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恐懼累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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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島修二讓切原赤也別在意自己,他會在暗中盡好防守和輔助的職責的。
在聚光燈下爭取了六局時間後——姑且算上他用不會無變成透明人戲弄德國隊兩人的時間,種島修二再次躲進了影子當中。這麽說或許不太準確,但他原本就擅長防守,現在切原赤也找到了突破口,他自然該回歸本職了。
他要做的不是對兩個對手步步緊逼,而是恰到好處地幫助赤福實施計劃,贏下這一盤。彼此信任,彼此配合,彼此協助,雙打的意義就在於此。
塞弗裏德收起了天衣無縫,切原赤也也沒再輕易進入鎖鏈狀態,隻是充分利用他觀察整整兩盤比賽得出的結論,集中精力攻擊對麵兩人的死角。
德國隊回到了第一盤前半場的策略,高強度集火切原赤也,卻發現這不奏效了,甚至隱隱有寸步難行的傾向。
通常來說,比賽來到第三盤,雙方都對彼此的打法有了一定了解,會是極為艱難的對峙僵局,所以塞弗裏德和俾斯麥都對接下來的苦戰做好了心理準備,可也沒想到會這麽棘手。
隻是打法和弱點被摸清其實還好說,但切原赤也突然開始時不時打些擦邊球——會堪堪擦過身體部位的球,不會真的碰到,但帶有一定威脅,也不好回擊。
就像剪頭發感覺到剪刀靠近耳後或脖頸時,身體的本能會瘋狂響起警報聲一樣,切原赤也那些擦邊球就是這麽個效果。
換言之,就是帶來恐懼。
恐懼會蒙蔽理智,欺騙身體做出反應;積累到一定程度,人就會喪失思考能力。
直接的暴力也會帶來恐懼,還會造成疼痛,但危險預警和真正遇到了危險,二者的效果是不同的。人可以強迫自己無視疼痛,卻無法強迫自己無視預警。
阪田清誌不喜歡暴力,但他並不抵觸影響對方的心理。給對方造成恐懼是一個很好的手段,無論那是由什麽導致的。
在改編處刑十三招的時候,阪田清誌將其改成了隻會掠過特定身體部位的形式,從危險預警這種生理反射入手,以此一步步擾亂對方的心態,最終使其無法正常思考,全身僵硬,動彈不得。
把握好度的話,比賽結束沒多久就能自行恢複。不建議多次使用,可以適當延長各招式的間隔時間,以減輕可能帶來的副作用。
切原赤也吸收知識的速度很快,尤其是網球方麵的知識。小組賽上他利用無我境界用出過處刑十三招變式,後來也有私下練習,隻是牢記著阪田清誌的叮囑,鮮少使用。
但德國隊不會坐以待斃,當球再一次向塞弗裏德的耳旁飛來時,俾斯麥叫他躲開,他下意識往一邊跳去,由俾斯麥打回了這一球。
“我收下啦☆”
趁兩人還沒反應過來,不會無狀態的種島修二輕鬆回球,再次贏分。
塞弗裏德暗罵一聲,內心愈發焦急。他想再次發動矜持之光,至少能無視那些幹擾判斷的危險預警,卻怎麽也沒法成功發動,反倒是接二連三地丟分,轉眼間就34,快35了。
就在這時,波爾克看出塞弗裏德的想法,對著他喊道:“塞弗裏德!不要拘泥於矜持之光,做你該做的事情!”
做他該做的事情……
塞弗裏德看著俾斯麥的背影,看他勉強將切原赤也刁鑽的來球打了回去,隨即就被不見蹤影的種島修二打回。
不能讓日本隊贏。
在這個念頭冒出來的瞬間,塞弗裏德沒有多想,快步追上飛去另一邊的球,飛撲過去回了個高吊球。
沒時間磨磨蹭蹭了,他連忙爬起來準備接下一球。
比起糾結為什麽沒法發動矜持之光了,還不如先專注於把飛過來的球全部打回去!
沒錯,這就是他現在該做的事情!
切原赤也退至後場回了個上旋球,網前的俾斯麥將球打去他的左手邊。
這個線路的話,球應該會飛到角場附近,還是交給種島前輩截擊會比較有勝算。
這麽想著,切原赤也沒有動。
“3040!”
切原赤也愣了一下,驚愕地扭頭看向左邊無人的場地。
“種島前輩?”
