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後發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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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擺了一道。”
進入休息時間,俾斯麥一邊擦汗,一邊苦笑著跟隊友們說道。
“本來想著差不多了就出手的,沒想到被搶了先,還是跟預測完全相反的人打過來的球。”
塞弗裏德表情不太好看,俾斯麥拍拍他的腦袋,“別自責,不是還有機會嗎。”
“我知道。”塞弗裏德語氣生硬地回道,表情卻不見緩和。
隻要他想,剛才是可以接住那一球的。他不怪米海爾,隻怪自己小看了對手。他又犯了同樣的錯誤。
手塚國光遲疑片刻,還是開口了:“阪田是個不能用常理去推測的人,他教出來的人也是。”
“照你這麽說,豈不是無計可施了?”
俾斯麥有些頭疼,如果第二盤也是這麽個情況,那可就難辦了。
“怕什麽,隨機應變就是了。”塞弗裏德不以為然,“既然防守行不通,那就猛攻好了,我不信他們就沒有弱點!”
“也對,切原和我們預測的不同,意外地很沉得住性子……不過他很單純,看著挺好騙,說不定可以從這裏入手。”
俾斯麥回想起昨天遇見阪田清誌和切原赤也,切原赤也有些大大咧咧的,對話主要由阪田清誌進行,有一種家長帶孩子出門的感覺。
“你有計劃了?”
俾斯麥揚起嘴角,“既然他向我發起挑戰了,那就將計就計,陪他玩玩吧。”
“你要跟他對打?”塞弗裏德迅速理解了他的意思,“種島會幫忙回球的吧。”
“打到切原能接到的地方就行了。”
俾斯麥往日本隊那邊瞥了一眼,正好對上阪田清誌的視線。他站在教練椅前,切原赤也和種島修二都不在他旁邊。
兩人對視了幾秒,隨後默契地一同收回視線。
“什麽啊,他沒跟那兩人聊第二盤要怎麽打嗎?”塞弗裏德也看到了那邊的情況,心下疑惑,“總不能是比賽前就預想到所有情況,想出對策了吧。”
“不能吧,就算真想出來了,也記不住啊。”俾斯麥搖搖頭,“比起這個,接下來我們這樣……”
兩人聊起作戰計劃,另一邊的阪田清誌在神遊天外。
最後那一球其實也在他的意料之外。他從來沒有給赤也講過什麽作戰計劃,隻跟他提了一下限製鎖鏈使用時間的事情。換言之,除此之外的行動都是赤也自己想出來的。
在培養同期和後輩的期間,赤也逐漸理解到何為責任感,與他們一同一步一步向前走,不再是那個懵懂衝動的毛頭小子了。
他們立海大內部聊過的所有戰術策略,他全部認真學習了;自己寫給他的指南,他全部認真記下了。付諸實踐,加深記憶,再傳授給其他人,不斷深化,擴大影響。
小組賽和希臘隊比賽時,赤也就想出了一個不錯的點子,既阻止了遠野和對麵兩個處刑人繼續發瘋,又保證了己方的勝利。
阪田清誌有一種又欣慰又難過的感覺。
唉,孩子長大了。
自己還能給他準備多少次聖誕禮物呢?
“阪田前輩!我們回去比賽啦!”
聽見切原赤也的聲音,阪田清誌瞬間回神。看著他開朗的笑容,阪田清誌也揚了揚嘴角。
“嗯,去吧。”
目送兩人走去球場,阪田清誌想起剛才和俾斯麥短暫的對視。
那邊調整計劃了。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會拖到第三盤決勝。
如果贏不了這場比賽,德國隊就會止步九連勝。事關榮譽和尊嚴,對麵必定會咬緊牙關贏下這一盤。
人被逼急了什麽事都有可能做到,尤其是突破極限這種事。放棄第二盤,給雙方留點餘地也不錯,就是赤也得受苦了。
要論緊張程度的話,阪田清誌覺得第二盤德國隊是最緊張的——至少是現在最緊張的。保不住第二盤,他們就沒有第三盤可以繼續拚。
第二盤很快開始,俾斯麥按照計劃開始瘋狂針對切原赤也,原本該由塞弗裏德接的球全被俾斯麥搶了去,偏偏他還總把球打去切原赤也能接到的地方,種島修二都沒機會插手。
切原赤也試過和第一盤一樣跳開給種島修二回球,成功過幾次,但打著打著又變回了俾斯麥和切原赤也的對拉。
種島修二沒辦法,隻能在後方等著,隨時準備應對他漏球的情況。
不多時,切原赤也在俾斯麥的攻勢下丟掉一局。
之後的幾局裏,每每切原赤也站在網前的位置,種島修二守在後場,俾斯麥就會故技重施,從切原赤也手中拿分。
激烈的對打消耗了切原赤也不少體力,他能感覺到俾斯麥在針對自己,甚至不惜拋下搭檔跟自己一對一,很明顯是在輕視他,認為他是這對組合的短板。
好啊,盡管來吧,看看笑到最後的是誰!
