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暖心薑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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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跡部景吾無法接受這個結果,草草收拾了行李,往機場去了。
    沒人去攔他,但會有人在那裏等著他的。
    冰帝在關東大賽輸掉了比賽,是通過主辦方推薦獲得全國大賽參賽資格的。彼時跡部景吾也難以接受,是在冰帝眾部員的勸說下接受的。
    當時他站在部長的位置,有義務帶著部員一雪前恥;現在的他是為了自己爭奪參賽資格,可卻因為大賽規定,連比賽都沒能打完,就拿到了決賽的入場票。
    這與接受嗟來之食有何區別?驕傲的冰之帝王不可能接受這樣的結果。
    不過,冰帝的成員還會把他拉回來的。
    阪田清誌問齋藤教練,為什麽不讓他們打完那場比賽,好歹有始有終。
    “哪怕最終結果已經定下來了,打完這場比賽對他們雙方都有好處。”
    “這場比賽看不到盡頭,繼續打下去也隻是白費體力,對明天的決賽並無益處。”齋藤教練笑著搖搖頭,“何況,也可以趁這個機會磨一磨跡部同學的自尊心,讓他和同校的夥伴聚一聚,不是嗎?”
    “……這樣啊。”
    在決賽前夕過度消耗體力確實不好,但有更好的收場方式。
    阪田清誌沒什麽表情,齋藤教練卻看出了他另有想法。
    “你看起來不認可我的說法。可以說說你是怎麽想的嗎?”
    “我會以我的方式解決。”
    “那就交給你了,特別指導。”齋藤教練拍拍他的肩,笑眯眯地說道。
    阪田清誌回到大廳和大家匯合,坐在阪田愛音旁邊,聽他們聊著剛才各自的比賽。
    幸村精市對自己的狀態一清二楚。他和事先柳蓮二商量好了,若在不使用幻甘霖的情況下贏了雙打二,並且狀態還不錯,說明他還可以在決賽拚一拚;若是輸了,或者途中狀態急速惡化,就放棄決賽,轉而幫助對手成長。
    切原赤也略為不好意思,“前輩們都想著要幫其他人成長啊,我完全沒想到這個……”
    “無妨,不必強迫自己和別人一樣,走自己堅信的道路即可。”柳蓮二寬慰道。
    簡單帶過這個話題,真田弦一郎提起跡部景吾收拾行李離開的事情。
    “不要緊嗎?”
    “忍足召集冰帝正選去機場攔他了,估計很快就會回來。”
    “嗯,那就好。”
    “等他回來了——”
    “嗯?”
    聽阪田清誌回應完,真田弦一郎正準備結束話題,阪田清誌就話鋒一轉,語氣略顯危險。
    “有他高興的。”
    “……”
    阪田清誌正在思考該怎麽教訓這個年少輕狂的崽子。
    他的驕傲不允許他接受這如同侮辱一般的結果,阪田清誌可以理解。但他一走了之,之後接過這個單打三的人又成了什麽?他在同伴的勸阻下回來,看似皆大歡喜了,可意氣行事本就不可取,怎麽能一點懲罰都不受?
    “跡部同學要遭殃了。”柳生比呂士惋惜地歎息一聲,卻頗有事不關己的意味。
    “決賽不是兒戲,他憑一時衝動選擇離開,回來了當然得受點教訓。”真田弦一郎板著臉,“若是稍有不滿就能隨便離開,如何能維持規則秩序?他這一離開,決賽又該如何安排?”
    “廚房裏還有薑吧?”
    阪田清誌突然蹦出這麽一句,仁王雅治立刻反應過來,勾著壞笑給了肯定的回答。
    “有,你要多少都夠。”
    “嗚哇……好可怕……”
    丸井文太光是想想薑味就覺得窒息,看這兩人的表情,等會兒恐怕得有好幾個人遭殃了。
    不多時,阪田清誌送了四杯精心熬製的薑水到各教練的房間,盯著他們皺著臉喝下去才罷休。
    “嘶——這次是我不好,真的對不起。”
    齋藤教練終於幹完一整杯薑水,半天緩不過來,愁眉苦臉地跟阪田清誌認錯。
    “我怎麽會怪您呢?隻是近來早晚溫差大,我有些擔心各位教練的身體,這才熬點薑水給各位暖暖身子……並不是在怪您啊。”
    阪田清誌表情很是無辜,齋藤教練自認理虧,並未和他生氣,隻是苦笑著把杯子還給他。他就是算準了他們不會為難他,才敢做出熬薑水逼他們喝這種事。
    拓植教練對薑水接受良好,黑部教練喝得稍微辛苦了點,三船教練跟阪田清誌大眼瞪小眼,誰也不願退讓。
    最後三船教練還是喝下了那杯薑水,速度比拓植教練還快,表情也毫無破綻,叫阪田清誌有些驚訝。
    “滿意沒?滿意就趕緊走!”