在種島修二的視角,這一球原本是該切原赤也接的,但他現在卻看不見切原赤也的身影,仿佛發動不會無的不是自己,而是他一樣。
兩人同時看向對麵德國隊兩人,發現他們身上冒出了同調的氣息,而且恐怕還觸發了能力共鳴——
“那應該是‘偽氣息’,會分裂雙打組合的能力。”波爾克解釋道。
偽造對手搭檔的氣息,欺騙兩個對手,以此形成二對一——更進一步來說的話,就是四對一——的局麵。
“……唔,他們感覺不到彼此的存在了啊。”
阪田清誌也發現了不對。
確實麻煩,活生生把雙打變成了圍攻。
因為沒法判斷搭檔的位置,隨意移動很容易撞到彼此,於是就猶豫該不該去接球,最後白白丟分。
不過那兩人應該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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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球全部交給赤也來接就好了。
種島修二記得這個,於是默默退去球場的角落,把比賽交給切原赤也,自己則守株待兔,伺機撿球。
切原赤也一開始還有些手足無措,丟了幾分,不過漸漸地就適應了這種局麵,沒再管時間限製,直接高度集中進入鎖鏈狀態,發了狠地攻擊。
不和諧音不斷落下,在落地前就被拾起,旋即就以擦過身體部位的形式飛回。
看不見搭檔,那就自己打;對方是對彼此想法一清二楚的組合,默契無間,彼此互補,沒法欺騙,那就讓其中一人喪失行動力!
切原赤也奮力揮拍擊球,一記速度更快,幾乎是橫衝直撞的“不和諧音”飛去了塞弗裏德周身。
“!”
塞弗裏德回了這一球,卻突然鬆開了球拍。俾斯麥通過同調聽見了他的心聲,一時驚詫。
切原赤也抓住這一空隙,對著無人的角場打出一發直球,卻控製不當,出界了。
為什麽會解除呢?
大抵是因為塞弗裏德的內心動搖得厲害吧。
切原赤也是情急之下用出的幻甘霖,效果不如阪田清誌的,隻能麻痹兩三秒,卻也足夠讓塞弗裏德恐慌了。
恐懼疊加到一定程度就會蒙蔽理智,讓人喪失思考能力。哪怕隻是幾分鍾,在比賽當中也是致命的。
俾斯麥嚐試讓塞弗裏德恢複過來,但沒能成功。這是生理現象,不是他能控製的。
第十局是種島修二發球,原本該由塞弗裏德接發球的,但他光是揮拍回球就已經竭盡全力了,打回的球不是觸網就是出界,直接讓日本隊追平了比分。
“米海爾,我……”
“冷靜,塞弗,別擔心,還有希望。”俾斯麥笑著寬慰塞弗裏德道,眼中帶著信任和鼓舞,“這是很正常的現象,不是你的錯,所以就集中注意力挺過來吧,你一定可以的。”
塞弗裏德點點頭,心裏卻不是滋味。
他做了幾個深呼吸,活動了一下身體。還有點僵硬,不過應該能正常發球和回球。盡量摒除雜念,集中精力,和往常一樣發揮就好。
拋球,揮拍發球。威力弱了點,但好歹沒有觸網或出界。
大幅削弱了塞弗裏德的戰力之後,切原赤也也沉寂了下來,頗有體力不支的感覺,於是壓力來到了兩個高中生肩上。
但俾斯麥現在狀態不算很好,種島修二身體素質稍稍弱於俾斯麥,狀態卻比他好上不少。
塞弗裏德在56的時候大致恢複過來,開始幫俾斯麥減輕負擔。切原赤也雖然體力不太夠了,但論較勁可不會輸給任何人,也盡心盡力地輔助種島修二,時不時再給對麵兩人加一層恐懼。
比賽來到這裏,已經不單純是實力比拚了,隻看誰能熬到最後。
最後是種島修二使用更互無把切原赤也變成透明人,由切原赤也贏下了最後一分。
日本隊3:1獲勝,贏過了九連勝王者德國隊,全場驚呼聲不斷。
給回來的兩人簡單慶賀之後,阪田清誌默默退出迅速圍上來的人牆,走去了德國隊那邊。
俾斯麥攙扶著塞弗裏德回了選手席,沒多久就見阪田清誌走了過來。
塞弗裏德現在沒力氣質問他,隻是瞪著他,無聲地表達自己的意思。
“來,轉過來麵向我。”
俾斯麥摸不清他的意思,不過還是扶著塞弗裏德轉了過來。
阪田清誌伸手在兩人眼前分別打了個響指。
“好,現在沒事了。”
見兩人眼神清明了不少,阪田清誌拍拍他們倆的肩膀。
“我現在身上沒帶糖,晚上再給你們。就是這樣,走了。”
“……謝謝。”
“這什麽人啊……”
俾斯麥哭笑不得,塞弗裏德莫名其妙。
不過,心情倒是沒那麽鬱悶了。
雖然之後應該還會陷入自責的心情當中……但至少現在消散了一些。
阪田清誌會為同伴的勝利高興,自然也會為立場和立海大相似的德國隊感到惋惜。一碼歸一碼,他不會多說什麽,那樣顯得假惺惺,所以隻會和平時一樣對待他們。
那不能撫平他們心中的情緒,他也沒想著要這麽幹。
話說完了,現在該回到同伴身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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