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集體催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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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吾有一個招式很像你的定位擊球,隻不過作用時間更短,隻有兩三秒左右。”
雙打二開始前,費爾南德斯對科隆提醒道。
“隻從球路來看的話,跟阪田傳授給日本隊的不和諧音相差不大,在接球時才會顯現出效果。”
科隆聽了,稍微收了點笑意,神情嚴肅了幾分。
“也就是說,這招很可能是阪田教他的,而其他人說不定也會?”
費爾南德斯點點頭,科隆沉默片刻,隨後看向對麵選手席正跟柳蓮二討論的阪田清誌。
教練開作戰會議的時候,跟他們特別提過阪田清誌究竟有多叫人頭疼。
他很多招式都是改編自別人的,不僅是改編,還融合了其他的招式,這也就意味著他充分理解這些招式,深知該如何攻略它們。
如今他身為日本隊的特別指導,必定將這些攻略方法共享給了日本隊全體成員,那麽接下來的比賽估計不會太輕鬆。
想到這裏,科隆笑了起來。
“這才有意思,不是嗎?”他對費爾南德斯眨了眨眼,“對手知道該怎麽攻略我的定位擊球,甚至有可能反過來狙擊我——簡直是最佳逆境!”
他們西班牙隊的宗旨就是“身處逆境並戰勝逆境,方能加速進化,促使才華開花結果”,正所謂遇強則強,對手越強越棘手,對自己的成長就越有利。
費爾南德斯理解他的意思,深以為然地點頭讚同。
“就是可惜不能正麵對上他,我還真想見識一下他的狙擊有多強。”科隆略顯遺憾,“小塞達,你是怎麽想的呢?”
一直沉默不語的塞達正盯著日本隊的兩個小不點,聽見科隆詢問自己,便抬頭看向他。
“我沒所謂……”
他隻想讓那天晚上過來毀掉自己實驗的兩人就此倒地不起。
他們兩個是怎麽做到抵抗自己的精神控製的呢?
總覺得是有人先一步給他們設置了更強的暗示……
如果真是如此,他想見一見那個人,和那個人較量一下。
晉級淘汰賽的那天晚上,費爾南德斯正在大廳裏閱讀一本封麵印有人的大腦的書籍。
塞達問他是否能操控對手,他否認了,說自己隻是略懂一些心理學。
正巧這時管家過來告訴費爾南德斯說飛機已經備好,他就把那本書交給塞達保管,坐飛機回西班牙,看父親叫他回去所為何事。
“利用精神支配破壞對方的精神,這可是大忌,是決不能做的。”
當時費爾南德斯對塞達說了這麽一句話,但塞達不以為意,隻想找實驗品測試一下。
於是塞達找去了阿拉梅儂瑪的球場,戴上和他們一樣的麵具,對他們施加了集體催眠,讓他們一刻不停地打球,挑戰極限。
正好桃城武過來刺探敵情,塞達就連帶著他一起催眠了。結果桃城武直接崩潰,是忍足侑士把他帶了回去。
塞達無所謂,繼續測試實驗效果,阿拉梅儂瑪的成員卻大片大片地倒在了地上,精疲力盡。
“這些人精神力太弱了……”
塞達很失望,正巧這時越前龍馬和遠山金太郎過來替桃城武報仇,於是他試圖給兩人施加同樣的催眠,沒成想反倒讓他們越戰越勇,最後實驗品全軍覆沒,隻剩他還站著。
有意思……
塞達舉手投降了。等兩人離開後,他讓阿拉梅儂瑪棄權第二天的淘汰賽,隨後脫下用於偽裝的鬥篷和麵具,提步回了基地。
他盯上了這兩人,也隻對他們倆感興趣。
假如沒有某人給他們設置的精神壁壘,他們能堅持多久呢?
雙打二正式開始,第一局由科隆發球,他上來就打出定位擊球,接連麻痹了兩人的手臂。不僅是發球,也能用在回球上,叫兩人吃了點苦頭。
不過,兩人很快就適應過來,運用訓練中得來的經驗直接破解了科隆的定位擊球,成功破發拿下了第一局。
第二局是遠山金太郎發球。
昨天比賽之前,大曲龍次讓他封印了那個大車輪風暴發球,以早些適應雙打。
經過昨天兩場比賽,他已經稱得上是進步神速了,大曲龍次就叫他放開手腳大幹一場。
“金太郎,你能忍到現在,已經很了不起了!解禁吧!”
“真的可以嗎?!”