    “那我告辭了。”
    阪田清誌回廚房清洗幹淨杯子,出來和阪田愛音繞著基地散步,之後還一起吃了午飯。
    跡部景吾在午飯時間回來了,忍足侑士稍晚一步。
    就在跡部景吾吃完午飯,正擦嘴時,阪田清誌帶著一杯薑水出現在他桌前。
    不祥的黃色飲料在玻璃杯中輕輕搖晃,散發著刺鼻的氣味。
    “喝吧。”阪田清誌麵色一如往常,說話內容卻略為殘忍,“教練們都已經喝過了,現在該輪到你了。”
    周圍傳來窸窸窣窣的討論聲,都在同情跡部景吾,也有人抱著看戲的態度圍觀。
    跡部景吾抿了抿嘴,心知自己是太衝動了,於是心一橫眼一閉,端起杯子喝了下去,期間停了好幾次,好歹還是快速喝光了。
    他緩了好一陣才終於緩過來,感覺唇齒間都是薑辣味,喉嚨像著了火一般,剛吃下去的飯差點吐出來了。
    見他乖乖喝下去了,阪田清誌滿意地點點頭。
    “下午從那個比分開始繼續打,但隻給你五分鍾,五分鍾內拿不到一分就直接結束,不得有怨言。”
    跡部景吾怔愣片刻,神情嚴肅了幾分,“如果我成功了呢?”
    “那就再給你十分鍾,這十分鍾不做要求,但時間到了就得結束。”
    “足夠了。”
    跡部景吾幾乎是立刻就同意了。他明白決賽前不宜消耗太多,有這十五分鍾給他做個了斷,他就知足了。
    這明顯不是教練的主意,八成是阪田說服了教練——不對,等一下。
    他剛剛是不是說,教練們都已經喝過了?
    跡部景吾看著已經空掉的杯子,心裏隱隱有點不安。
    他來到餐廳的時候,就已經能聞到淡淡的薑味了。味道散了不少,但很明顯原先就十分濃鬱,所以不可能就隻煮了幾杯。
    “……你煮了多少?”跡部景吾青著臉,有些艱難地開口問道。
    “還想要嗎?廚房還有。”
    阪田清誌“不負眾望”地笑著回應道。
    “放心吧,你想喝多少都管夠。”
    “……”
    跡部景吾有預感,如果自己敢在時間到之後還堅持繼續比賽,一定會喜得一整鍋薑水。
    但恐怖歸恐怖,該謝還是要謝的。
    “謝了,阪田。”
    他給教練灌薑水,是帶有幫自己報仇的想法的吧,現在還給了自己和入江做個了斷、排解鬱悶心情的機會……
    阪田清誌應了一聲,揮手跟跡部景吾道別,去找入江奏多提這件事了。
    “前輩意下如何?”
    入江奏多剛哭過,現在還有點苦悶,就聽見阪田清誌提了這麽個主意。
    他露出一個苦笑,“清誌,你看不見我這雙眼睛嗎?”
    “是希望我安慰你嗎?想我怎麽安慰?摸頭還是做頓好吃的?”
    “不行不行,我好歹也是前輩,怎麽能讓後輩摸頭呢?”入江奏多搖搖頭,“不如這樣,打完之後給我摸摸你的頭吧。”
    “行啊,”阪田清誌爽快地答應了,“那就這麽說好了。”
    鬼和duke摸他頭就從來不會過問他的意見,還一定要給他頭發揉亂了才滿意,唉。
    阪田清誌不大在意這種小事,但對比下來入江奏多在這方麵是真挺好的。
    “所以為什麽前輩們都喜歡摸我頭?”
    入江奏多笑盈盈的,“大概和你喜歡摸切原的頭是同樣的原因吧。”
    是說看待疼愛的後輩那種感覺吧。
    “對德川前輩也是這樣嗎?”
    在阪田清誌的印象當中,入江奏多和鬼十次郎都相當看重德川一矢。
    “德川不會樂意的啦。”
    也是,德川性格認真,是很難接受這種行為。
    入江奏多和跡部景吾的加賽在小場館進行,阪田清誌鎖了門,館內隻有他們三人。
    “好,那就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