陰霾。
    我望著山穀上方的一線藍天,忽然覺得,之前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無論是夜雨彌扇的破碎,還是此刻身上的傷痕,都在訴說著我們為守護所做的努力,每一道傷口都是勳章。
    或許接下來的路會更加艱難,底比斯遺跡裏的阿波菲斯本體,遠比這些信徒和守衛更可怕。但隻要我們還能像現在這樣,用盡全力彼此扶持,用盡全力守護心中的光明,就沒有戰勝不了的黑暗。
    休息片刻後,林禦站起身,將玉盒小心翼翼地收好:“走吧,該去終結這一切了。”
    大家互相攙扶著,踏上前往底比斯遺跡的路。鎖靈陣的光罩在身後漸漸淡去,卻在我們心裏留下了一道永不熄滅的藍光——那是記憶之花的光芒,是荷魯斯的守護執念,更是我們用盡全力換來的希望。
    底比斯遺跡就在前方,阿波菲斯的老巢已經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