遠山金太郎喜開顏笑,幾步跑到發球的位置,拋起球就在空中翻了幾個跟鬥,打出他那個名字長到意義不明的猛力發球,直接就擊飛了科隆的球拍。
接下來兩球,他先後靠同一招打飛塞達和科隆的球拍,第四球的時候塞達做出了和遠山金太郎同樣的動作回球。塞達剛好是左撇子,兩個人就仿佛照鏡子一般。
塞達成功打回這一球,就在他以為要贏分的時候,才落地的遠山金太郎就迅速趕過去回球,在發動天衣無縫的同時成功贏下第二局。
大曲龍次十分自豪地說他家金太郎的實力是規格外的,科隆不甘示弱,說小看他家小塞達可是會吃大虧的。
隨後就見兩人吵了起來,瘋狂誇讚自家小後輩,形容還越來越誇張,甚至出現了“我家孩子能用肚臍做海鮮燉飯”這種莫名其妙的句子。
越前龍雅在一旁捧腹大笑,稱這是監護人的炫耀大會。
科隆和塞達開局失利,幾乎抵擋不住日本隊兩人的強勢攻擊。科隆的定位擊球不起作用,塞達的快速應對能力不敵遠山金太郎的野性直覺和超常力量,轉眼間第一盤就以日本60壓倒性獲勝的結果結束了。
“太順利了。”
對麵沒有盡全力,而且還藏著什麽。
是為了人為創造出逆境,以突破極限嗎?
阪田清誌並沒有期待遠山金太郎能和其他人一樣控製攻勢,本來他也不適合這種做法,便放任他隨性打了。
他預想過比賽局勢會偏向大曲和金太郎,卻也沒料到居然會出現60這種壓倒性的比分……怎麽想都太不自然了。
因為第一盤並未持續太久,裁判就沒給太多休息時間,直接進入第二盤,依舊是西班牙隊先發球。
“阿拉梅儂瑪,阿拉梅儂瑪……”
塞達用球拍顛著兩顆球,低聲念著催眠的話語。
阪田清誌皺了皺眉,這小子……
日本隊這邊沒受影響,可科隆,乃至觀眾席眾人都中了塞達的催眠,跟著他一起念叨“阿拉梅儂瑪”。
與此同時,一直觀察著塞達的宙斯終於確定了,眼前這個戴著麵罩的少年,就是他四年前在希臘少年強化集訓時認識的那個安靜的孩子。
彼時,集訓營的高年級成員嫉妒那孩子的天賦,用球拍打小石子追趕、殺害了那隻小鬆鼠,那孩子唯一的朋友。
那孩子憤怒無比,於是用球攻擊那幾個高年級,將他們全部打翻在地,打算就這樣置他們於死地。
宙斯出手阻止了他,讓他將那份力量正確地用在網球上。
就在宙斯準備好好引導他的時候,他已經被驅逐出了集訓營,就此杳無音信。
“我記得他的名字是哈迪斯啊……原來是塞達嗎?”宙斯呢喃道。
球場上的塞達停止了顛球,準備發球。
阪田清誌聽厭了響徹全場的低語聲,讓他回憶起被祂騷擾的感覺,實在煩人。
有沒有能蓋過這聲音的——啊。
不是有嗎。
“跡部,借你的響指一用。”
“啊嗯?”
“這聲音太煩人了。”
阪田清誌的語氣難得透著些許不耐煩,看得出來是真的很不喜歡了。
“用你的響指讓他們安靜下來。”
“你還真是會使喚人。”
跡部景吾吐槽了一句,不過還是依言照辦了。
隨著跡部景吾打響指的聲音響起,籠罩全場的低語聲瞬間消失,現場一片死寂。
“呼,清淨多了。雖然不覺得難受,但再念下去我就要睡過去了。”忍足侑士鬆了口氣,“話說回來,沒想到那天是那小子搞的鬼……”
科隆也清醒過來,正奇怪剛才發生了什麽。
見自己的集體催眠就這樣被解除,塞達動作一頓,心裏竄起一股無名火。
他瞥了一眼坐在教練椅的阪田清誌,正好和他四目相對。
原來是他……
塞達正靜靜地壓抑怒火,就見阪田清誌對他做了幾個手勢,不知道是什麽意思。
費爾南德斯注意到了阪田清誌的動作,瞳孔驟縮。
他本想提醒塞達,但想到塞達無視自己之前的警告,犯下了大忌,遂咽下了嘴裏的話,決定裝作不知情。
那孩子總是孤身一人,主動拒絕了和別人交往,也沒人願意靠近他,自然也沒人能給他正確的引導。哪怕有馬爾斯在身邊,他們相處的時間也太短,來不及糾正他的想法。
如果這次塞達能長點記性,往好的方向發展的話,那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不無不可。
幸村精市問阪田清誌剛才的動作是什麽意思。
“那孩子的眼神好像有些不一樣了。”
“老實一點的意思。”
幸村精市感覺阪田清誌話沒說全,不過也不打算追問。
有些事情還是點到為止比較好。