種島修二見切原赤也表情堅定,並無動搖之色,稍稍舒了口氣。赤福好像在計劃著什麽,自己就配合配合吧。
輪到塞弗裏德發球,切原赤也站在後場接發球,進入鎖鏈狀態跟塞弗裏德對峙,但顯然有些力不從心了,出汗量比第一盤還嚴重。看他大口喘氣的樣子,似乎下一秒背過氣都不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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鎖鏈的持續時間在縮短。從七分鍾縮短到五分鍾了。再繼續磨下去,遲早他會再無法進入鎖鏈狀態。
切原赤也站在原地,彎腰扶著膝蓋,上氣不接下氣的,衣服也幾近濕透。
種島修二扶著他去長椅上休息,大石秀一郎遞來毛巾和水杯,切原赤也做了幾下深呼吸,稍微緩過來了才扭開瓶蓋大口喝水。
“怎麽樣,赤福?”
聽見種島修二的問題,切原赤也咽下嘴裏的水,咧嘴露出他那標誌性的得意笑容。
“全部看透了!”
“好——咧,那我給你爭取時間,叫他們大吃一驚吧,赤福!”
兩人笑著碰了碰彼此的拳頭,絲毫不見才輸掉一盤比賽的懊悔。
迄今為止,聚光燈都是打在切原赤也身上的。
現在,站在聚光燈下的人該是種島修二了。
“啊!忘記問了!”
切原赤也突然想起了什麽,扭頭看向不遠處的阪田清誌。
“阪田前輩,你想驗證的事情都驗證完了嗎?”
“還沒,不過也快了。”
阪田清誌往兩人這邊走近了一些,仔細確認了切原赤也麵色無異,這才接著道:
“按照你們的計劃走就行,不用太在意我。”
“嗯,好!”
一直沉默的平等院鳳凰突然開口了:“我以為你會給他們出謀劃策。”
事實上,阪田清誌隻在雙打二時提點了仁王雅治和duke兩句,之後就沒再說過類似的事情了,隻交給他們自己去發揮。
阪田清誌眼神微妙地看著他,“原來平等院前輩不相信大家。”
平等院鳳凰忍了忍,“我聽說你總會未雨綢繆,還以為你製定了多個計劃以備不時之需。”
“計劃趕不上變化,按部就班不是我的風格,很多時候都是隨機應變。”阪田清誌沒繼續逗他,“總管著大家,事事都出主意的話,那跟把大家關在籠子裏有什麽分別?我掌控欲可沒那麽強。”
平等院鳳凰想反駁,轉念一想又覺得這話好像真沒說錯。
這個話題就這樣不了了之,第三盤比賽開始。
德國隊知道切原赤也已不足為懼,打算圍攻種島修二了。正好種島修二需要他們的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樂得跟兩人周旋。
塞弗裏德的天衣無縫確實麻煩,但切原赤也大幅削弱了其影響,沒有一開始那麽難對付。而且塞弗裏德在第二盤後半場就收起了光芒,短時間內不會再發動了。
種島修二吸引兩人的注意力,切原赤也降低自身存在感,偶爾幫忙回球,跟之前的情況調轉了過來。
因為先前火力都集中在切原赤也身上了,種島修二還有充足的體力跟兩人耗,一一揭露了自己藏起來的底牌。
除去化解一切回旋的已滅無,延長球滯空時間的未生無,他還用出了不會無——變成透明人,己方敵方都看不見他在哪兒。
……?
看不到種島修二在哪裏,於是兩人的目標很自然地變回了切原赤也。
就在切原赤也準備回球之時,變成透明人的種島修二突然接球,打了兩人一個措手不及,也把切原赤也嚇了一跳。
接下來是種島修二把場上三人玩得團團轉的場景。在旁人看來簡直就是一出荒誕的喜劇。
在種島修二的努力下,比分來到33。
是時候進入高潮橋段了。
俾斯麥揮拍擊球過去,切原赤也迅速上前截擊。俾斯麥才看見他揮動球拍,緊接著就有一道疾風擦過身側,而後響起的是裁判報分的聲音。
“3015!”
他應該沒有力氣了才對,即便在種島的掩護下得以喘息,也沒可能打出這等威力的球。
——除非他之前是演出來的。
這個念頭一出來,俾斯麥就搖頭否定了。切原不是那種會演戲的性子,他們確實把他的體力消耗得差不多了。
現在當務之急是把種島逼出來,贏下這一盤。
變成透明人的種島修二可能在球場的任何一個地方,但唯獨有一個地方是他不可能會在的。
俾斯麥背著手給塞弗裏德做了個手勢,塞弗裏德心領神會,將球打向了切原赤也的腹部。不出所料的話,種島必定會攔下這一球,而屆時就會出現空檔供他們攻擊。
麵對衝向自己腹部的球,切原赤也沒有急著躲開,隻是略略放低重心,腳步畫弧側身後撤,像劃槳一樣揮拍回球。
俾斯麥一驚,旋即反應過來,跳起來回以扣殺。種島修二沒有錯過這一空隙,悄悄放了個短球,又拿下了一分。
“3030!”
俾斯麥苦惱地撥弄了一下頭發,“難搞哦……”
“米海爾,幹脆別管種島了,繼續攻擊切原吧。”塞弗裏德拿德語和他對話,“切原也看不見種島,他們早晚會撞上的!”
“嗯,你說的有理,放手一搏吧。”俾斯麥正了正色,“你還打得動嗎?”
“你問的什麽傻話,當然沒問題了!”
“好,那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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