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岩之城,兩山之關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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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裏,雨水似是掙紮般拍打著武男他們所住的房間窗戶,盡管已經放下擋板,但是窗戶還是隱隱有被衝破的樣子。武男坐在窗前的台子上,看著在黑夜裏如墨水般陰冷的雨滴一顆顆跌碎在窗上,似乎在想著些什麽,但是看到不遠處在黑夜中十分突兀的外牆火光,火的那搖曳的光亮在黑色雨水中撲騰,武男漫不經心的看著看著,突然似乎是覺察出什麽來,站起身走到窗邊。
“武男先生,怎麽這麽晚了還不睡呢?”艾莉絲穿著白紗製作的睡衣,用胳膊支撐著自己坐起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邊打著哈欠邊問武男。
“艾莉絲,你有沒有想過關於吸血鬼的事?”武男點亮一盞油燈,在微弱的燈光下艾莉絲看不清楚武男是個什麽神情,她抱著一床毯子,下了床。輕輕走到武男的對麵坐下,然後將自己裹成一個小粽子,晃晃悠悠的聽起白武男的分析。
“艾莉絲,這個村長所說的吸血鬼怪物是存在的,但是我感覺她一定是隱瞞了什麽。”武男雙手相扣,低垂著頭,火光在武男臉上留下大片的陰影,唯有一雙眼睛能夠刺穿陰影看的人有些發毛。
看到那雙眼睛中的神色,艾莉絲也聚精會神的分析起來,從當時村長開始講的第一句話入手,證明她是親曆的見證人,但是這樣來說,是不是就會有跟村長差不多大的經曆者,如果那些人所說的與村長有所出入就能知道村長當時隱藏了什麽。
但是從哪裏找跟村長同年齡的村民去詢問呢?
“武男大人,我們要不還是趕緊離開吧。這裏的事情似乎有些太複雜了,我們先去灰默克城要緊。”艾莉絲說道。想到確實是這麽個道理,武男也隻好無奈點了點頭。然後艾莉絲抱著武男的胳膊搖搖晃晃的又上床打算再睡個好覺,但是武男卻沒能正常入睡,聽著身旁少女均勻的呼吸聲,武男還是看著眼前被雨水猛烈拍打的窗戶,可能他真的想到了什麽吧。
等到了第二天,武男看到天已經放晴了,打開窗戶,風吹了進來,帶著常見的雨後新鮮泥土的氣溫,但是武男那超人般的嗅覺能聞到在吹來的風中夾帶著令人不安的信息——血腥味。
武男看見底下的村民們交頭接耳的在村子裏跑動起來,時不時還抬頭看看自己所在的這棟石頭樓,然後趕緊跑開。武男意識到發生什麽事了,連艾莉絲都沒有叫起來,既是不想讓她知道出事了,也是為了她的安全著想。武男最近總是有一種奇怪的感覺,感覺到似乎有一類似於人與非人間的東西在監視著他們兩人。
昨晚下了一整夜的大雨,而在這個時代下的村莊根本不可能做到完善的道路維護與排水工作,於是大多數人都是既趟著泥又趟著水,或是兩個都不得不趟一遍,才能趕過來。而人群裏三層外三層的圍成一堆兒,幾個維護秩序和現場的民兵手裏握著製作粗糙的火把,揮起手中的木棒驅趕著湊到前麵的人,而那些趕到前麵的人一看到發生了什麽都嚇得不輕,然後就想要往後跑,這樣一前一後就混亂起來了。
武男站在人群外麵看著人們爭吵、胡言亂語、竊竊私語、嬉笑的樣子。
“怎麽了,難道你也覺得這些家夥太‘吵嚷’了,是嗎?”一個男聲在武男耳邊悄悄的卻是突然的響起,武男愣了一瞬,然後單腿起勢一招白家重核腿,橫掃踢過,結果除了被磁場力量‘牽連’起來的數百株花草和飛濺的泥巴外,別無他物。正當是武男以為是自己多疑了時,那個聲音又一次在武男耳邊響起,而且聲音中充滿了挑釁意味,聲音的主人嘲諷武男隻是一個沒有腦子的莽夫和渾身上下都是破綻的廢物。但是武男這次沒有因此氣惱,沒有因此急躁,反而是從這些話語中找到了什麽支撐般平靜下了心情,默默的看著遠處的天空,雨後的天空到還沒有徹底放晴,仍然有一小片天空留著大雨來時的尾巴,一團又一團灰色的雲零零散散的遊弋在淺灰與淺藍的漸變區。
“你在看什麽,人類!那裏”看到武男並沒有如剛剛一般理會自己,聲音似乎有些發怒了,它在武男耳邊怒喝起來,咆哮著宣告自己——甘亞思子爵的到來。
好吧,也許是漫長的時間會摧磨意識與靈魂的質量,這個所謂的甘亞思子爵大大方方的告訴了武男自己的身份——一名被大人轉化吸血鬼貴族,這顯然是一枚重磅炸彈,武男在心中這麽想到,但是不能在表麵上表露出任何表情與動作,必須要將這個家夥渾身上下都情報全部扒出來。於是,武男還是不動聲色的問。
“那麽,這些年來的吸血鬼事件都是你幹的?”麵色冷凝如冷卻過的鐵板一樣,聲音也是不帶有一絲一毫的感情在裏麵。在外人麵前武男正在跟空氣對話,但是那冷硬的態度又跟人一種對著鏡子中的自己說話一般詭異。
“靜一靜,大家都安靜一下,村長來了!”帕夏爾大喊著,她騎著一頭腹部兩側的矛都掉幹淨的老馬顛顛的過來,手中的長刀還沒有拔出,就帶著刀鞘朝搗亂的幾個家夥身上抽了幾下,頓時人群就安靜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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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長走過了,手中還是拿著那根精致的橡木手杖,倒是現在沒有像昨天一樣佝僂著身子,今天挺胸抬頭的用她那雖然渾濁但還是能讓人感到鋒利的眼睛刺向眾人,而那些對視上的人紛紛都低下頭,後退讓出一條狹窄的道路。
“村長…”一個民兵過來跟村長耳語了幾句,然後被村長訓斥了一頓後趕緊退下了。
“遭了遭了,他還是回來了,混蛋,以為我們怕你是嗎!”等著民兵們將湊熱鬧的人們都趕走後,場上隻有村長坐在一段濕漉漉的枯木上,一個人咬著手指甲在碎碎念叨著什麽,看樣子就是十分的生氣。
她遠遠的看到武男還站那裏,似乎是做了一番心理鬥爭,用還算是比較平和的語氣叫武男過來一下。
“我算是給你交底了,說實話,那天我其實撒謊了,我並沒有殺掉那個吸血鬼,我隻是在他的後腦砍了一刀,這對於吸血鬼來說完全是無害的,結果就是他每年都會來挑釁般殺人。武男先生,我知道您和神官艾莉絲大人都是冒險家,算我向你們發出申請,解決這個家夥吧!”她說的很懇切,但是武男看著她的眼睛,用磁場力量探測她的相關信息素的分泌水平與血壓變化——她又說謊了。
不過最後武男還是答應幫忙解決這個問題,報酬是三十七枚金幣,這是村裏人家的戶數。
對於吸血鬼,武男還是第一次見,他必須要了解這方麵知識,但在這窮鄉僻壤誰會知道呢?想到這裏武男就知道要找誰了,一個既有相關知識,又有對應經驗的人,她是冒險家又是修士——艾莉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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